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死寂而漆黑的城市内,一个穿着打扮如同古希腊公民的男子将自己缩成一团,他的躯干看起来很瘦弱,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你好。”一声不浅也不重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在他的脑海萦绕,他睁开了眼,眼神纯澈得像个孩子。

“你来了?”男子说,随后他又阖上了双眼。

黑蔷薇市,银色十字。

“看起来你是对剑一窍不通?”金发的少女左手握住木剑的剑尖,右手抓住剑柄,将剑抗在肩上,身体略微向后仰,胸前的东西呼之欲出,她仔细打量着莫尔顿。

“从来没有碰过这些东西吗?”

“对。”莫尔顿如是说,他几乎没有机会捡到一根树枝来比划,因为家教很严,几乎不太可能离开父母的视线,父母又怎么会让他拿着木棍当一些油菜花杀手?

所以长大后的他成了一名冷漠的侦探,因为长期观处在一个压抑的环境里,虽然观言察色的能力较弱,但洞悉细节的能力却是数一数二。这也是他成年后少与父母来往的原因,如今想来只是有些惆怅。

“哦,怪不得。”朱莉安说,她将剑从肩膀上拿了下来,她将剑尖轻轻立在地面上,“来,全力攻击,想怎么打怎么打,我看看的力。”

莫尔顿犹豫了一下,学着武侠剧里的那些花哨的剑法开始比划起来,挥出一剑就要有两三个华而不实的动作。

朱莉安皱起了眉,不满悄然爬上了她的俏脸,她格挡着莫尔顿,毫不掩饰她的愤懑。

最终在莫尔顿耍一个花哨的技能前摇时,她一剑斜出,直指莫尔顿的喉,“够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暂时让你放弃练剑,去练习枪法。”

枪,莫尔顿也没用过,毕竟华夏的枪支管控很严格,莫尔顿拿起了左手的燧发枪。

“我把我的枪也给你,免得你晚上刚入职就丢了性命,传出去让人笑话,哼,记得要把我的枪带回来,否则我会去找你的亲友讨要,或者没收你的抚恤金。”

朱莉安将枪递给莫尔顿,看着莫尔顿迟疑的样子,“拿着,磨磨唧唧的,像什么男人。”

莫尔顿接过了对方的手枪,“谢谢。”

“等会先教你个基本的双手同时换弹,这个东西有快捷子弹很容易做到的,而且你又铭刻了圣痕,轻而易举。”朱莉安才不管莫尔顿的道谢,她继续说道。

“喂,你们两个,把你们的枪扔过来。”英格丽回过头,朝最近的两名队员喊道,两人不敢迟疑连忙将枪扔给朱莉安。

两把燧发手枪在朱莉安的手中旋转了几圈后稳稳落下,她轻松地将两把枪插入大衣口袋中。

“我们先去找那个娘娘腔要些子弹。”朱莉安说,“本来枪法艾德蒙比我更擅长一些,但他的枪法不适合现在的你,他的训练方法太慢了。”

“所有人,不许偷懒,马克,你来监督他们。”朱莉安大喊一声,“不想被吸血鬼杀死的就给我继续练,不许停下!”

“是!小队长!”

朱莉安带着莫尔顿来到了巴泽尔的办公室,“要一些快捷子弹,越多越好,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这关乎新人今晚上的死活。”

巴泽尔正伏案写着什么,见到来人他也不多废话,取出几盒子弹推了出去,“我说,朱莉安,进来要敲门啊,如果撞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巴泽尔推了推眼镜,做出来个抹脖子的手势。

“无聊的家伙。”朱莉安拿起桌上的三盒子弹,扔给了莫尔顿,“哼,为什么我会在乎的你的死活?我说过了,我只是不想让银色十字的名声败坏而已。”

莫尔顿伸出手去接,险些没接住让子弹洒落一地,虽然有些狼狈,但还是没出洋相,因为莫尔顿不敢用力——刚刚他接过朱莉安的手枪时就不小心将对方的枪柄捏出一小道裂痕。

莫尔顿没有问,朱莉安便又重新提起此事,“每周你都可以来找巴泽尔领取六颗便携子弹,还有30发普通子弹。”

“我明白了。”朱莉安一直不给莫尔顿插嘴的机会,于是莫尔顿只好回复一些简单的话,实则莫尔顿也不善言辞。

“对了,这个周末你有时间吗?前提是你今晚上活下来。”少女又扯到了另一个话题。

“不用上班的话,应该是有的。”

“嗯,你的编号是1837,是单数,也就是周六休息。双数周末休息,我们一周只休息一天。”朱莉安解释道。

“去格林索沃靶场,我平时就经常去那里练枪,不,算了,太浪费时间了,还是来这吧。”

少女总是抢着将话说完,不知怎么,感觉和她聊天有些累,又有些轻松,总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嗨,周六也是我的休息时间,新人,你最好好好练,不然,哼。”朱莉安冷哼一声,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银色十字的靶场。

银色十字的靶场在地下,是从走廊的一间小房间一路走下,房间内部昏暗不堪,楼梯上的煤油灯散发着淡黄色的浅光,不足以照亮一层楼梯的每一个角落,总有一部分地方处在阴影之中,这样让氛围更加可怕。

最离谱的是,这明明是一个封闭的房间,却还能有阵阵阴风吹向你的脖颈,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双冰冷僵硬的手来掐住你的脖子。

“看好那个靶子,现在只有5步,一般来说燧发枪就是这个距离使用最佳,因为精度问题,远了就有些难打中,还有子弹下坠。”

朱莉安说话间已经将两把枪从大衣中掏出,随后两把枪指着同一个靶子,没有瞄准,直接扣动扳机,两发子弹竟然相差不大,间隔也不过两三厘米。不过尴尬的是,两发子弹一左一右的在八环的位置,并没有打中准星。

“嗯?”朱莉安注意到莫尔顿脸上细微的变化,“你以为我是打不中靶心吗?错了,这两处是左胸和右胸,对付吸血鬼最好的办法是打头或者打心脏。”

“有些吸血鬼有两个心脏,或者心脏在右边,一般来说这样的吸血鬼是去找了巨蛇之氏族——赛特族的家伙帮忙,给他们做了个心脏位移手术。”

“有一种情况是,如果你射中了对方的左右胸,那只吸血鬼还活着,迅速撤离,那只吸血鬼是被赛特族用异能将心脏转移到了陶罐中——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个小巷里会有那么多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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