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谁让你不高兴了？”
“你和林洛的事。”白未然直接开门见山。
少女一愣，神色当即从担忧变得紧张，但在果果的说破之下，白未然这回没错过担忧转变成紧张之间那抹狡猾。
秦甯在演戏。
她称职的扮演一个因为内心感情拉扯而惶恐不安的少女。
“我没有和林洛老师私下见面，我只是，面具男，你跟我说了那么多夫子孔之书的内容，我觉得很有道理，我只是想和林洛老师共享知识，希望他能够早日走出悲伤的情绪中。”
“我相信人是可以改变的，就像你改变我一样，所以我也想让老师改变……”
她低着头，语气落寞，像只做坏事被抓到的小猫。
“……你不会因此生气吧？＂
如果对象不是秦甯，白未然应该会大赞三声好。
这演技，这解释，无懈可击。
他一言不发拿出手机——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秦甯面前拿出手机来。
穿梭两个世界时，他的手机便会停止在原本世界的一切功能，除了病娇少女图鑑APP以外。
秦甯面带疑惑的看着他动作，视线却迅速的，把银灰色手机上的一切特征逡巡一遍，谨慎的记在心中。
白未然手机壳上是个略微斑驳的大双耳笑脸老鼠，穿着一件衣服——那是白未然的妹妹初中校外教学去某乐园给他买回来的纪念品，他珍惜的用了很多年。
而他浑然不觉，只是点开那段监控播放。
林洛和秦甯的语音对话就传了出来。
【你觉得你自己比她们所有人还重要吗？】
【你在逼我，秦甯，你在逼我，你想让我把心剖开拿出来证明？】
…………
……
【我需要想一想，我需要……想一想……】
【舍去她们对你很残忍，但舍去老师，我也……】
【也许是我的错，我应该……学着成熟一点，适应……但现在我，还想要想想。】
罪证确凿，无从抵赖。
白未然关闭监控播放，与吃惊的少女四目相对。
“秦甯，能跟我解释一下，你这是在讨论哪一章哪一段的内容，我都不知道？”
“你为什么和我说谎？”
秦甯看着他几秒钟，她的眼神渐渐变了，从惊讶变得微笑，粉润润的小嘴唇弯起来，眼睛眯起，像两个向下坠的月亮，眼眸灿烂，没有一点点黑化阴沉疯狂的样子，可是她说出的话让白未然背脊一冷。
“我还想说你什么时候会发现呢？”
白未然：……？！
秦甯通过被关在房间里与世隔绝的日子发现白未然一直在观察她的事实。
只是她不确定那是在房间里的特殊情况，还是离开房间也能监看她。
如果白未然不发现，那她也有下一步，但实验结果证明，他发现了，而且很急，他急了。
正常少女发现自己被监看的情绪是什么？
羞恼，愤怒，害怕，气急败坏，忿然报警。
白未然此刻深深体会到了病娇的不对劲之处——秦甯往前一步，笑容甜美，阳光灿烂，两手背在身后，往前一步，挨得很近，一指之遥，就能贴在他胸口上。
她用一种可爱的姿态仰头询问他。
“你平常都怎么看我？什么时候偷看我？不会在我洗澡的时候看吧？”
“你每天平均窥屏几小时呢？”
“但你这么慢才发现，可能是几天才看一次吧！不行哦，我希望你每时每刻都看！”
她在笑，但白未然的冷汗猛地冒出来了，他往后一退，整个人退出阳台外，漂浮在半空中。
少女双手扶在阳台边上，托腮望着他。
“……怎么办呢？面具男，你真的很难对付呢？”
“因为你可以不跟平常人一样，咻地飞走，消失，而我连你是谁，从哪来，长什么样子，都一无所知，我好不甘心啊——”
她说这话时，语气一派天真。
白未然在半空中，确认秦甯不能再往前一步，一个深呼吸稳住了心态。
“我是谁，从哪来，长什么样子，有什么个人资讯——那都不重要。”
“……我是希望你过得好，特地来帮助你的。”
“你给我找麻烦，秦甯，是给你自己找麻烦！”
“我就喜欢给你找麻烦，怎么着？”少女娇娇俏俏的回了一句。
“因为你没办法不管我吧？”
白未然越发觉得几分恐怖。
“我没办法不管你的原因，我之前也说明了，这是我的任务所需，我是拿钱办事，秦甯，你清醒一点，就算你不肯让我完成任务，我也可以随时放弃任务走人，你把精力和心神放在我身上，徒劳无功。”
他干脆利落的挑明自己为了利益而来，希望能压制一下秦甯这种疯涨的不对劲状态。
但事实给年轻的白未然上了一课。
“你说的是。”秦甯微微一笑。
“你其实可以不理我的。”
“哦对！”她右手握起小拳头，轻轻敲在左手掌心，一脸恍然大悟。
“面具男，你说过你的任务是要导正这个世界的失序，而我是失序的其中之一，失序的原因是我爱上了林洛老师，我要是继续和老师相处，你也可以丢下我不管，而且感觉你很理性，利益为上。”
继而少女沉默了几秒，突然展颜一笑。
“那我们猜猜看你有多理性吧！！”
说时迟那时快，她直接双手一撑，翻身越过阳台，在白未然面前，从三十二层一跃而下。
离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白未然他妈的简直要发疯了！
反射性的动作，他闪电冲下去，拦截了刚坠到十六楼的少女，
缓冲重力，漂浮，然后伸手去拉她。
秦甯被他在半空中拉住还能笑，一点都不意外白未然会来救她的样子，笑咯咯的，两只雪白纤细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颈，贴在他的耳边甜蜜吐气。
“我看出来了，臭绑架犯。”
“林洛老师是不拒绝不负责，你是会拒绝又会负责的。”
“我很喜欢，谢谢。”
正常女孩会为了测试一个人就做出这种激烈行为吗？
不会。
但病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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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也会奋起还加更
没事，稳住，我能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