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

这场雨让这春夜里多了几分寒意,江离总会习惯性的问一句,“你冷不冷?”

“我的修为已经结丹,怎么会冷?”

江离哦了一声,继续做手头的衣裙,但月姬却已经弯腰脱掉了脚上踩着的高跟鞋,白嫩的足尖很过分的抬起,然后勾住了他的腰。

这个女人腿长的好过分,江离转过身,而月姬也在此刻收回小腿,只是刚才她抬起腿的动作,让她的裙摆散落下来些许,或许再往上撩一寸,江离就能看到些许不该看的东西。

但正因为此刻看不到,才显得朦胧且涩气。

“那边是我的新衣服吗?”月姬指了指在边上挂好的黑色旗袍。

这件旗袍花了江离三个时辰的时间,上面绣着水仙与月亮,旗袍是改良过的款式,下摆的位置在膝上半尺,右腿边有着并不算高的开叉,制作的很精良。

“换上试试看吧,你最近好像又长高了?”

这时候江离倒没有再和她嘴硬,于是月姬站了起来,在江离的时间中,她缓缓的将右肩的吊带剥落。她的香肩嫩滑雪白,白嫩宛若青葱的手指抓着肩带,轻咬着嘴唇,眸子望着他的眼睛。

“你要看吗?”

“你要是打算给我看的话,也不是不行。”

“好啊。”月姬的唇角勾起,将肩带拉扯下来,而江离也在此刻闭上眼睛。

书上说看了一个女人的身子那就要对她负责,这种亏本买卖江离可不干,他的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或许月姬此刻已经站起身,她的吊带裙也随即落了下来,她身上穿着的应该是江离送的亵衣,或许她的裙摆此刻正挂在她的腰上,需要她轻轻拉扯才会脱落下来。

江离始终没有睁眼,而月姬的衣服换的又尤其缓慢,角落里的大白吃着鱼,对面前的旖旎场景毫无兴趣。

毕竟它是一只母猫。

等了约莫有半炷香的时间,江离才听见月姬说,“好了。”

于是他睁开眼睛。

面前的月姬不仅换上了旗袍,还将头发绑了起来,怪不得花了这么多的时间,这身旗袍确实合身,将她的身段凸显出来的同时,那双修长而纤细的美腿也能窥见大半的光景。

“好像稍稍短了些,你最近长高了?”

江离是一个稍稍有些强迫症的人,他总觉得旗袍似乎做短了零点五到一厘米,她似乎长高了些许,而月姬则坐了下来,“最近也没量过,你帮我量量?”

“我这里可没有尺子。”

尺子就摆在桌子上,江离很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你就没办法了?”

“作为专业的裁缝,当然有办法。”江离搬了一把椅子,在月姬的身旁坐下,还没等他把他的后半句说完,月姬已经抬起腿,将双腿都搁在了他的腿上。

所以江离也可以干脆的把“我的手就是最好的尺子”这句话给憋了回去。

于是他的手很自然的就触碰到了她的白嫩小脚,开始轻轻揉.捏她每一颗宛若珍珠般粉白的足趾,月姬微微眯着眼睛,明知故问,“连我的足趾都要量吗?”

“说不定哪天我就一时兴起给你再做双鞋子呢?”江离轻声说着,但却又很快将指尖触碰到了她的足背,少女的小脚白嫩纤细,宛若没有骨头一般的柔软,接着江离才缓缓的用食指与拇指开始测量,少女的肌肤很柔软,仿佛轻触就会深陷进去。

很快江离便丈量完了她纤美的小腿,开始朝着她柔软雪白的大腿进发,只可惜当他的指节触碰到旗袍下摆的时候,就没法再往上一寸了。

“怎么不继续量了?”

“这不是有色心没色胆嘛。”

“没色胆?我看你是色胆包天!”

江离一脸正色,指尖却又在她的雪白大腿上轻轻摩挲。

“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从来都不和那些师姐师妹翻云覆雨。”

“我当然知道你不行了。”

“谁不行啊?说谁不行啊?说谁不行!”

“说你不行。”月姬淡淡念道。

“要我给你证明一下不?”

“你要是真有这胆子,我倒是很想试试看。”月姬玩味的看他,却见江离沮丧的低下头。

他还真没有这胆子。

“所以说你才是人渣啊。”月姬倒没有收回她的双腿,任由江离在她的腿上摩挲了,只是她的声音不自觉的又染上了几分幽怨,“别的男人呢,想要的都是女人的身子,千方百计的想让女人在身下承欢,可你却更加恶毒,你不想要她们的身子,却想要她们的心……”

“当她们把心给了你,你却又视而不见,装傻充愣。”

“这就是胡说了,我可不想要她们的心。”

“那你要什么?”

“我要一点点爱来填补我的寂寞空虚,至于心这种东西,是要用真心去换的。”江离幽幽的收回了摸腿的手。

摸够了,贤者了。

“谁知道你嘴里有几句真话?”月姬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到了江离的镜子前,在镜子前仔细的看着穿上这身旗袍的自己,她的唇角终究还是轻轻勾了起来,转过头看向江离。

“所以你那条裙子又是送给谁的?”

“不跟你说。”

“怕我坏你好事?”

“倒是不怕。”江离无辜的摊开手,“只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告诉你,一个小姑娘而已。”

“你果然对大姐姐的兴趣要大于小女孩啊。”

“那肯定。”江离骄傲的仰起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但他回答完以后,月姬的眸子却又变得有些幽怨起来。

江离不知道她为什么幽怨。

就好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月姬会从小时候那个喊江离哥哥的小女孩,现在变成了独掌天机门,独自运作祈月阁的坏女人一样。

“我真佩服你。”月姬冷哼了一声。

“嗯?”

“每次和你说话我都想先给我自己来一拳,然后再给你也来一拳。”

江离无奈的笑。

……………………………

月姬撑伞离开了,江离没有送她,只是此刻却又没有了继续制衣的兴趣,他有些疲惫的躺在了床上,长舒一口气,接着就把一边的大白给抱到了怀里狠狠的亲了两口。

大白都已经习惯了,完全不为所动,用尾巴扫扫江离的脸,就当是回应了。

小楼外一夜风雨,江离抱着大白睡了个好觉。

……………………………

清晨,雨止。

江离被敲门声给吵醒,他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也没来得及再整理衣衫,来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着一青衫老者,身后背着一把古朴长剑,看见他这没睡醒的样子,眼神里不自觉就又多了几分失望。

“弟子江离,见过二长老。”

江离规规矩矩的给面前的二长老行礼。

面前的老者名曰赵青衫,修为已是化神八重,曾是江离的半个师尊,但因为江离在宗门修行太过于怠惰,以至于被逐出了师门,不再以师徒相称。

“还有一月便是隐剑峰大比,你准备的如何了?”赵青衫终究还是压下那几分失望与恼怒,朝着江离问道。

“保个内门弟子的名额应该没什么问题。”江离倒也不遮不掩,回答的明明白白,但却见赵青衫一脸正色,“前些日子,你那几个师兄师弟,修为都已快要摸到结丹门槛,而你还是筑基初期,这么长的时间,你的修为都荒废到了哪去?”

江离稍稍有些尴尬,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作答,面前的赵青衫似乎是怒其不争,“你若是再这么下去,倒不如去合欢峰,那边倒是适合你。”

江离挠了挠头,“那倒也不必……”

赵青衫看江离仍旧还是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自知自己也没法再说动他分毫,过去他也曾催促江离认真修行,毕竟江离是他所认为的,剑道天赋要远高于他的弟子。

但谁让这孩子心性太脆弱,被女人伤了心便一蹶不振,赵青衫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往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一月以后的隐剑峰大比……你要小心些。”

江离的神情微微发生了些变化,“怎么了?”

尽管他与赵青衫没了师徒情分,但好歹过去也相处了好几年,江离对赵青衫也很是感激,毕竟当初他虽不是赵青衫的亲传弟子,但赵青衫也尤其的照顾他。

“你整日在玄天道极宗上拈花惹草,先不说那些长辈,同辈之中看你不顺眼的便已数不清有多少,更何况如今你的修为已如此低微,前些日子长老们商量着要把你逐出隐剑峰。”

江离沉默片刻,此刻他还没被赶出去,那自然是赵青衫把他给保了下来。

“我的修为在化神八重停滞许久,渐渐在这隐剑峰的话语权,也被那些个老头夺去了不少,这次隐剑峰大比,切记要万分小心,别的倒是不怕,就怕在抽签上……”

赵青衫的话就说到了这,接着拍了拍他的肩,“遇到不敌的对手,直接认负便可。”

“弟子明白。”

江离轻轻点头,而面前的赵青衫似乎准备再说些什么,沉默许久以后,却又只是摇了摇头。

“修行之路宛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现在年纪还小,但着实不必为一个女人,将自己的天赋荒废到如此地步,江离,我说的这些话,或许你只是从左耳进右耳出,但为师是真切的希望你,早日勤勉起来,不要再为这些琐事荒废了修行。”

赵青衫说完了这一席话,见江离第一时间没有回答,便知道又是说了一通废话,便转过了身,一边摇头一边叹息,只是江离忽然在身后喊住他,问了一个问题。

“师尊啊,你说……我们为何而修行呢?”

赵青衫的脚步停下,转头,“你若是问我,我身边这把剑陪了我两百年,我为我手中之剑而修行,执剑斩奸邪,这便是我的修行意义。”

可这并不是江离想要的答案。

但他还是笑着回答,“弟子明白了。”

“我倒是希望你早日真的明白。”赵青衫摇摇头,接着便不再回头,离开了江离的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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