苏落也是得以提早下班。
他穿着一身工作需要的西装，无视掉周围那些因为消息灵通而更加恭敬或者是稍微带点畏惧的眼神，不紧不慢地离开了街道。
虽然是提早下班，但现在时间仍然已是大半夜了，挂着微微寒风的路上完全看不见什么行人。
叮铃~~
在苏落给姐姐苏墨染发了一条‘我下班了’的消息后，有电话打来。
“喂？姐姐？”
苏落拿起手机，脸上再也不见刚才那种伪装出来的淡漠，反而显得很温和。
“你在路口不要动，我来接你。”
“这就不用了吧……”
“小落。”
苏落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苏墨染带了个口罩，衣服也是长袖，将身子裹得严实，衣摆过膝，堪堪露出晶莹细嫩的脚踝。
“姐，你怎么这副打扮？”苏落惊奇。
“我感觉这条街不安全。”苏墨染视线往那灯红酒绿的街道瞄。
“既然觉得不安全，那你干嘛还来……”
“保护你啊！万一你出事了，我可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她捏紧小拳头对着空气狠狠挥了两下。
“要是我真出事了，你过来也只是跟我一起白给。”苏落既有点感动，又有点好笑。
“小落你要是真出事了，我不如跟你一起去了算了。”
苏墨染嘀咕，接着发现苏落担忧的视线，连忙帮他整了整衣服，然后拽着他一盏路灯走去。
那里停着一辆共享电动车。
“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之前不是在网上找工作么，刚才终于有人联系我了，叫我明天去面试。”
苏落眨了眨眼，发自内心祝贺道：“那还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恭喜姐姐你了。”
“嘿~”
苏墨染被苏落这么一夸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我都还没通过面试呢。”
“姐姐你这么厉害，一定没问题的。”
“那就…承小落你吉言了。”
她紧了紧抓着苏落西装的小手，轻舒了一口气，心情似乎也放松了不少。
自己一直厉害的弟弟都说她厉害，那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找姐姐你去面试的公司叫什么，我知道吗？”
“是个刚开始经营的小公司。”
苏墨染有条有理地分析起来，“不过呢，我查过了，这家公司好像跟齐家有点关系，我觉得未来可期。”
“要是合适，我想以我剩下的人脉资源跟公司高层商量，购买原始股份，这样说不定我几年后就能赚到一笔大钱，不仅可以还清债务，说不定还有余钱包养你，让你混吃等死。”
苏落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你也想得太美了，要是这么容易赚钱，世界上哪里还会有穷人啊。”
苏墨染故作凶狠地瞪了苏落一眼，“总感觉你最近越来越不尊敬姐姐了，还老是给我泼冷水。”
“哪有啊~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看！”
“……”
“姐姐，别生气嘛。”
两人交谈着走进橘黄色的灯光下，迎面吹来的风也泛起了橘黄色。
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还有一部分交错在一起。
“我请你吃宵夜，好不好？”
“别浪费钱，我回家下面给你吃。”
“谢谢姐姐~~”
“……真拿你没办法。”
……
……
“那些女人会不会在你上班之外的时间来找你？”
将那辆共享电动车停在指定地点，苏墨染跟苏落一起回到家，在听完苏落简单叙述完今晚的上班经历后，有些担忧。
“不会的。”
“你就这么确定？”苏墨染嘴上一套一套的，“万一她们中哪个人想不开，直接找人把你一闷棍绑了关进地下室。”
“皮鞭，蜡烛，高跟鞋……”
“姐姐，你为什么这么懂？”刚把家里灯打开的苏落反问。
“……”
苏墨染卡了壳，美丽的脸蛋微微泛红，在灯光下有些可爱，她狠狠回瞪了苏落玩味的视线。
“不该问的别问！”
心里暗暗决定，等下回卧室，要把电脑里那几个T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文件藏得更深一点。
都二十一世纪了，当然不是只有男孩子的电脑里会有这些东西啦。
女孩子真要开起车就没男孩子什么事了。
“我说真的。”她重新转回话题，“如果她们真的……小落，我现在不能没有你。”
“我也是说真的。”
苏落跟苏墨染解释，“首先我没你想得那么容易对付，然后就算有人想要动手，也会有其他人阻止，因为如果有人成功了，她们就没办法再得到我，如果失败了，大概也会怕吓到我，让我再也不去梦蝶了，至少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她们这些‘聪明人’不会贸然动手的。”
“最后的最后……”
他向苏墨染很认真地微笑，“我相信姐姐你会保护我。”
“……”
“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苏墨染神色极其不自然地想要偏过头避开苏落的视线，但又因为心里那点姐姐的‘威严’强撑着不动弹。
她表情颇为僵硬地说道：“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想吃夜宵吗？我去下面给你吃。”
话音未落，她就手足无措地一溜烟钻进了厨房。
苏落盯着苏墨染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迈步往楼上走，准备听姐姐的话，先去楼上洗个澡。
等到他洗完澡下楼，苏墨染已经不在厨房，倒是书房亮着灯。
餐桌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不仅盖了一个荷包蛋，还放了两个小星星状的胡萝卜，胡萝卜的形状是苏墨染的一点小癖好，或者说少女心。
苏落拿起碗筷，有些好奇地走到书房。
“吸溜~~姐姐，吸溜~~你在干嘛呢？”
他站在门口一边吃面，一边看着正蹲在一个保险柜前面不断尝试的苏墨染。
苏墨染试了几个密码依旧没能打开保险柜，“爸妈的其他遗物我们都整理好了，只有这个保险柜里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
“你要是真的好奇，我们改天找人把这个保险柜暴力拆开呗。”苏落大大吸了一口面，咀嚼着显得有些含糊地说。
“我们家这个保险柜好像是特制的，炸药都不一定能炸开，里面肯定放了爸妈很珍贵的东西……”
苏墨染话锋一转，“如果我们乱来，把里面值钱的东西弄坏了怎么办？”
“姐姐……你变成一个财迷了呢。”
“怎么说话呢？我这叫勤俭持家。”
“啊对对对。”
苏落咕咚咕咚把面汤喝了，“其实我觉得这个保险柜里也未必放着什么值钱的东西，说不定啊，是以前爸妈把我们和谁指腹为婚，保险柜里就是那张婚约书。”
“别瞎猜，都建党一百周年了，你还搁着封建呢？”
苏墨染无力吐槽，“就算是真的，爸妈干嘛要一直瞒着我们？”
“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苏落假设，“比如，爸妈本来打算给我找个童养媳，但因为我从小优秀到大，觉得那个女人根本配不上我，所以这个婚约就不了了之了，毁约的事，爸妈肯定不好意思跟我们说。”
“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哪里来的？”
“小说都这么写的……我知道姐姐你平常不喜欢看小说，不清楚这种套路……我跟你说网文里很常见的……”
“去去去，差不多得了，吃了面早点睡。”
苏落把碗底舔干净，别看苏墨染是个大小姐，但她的厨艺可真不赖，据说是在小时候苏母找大厨对她特意培训过，完全是把她当作贤妻良母来培养嘛。
“我去把碗洗了，你也早点睡。”
他就是发现苏墨染最近压力有点大，故意跟她胡扯几句，帮她舒缓心情，对自己刚才说得话其实也没放在心上。
要是真有童养媳，他也不可能从小到大见都没见过吧？
苏落拿着碗去了厨房，苏墨染不甘心地又试了几次，理所当然的没有凑巧打开。
“密码到底是什么？”
父母生日，她的生日，苏落的生日，甚至连她和苏落的名字拼音对应数字，她都试过了。
“如果真是很重要的东西，以爸妈的性格，肯定会考虑到意外情况，或许会把密码交给稳重可靠的熟人保管备份？”
苏墨染思索着。
要说苏父苏母以前熟悉的人里面最稳重可靠的。
现在正在外国疗养的齐家老太太？
……
第二天。
很不幸运的，齐蒹葭这几天都失眠了，因为某个人总是在晚上出现在她的梦里，对她做一些羞于跟外人言语的事。
摸她的腿，摸她的胸，还摸她…那个地方。
还让她穿各种奇怪的衣服。
这些也都算了。
“啊！”
齐蒹葭拍了一下被子，不爽地扭动黏糊糊的双腿，“为什么梦里的我会主动配合他？还这么热情！”
“就算，就算真要做那种事，也应该是我压着他，把他一遍又一遍，让他叫‘爸爸我不行了’，我才是金主啊！”
“可恶！！”
她浑圆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剧烈起伏，宽松的睡衣都开始剧烈挣扎，其上的纽扣越来越有崩裂的趋势。
过去好一会，齐蒹葭才恢复平静，并从衣柜里拿出新的内裤，准备换掉身上黏糊糊的那条。
嗡~~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在这时轻震了一下。
齐蒹葭单脚跳着回来，一只手勾着新内裤，另一只手点了点手机屏幕。
徐徐琴音：【蒹葭，昨晚你没来可真遗憾呢。】
蒹葭苍苍：【我对他已经没兴趣了。】
徐徐琴音：【是这样吗？】
徐徐琴音：【我本来还想跟蒹葭你聊聊，昨晚小苏落给我们唱了首新歌的事呢。】
蒹葭苍苍：【？？？】
蒹葭苍苍：【他昨晚还给你们唱了歌？】
徐徐琴音：【是啊，怎么了？无辜脸.jpg】
“你在梦里把我弄了…一百遍，都没给我唱过一次歌。”
齐蒹葭一边换掉黏糊糊的内裤，一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