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因为太阳的光芒太过刺眼,躺在凌晓冬身上的少女闭着眼睛,皱了皱小巧的琼鼻,往凌晓冬怀里更深处挤去。

“你你你!”

月滢滢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对师傅出手也就算了,没想到凌晓冬已经丧尽天良到对这种少女出手。

“禽兽!”

啪的一声脆响,月滢滢一巴掌拍在了正在熟睡的凌晓冬脸上。

接着又是哐当一声。

木门被月滢滢狠狠地关上。

遭受了无妄之灾的凌晓冬迷茫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向着门口望去。

“这么了?”

正当他还在疑惑的时候,怀里清凉软糯的触感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低头一看,一个娇小少女正光溜溜地趴在自己身上。

皮肤洁白细腻,触感冰凉,乌黑的长发散开,将她光洁的脊背遮挡。

最醒目的是她头上小小的独角。

这不正是之前因为重伤,被凌晓冬温养在窍穴中的鬼蛟吗?

“陈露?!”

听到凌晓冬的呼唤,原本趴在凌晓冬身上的陈露抬起了小脑袋,睁开了她翠绿得如同宝石般的眼眸。

两人对视良久,陈露才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

“哥哥,早呀。”

“额,早......不对!你怎么跑出来了!”

凌晓冬又上下扫视了一番,惊道:

“还没有穿衣服!”

陈露打着哈欠坐了起来,小巧稚嫩的身躯在黑色的长发的掩盖下若隐若现。

她歪着脑袋,一根白嫩的食指抵着稍微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看向凌晓冬眼神天真无暇,理所当然道:

“哥哥是我的主人,给主人暖被窝不是应该的吗?”

"不对,这是谁教你的?"

“晓思讲的啊。”

方晓思以前在河边经常给陈露讲一些自己杜撰的故事,不过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故事可讲,不过是把自己以前看过听过的故事重新打乱编排好讲给她听而已。

不过没有见识的陈露也能听得津津有味,并且把故事里的事情信以为真。

凌晓冬被陈露那无邪的眼神盯着,感觉自己仿佛是在犯罪一般。

他赶紧扭过头去,不去看她。

“好好好!我不管是谁说的,你先把衣服穿好!”

陈露眨巴着翠绿的水灵大眼,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方晓思以前给自己讲的故事里,就是这么说的啊?

受人恩情就要给人家做牛做马,衔草结环来偿还。

既然自己是凌晓冬的婢女了,暖床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她还是乖乖听话,原本不着片缕的娇嫩身躯凭空浮现出一条花纹复杂的黑裙。

“哥哥,穿好了。”

凌晓冬这才敢回头,看向这个不知道怎么从自己身体里跑出来的小龙娘。

他突然发现陈露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身下,满是好奇的神色。

低头一看,才想起来自己也没有穿衣服。

凌晓冬赶紧从一旁抓起被子盖住,陈露才将视线挪回了他的脸上。

“哥哥,要陈露帮你穿衣服吗?”

“别!你先出去!”

既然作为主人的凌晓冬都这么说了,陈露还是听话的走出了房门,静静地在门外等着。

凌晓冬快速将衣服穿好,把门打开,重新把陈露放了进来。

他坐在床边,让陈露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哥哥的窍穴里没有下封印,我伤养好了,想出来就出来了呀。”

封印?

凌晓冬皱眉回忆了一下,好像月滢滢教自己养鬼术的时候是说过这么个东西,可以控制体内鬼怪的进出。

不过当时忙着找玄阳草,没有去管这件事,而且那时的陈露太过虚弱,也用不到这个东西。

他仔细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陈露。

这少女外表比米小烟还要小个一两岁,哪怕是坐在不高的椅子上,竟然双脚也不能踩到地面,一双小脚就这么在空中晃啊晃。

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娇小的少女已经三百多岁了。

“你不用给我报恩,哪怕不是因为你,我也会杀了那株玄阳草,这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现在你自由了。”

陈露听凌晓冬这么讲,小眉头紧皱,用力摇了摇头,认真道:

“不能这么算了!晓思跟我说过,哪怕是无心的,但是我也不能知恩不报!”

“还有......”

陈露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声音也逐渐微弱了下来,少女充满了迷茫。

“我又能去哪呢?”

三百年前能被成为家的地方早就已经被摧毁了,自己最眷恋的人也进入了轮回,如今大仇得报,陈露却变成了天地间的孤魂野鬼。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该干什么,在凌晓冬身边报恩是她唯一需要做的事情。

凌晓冬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如何开解无家可归的少女并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这样吧,你要是没有地方可以去,那你先留在这里也可以,但是不用给我做牛做马,我也不是你的主人。”

“不是主人也可以......”

凌晓冬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还以为自己还要再废点口舌来劝她放弃。

不过也好,自己实在不习惯让一个看起来比小烟还要小的少女来服侍自己。

陈露娇俏的脸蛋突然红了,低垂着脑袋不去看凌晓冬,一双小手紧张地揉捏着衣角,细弱蚊蝇地开口说道:

“晓思还说,报恩可以以身相许,哥哥不愿意当陈露主人的话,也可以当陈露的夫君......”

“可是陈露没有肉体,恐怕是不能给哥哥生小孩子了......”

说完她扭捏地抬头瞄了凌晓冬一眼,又因为害羞,重新低下了头,白嫩的耳根处都泛起了红云。

“哎呦,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晓冬简直一个头比两个大,怎么这姑娘就是这么一根筋呢?

听凌晓冬这么一说,陈露原本泛红的脸蛋突然变得煞白。

小拳头死死捏紧衣角,弱弱地抬起头,眼中水雾弥漫,颤声道:

“哥哥就这么讨厌陈露吗?”

“别哭啊,我没嫌弃你。”

“那哥哥为什么老是要赶我走呢?”

“这...这...好,我答应你了好吧,那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可不是什么夫君啊!”

“好!”

看到凌晓冬接纳了自己,陈露这才破涕而笑,认真地点了小脑袋。

“哎——怎么跟她们解释呢?”

凌晓冬难以想象师傅,小烟还有云姨知道了这件事后,看自己的鄙夷眼神。

尤其是师傅,恐怕她现在还在把自己当做随便对少女下手的禽兽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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