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去,它就挂在那里。
回来了!半年多了,它回来了!我赶快欣喜地看了看全身,该有的部件一个没缺,真是太好了,我变回来啦!
“你没有穿衣服。”
背后的女孩突然提醒,我才从喜悦中恢复过来,对啊!我衣服去哪里了?就算变回来了,裙子也该在身上的啊,话说我又到哪里了?
前面黑袍子的老家伙,嘴里念叨着一些晦涩难懂的词汇,地上也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绿色符号,有的像一只长着鱼鳞犬牙的蛇,还有的像长着翅膀的蜥蜴。
“地之潮生!”我赶快释放星魔咒术,灰绿色的地上长出异样的岩峰,打断了黑袍子的吟唱,将他顶飞出去,直接撞进了灰白色的屋顶里,岩峰继续生长,我没有收住手,笔直地刺穿进去了,随后一些黑绿色的东西顺着岩峰流淌下来,不是鲜红的血液。
我刚才是不是杀人了?我看向自己的双手,只是随意的一个星魔咒术,那个黑袍子的家伙就被岩峰钉死在屋顶上,根本就不需要费什么力气,一条生命,就葬送在自己手中了。
内心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仅仅是对自己力量产生片刻的犹豫,好像这样做,就是理所当然。
还没多想,背后的女孩突然跑远了一点,在木桌上揪着一块黄褐色的布,单手捂着眼睛,扭过头去,小手一甩,丢在我身旁。
“你先穿上衣服。”
女孩的声音挺耳熟,算了,先遮羞,随意把布料在身上裹了几圈,下半身遮住就可以了,上半身嘛,布料不够长了,总之有种穿夏威夷草裙的感觉。
“好了,你不用那么夸张地捂着眼睛了。”
女孩像只企鹅一样,穿着白色的病号服一点一点的扭过身子,食指与中指的指缝略微打开了一点,眯着眼缝瞧了一眼,确定我穿好衣服后,才缓缓地把白皙小手移开。
诶等等,我说怎么眼熟,这不就之前我自己吗?我救我自己?不对,她好像自称爱莎琳来着。
“你?就是爱莎琳?”我走到她身前,好好地打量了一番,黑色能拖到腰际的长发,黑色的大眼睛,还有稚嫩的小脸,完全就是那时候在河边看到的自己嘛。
“我...我就是。”她的声音怯怯的,脑袋低着生怕我会做些什么似的,两个小手互相捏着,脸上红晕晕的,原来这样看自己,还怪可爱的。
“咳咳。”我清清嗓子,酝酿了一下接下来想问的东西。
爱莎琳:?
“你是鬼吗?”我双手撑着膝盖,俯身询问。
“爱莎琳不是鬼!爱莎琳,只是...只是。”她反驳的声音柔弱的像只待宰的绵羊,手还放在胸前,抬着头努力地瞪大了黑色眼睛。
“也对,毕竟鬼是摸不到实体的,也可能是僵尸。”我有些扯淡地说道,毕竟这里蛮阴暗的,开个玩笑胡说一下活跃气氛嘛。
“爱莎琳也不是僵尸!”她踮起脚尖,想与我的眼睛平视,可惜还够不着我的鼻子,矮的我都有丁点不忍心开玩笑了。
“哈哈,逗你玩的啦,爱莎琳小姐。”我向她赔罪,完全蹲下了。
“哼!”她把头扭过去了,小鼻子翘得高高的,好像有着输不完的傲气在里面。
“好了好了,爱莎琳小姐,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我看看周围,不是洛特萨斯庄园的样子,毕竟意识断连的一会儿,身体也莫名其妙的变回来了。
爱莎琳没有回答我,低着头,手指在衣服上捏了捏。
“你不会也不知道吧?”我心里冒出来不好的预感。
“爱莎琳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那你来这里几天了?”
“两天左右?”她掰着手指,竖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两天?那岂不是我刚到洛特萨斯庄园的时间?那我失去意识了,萨里斯那个家伙不会把我给处理掉了吧?那我现在是什么状态?
不需要呼吸,没有阻力的上升,我自己不就是幽灵了吗!
想到这里,我看看身上的布料,也没像套在空气中直接飘下来,大概这里是地府的原因?也没有什么青面獠牙的家伙来领着我上黄泉路啊?
搞不好,我和她都是幽灵?越想越不能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了,倒霉啊。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爱莎琳歪着小脑袋,指着我的脸问道。
“我叫徐穆勇,还有,爱莎琳小姐,不要指着别人的脸问名字哦?”我无奈地说教着,轻轻地把她软软的小手抚下去。
“哦,那大哥哥,你认识爱莎琳的父亲吗?你能带爱莎琳找妈妈吗?还有还有,爱莎琳想去外面,你能带着爱莎琳一起走吗?还有...”
我赶快捂住她那张像倒豆子一样蹦出问句的小嘴,我自己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呢?她就这么把问题一倒出来,我哪里回答得过来。
“唔...唔!”
“停停!先别说话,我缓缓,整理整理思路。”
我摆手向她示意,她眨巴眼睛点点头,手掌上的动静总算消停了,松开后,她睁着大眼睛盯着我看,我则闭上了眼睛。
首先,我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里,还发现了一小只爱莎琳,而且话还特别多,其次,我可能又死了,而且一开始还是一片黑暗,只是随着我一个念头的改变,我就到了这里,最后,就是我处在的位置,看起来像个制药做实验的地方,因为周围是绿色的墙壁,只有天花板是白色的,桌子上的一些瓶瓶罐罐我认识,和卡波特医生的有点像,还有一条幽绿色的通道,应该是通往下面的路。
想清楚了,我才开口。
“爱莎琳,首先,我得告诉你,我不是你世界的人,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不可能知道与你有关的事情。”
她有点不明白,傻乎乎地低下头,揪着衣角晃着小脑袋,像是在理解我的话?
“那爱莎琳,可以跟着你走吗?大哥哥~?”她抬起头,软糯糯地总结出这么一句。
“当然!”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
主要是这句大哥哥叫的真好听!像是山间一缕清甜的泉水流进了心房,甜甜稚嫩的童声真是软到我骨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