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最近有点烦,作为十殿阎罗的老大哥,一殿之主,不得不亲自处理人间事务,而且恰好孙猴子也不知为何来了地狱,总觉得有些不安。

“大王,您刚刚说……”项隆华故意咳嗽了一声,提醒走神的秦广王。

秦广王从烦恼中回过神来,赶忙劝说项隆华:“哦……这场仗无论如何都不能打,项皇福缘深厚,若是因此损了阴寿,得不偿失啊。”

项隆华叹了口气,无可奈何:“此事朕也毫无办法,刺杀妖帝的人朕也不知道,新上来的妖帝一口咬定是朕的意思,辰国刚经内乱,伤筋动骨,如何支撑得起一场大战。朕既不是穷兵黩武的莽夫,也不是三岁小儿,何苦给自己引来亡国之祸。”

“本王知道了,”秦广王与孽镜台神魂相通,判断言语是否真实还是轻松的,“劳烦您走一趟,项皇回去吧。”说罢,一推项隆华,后者直接被推出楼去,落入无尽深海。

项隆华吓的浑身发冷,嚎叫几声却从龙床上惊醒,胡太监赶紧冲了进来:“皇上……”

“无事,退下吧。”帐中项隆华沉闷的舒了口气。

且说另一半,秦广王送走了项隆华,又招来了成伯庚:“妖帝成伯庚,可知我是何人?”

成伯庚虽然初到阴间,但是依旧沉着:“不妨直说。”

“秦广王。”秦广王说着,给成伯庚倒了杯茶。

成伯庚这时也憋不住惊慌:“见过大王。”

秦广王轻轻敲击案几:“妖帝可知道世事缘何无常?”

“天道本就无此。”

秦广王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说的不错,但是无常的背后也有一套天道的规则。”

“那规则是什么?”

“老夫也不能轻易窥探,不过也可以揣度,”秦广王放下茶杯,“妖族和人族素来相安,若是开战,必然生灵涂炭,你的阴德可就……”

成伯庚毫不松口:“天道不喜好战之妖,亦不喜孝烈之妖?我父遇刺,为子者却不能替父报仇,妄活一世。”

“你的气运承受不住,大势已经到头了。”

成伯庚面对秦广王竟也很是霸道:“吾贵为妖帝,区区一场战争岂能压垮?妖族数百年前战败,为此只能待在北方苦寒之地,妖民贫苦不堪,饿殍遍野。吾今日承登大位,待妖军铁骑踏平辰国,妖民便可以活的更轻松。妖人同为天道子民,缘何厚此薄彼,大王若要索我性命,拿去便是,否则吾势必攻破人族,建不世之功。大王恐怕也不能坏了规矩,吾阳寿未尽,强索我命。”

“退下!”秦广王很是不悦,一推就把成伯庚送走了。

成伯庚从床上惊醒,满身冷汗,地狱的阴风作对似的在他体内乱窜。

“英芜!宣英芜进宫!”成伯庚强忍着阴寒爬了起来。

片刻之后英芜赶了过来:“陛下,臣来迟了。”

成伯庚抓起侍者递来丝帕,擦着冷汗:“刚刚我梦见秦广王不许我和人族开战,说我气运扛不住。”

“陛下什么打算?”

“仗必须打,为了妖国国运,为了我妖国子民,必须打,”成伯庚意志坚定,“我要成就千秋万世之名!”

“那陛下怎么打算。”英芜睡得迷糊,现在还没什么思绪。

成伯庚咬牙切齿道:“我若真出事,也只有老二能动手,他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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