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号，灵根，无。”
“80号，灵根，水属性下品。”
“81号，灵根，无。”
……
经由陆沉之手将近一百个人，有灵根的新生儿才十三个。那些被检测出灵根新生儿的父母或喜极而泣，或笑逐颜开。检测出没有灵根的孩子父母也没有过度悲伤、过度焦虑，偶有一两个脸色不好的，抱着孩子拂袖而去。
“唉，几家欢喜几家忧。”陆沉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父母，心中不禁感慨。
“请问，是在这里检测灵根么？”
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自桌前传来。
陆沉没有看到桌前有人，最接近桌子的妇人离检测点一米远。
？？？
幻听？
“不对啊？”
陆沉反应过来，探头向桌子前面看去。
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婴儿站在桌前，由于她的身高才一米出头，所以陆沉一时间没看到她。
这女孩浑身脏兮兮的，头发散乱，抱着的婴儿倒很干净，白白嫩嫩，与女孩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妹妹，你也来给自家弟弟检测？”
那女孩点点头，将襁褓中的婴儿递给陆沉。
“哎呀，这么小的女孩就如此懂事，真乖啊。”
陆沉一边感叹着，一边将婴儿的手印在了测灵盘上。
就在那小手掌接触测灵盘之时，一阵耀眼的光芒放了出来，测灵盘上象征土和水的两颗珠子闪耀地令人难以直视。
陆沉旁边的皂吏瞪大了眼睛：“水土双上品灵根？”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
但是那阵盘上的两颗珠子的光华一凝，一只玄武和一只麒麟凭空而现。
“极品灵根！”
陆沉旁边负责笔记的皂吏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喊道。
霎时间，整个大殿都沸腾了。
“什么？极品灵根？”
“双极品！什么啊？”
“太恐怖了，不是，太牛了！”
陆沉也懵了，看着测灵盘上凭空浮现的麒麟和玄武，感觉此时的一切有种虚幻感。
不是，之前有人讲过测灵盘还能出来这种神兽的么？
陆沉仔仔细细盯着那两只神兽。
有点可爱。
尤其是这玄武，水蓝色的身体，大而长的尾巴，眼睛，嗯？
陆沉眉头一皱，这玄武的眼睛怎么是红色的？再看麒麟的眼睛，同样是血红色的光芒。
陆沉揉揉眼睛，再扫视那虚像，结果两只神兽已经消失。
罢了，没准神兽的眼睛就是红色的。
陆沉对着女孩露出了笑容：“恭喜你了小妹妹，你家弟弟是极品灵根啊。”
女孩低头看看襁褓中的婴儿，又看看陆沉，听着旁边的恭喜声，一时无言，两只眼睛同时淌下晶莹的泪珠。
“对了，小妹妹，你几岁了？”
女孩抽了抽鼻子，“七岁了。”
陆沉心思一动，和皂吏搭话：“大人，你看，我们要不给这女孩也测一下，让她提早知道知道自己的灵根。“
那皂吏正在兴奋之时，也没多想，答应下来。
陆沉对着女孩眨眨眼，“来吧，我给你也测一下。“
那女孩缓缓将手伸出，陆沉将之按在测灵盘上。
一阵寂静后，测灵盘上，象征木的灵珠猛地亮起，一声龙吟从盘中传出。
“吟——“
虚空起风，测灵殿外突然响起雷声。
“隆隆——“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陆沉和女孩这边。
一只金瞳青龙现于盘上，四处游动，栩栩如生。
“嘶——“陆沉和皂吏同时吸了一口冷气，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震惊之色。
“大人，这个，记不记。“
“我也想记，问题今天是新生儿检测。“
“我靠，咱们手上出了两个极品灵根，这太牛了。“
“哥们，这确实牛。“
两人的关系一下子铁了起来，直接从合作伙伴变成了称兄道弟。
“咳，小妹妹，你弟弟有没婚配，我争取今年和我老婆生一个。“那皂吏看向女孩，两眼冒光。
那女孩有些害怕，后退了两步。
“啊？两个也行，一个作妻，一个作妾。小妹妹你说吧，咱们怎么才能成为一家人。“
陆沉一拍脑门，拦住了那皂吏，“欸欸，注意底线。”
“大人，这种情况怎么办？”
“上报蜀州牧，直接录入修仙宗门，或者官府培养。”
陆沉深吸一口气，“真是灵根极品，一步登天。”
皂吏叫来两人，将女孩和那新生儿留在了官府内，然后陆沉开始继续检测。
不过之后再没有出现过极品灵根。
……
日薄西山，今天的检测已然结束，角门封闭，只剩众前来帮忙的人还留在测灵殿内。
“大人，话说我可以用一下测灵盘么？”
那同伴皂吏整理簿册的动作停了一下，疑惑道：“你……算了，想测就测吧。”
“那我如果检测出来灵根，可以给我登记到簿册上么？”
“鹅鹅，”皂吏笑了，“嗯嗯，行，好。你要能检测出来我就给你记上。”
陆沉看着测灵盘，心脏跳动慢慢加速，轻轻挤出一些灵液到测灵盘之上，手掌印在了上面。
一秒，两秒。
陆沉死死盯着测灵盘。
只见象征金，水，土元素的珠子都微微亮起。
“吼——”
大殿里出现一声呼啸，众皂吏皆是双手一颤，不约而同看向了陆沉。
陆沉后背涌起凉意，眼睛有些酸涩，双手沁出汗珠。
那测灵盘上一只金眸白虎正在走动，陆沉与之对视，两者皆感受到了对方的亲昵之意。
陆沉看向了同伴皂吏，“我这是？”
“……金灵根极品，水土下品灵根。”
“那能登记么？”
“你，你是不是本来就是蜀山弟子，扮猪吃老虎来寻乐子的。”
“呃，我外地来的，以前错过了测灵，所以……”
皂吏惊得嘴都合不拢，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
两人来到后殿，皂吏取出一封青色的信笺。
“这是？”
“这是蜀山弟子推荐函。”皂吏的神情较之之前变得严肃，“你现在已经十七岁了，比正常入门弟子的年龄大了五岁，根骨即将定型，不知道蜀山会不会收留你。拿着这封信函往南行两百里，去蜀山先试试吧。”
陆沉本兴奋不已的心情冷却了许多。
看着皂吏严肃的脸色，他突然发觉，修仙离自己还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