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身体也是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啪!”
刘晓昔挥动着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的手,一个耳刮子就狠狠的抽在了路程的脸上。
和在教室里一样,眼眶泛着红,贝齿紧紧地咬着樱唇。
少年用那带着不可置信神情的眼神看着眼前已经站起来,同时满脸怒容与羞愤的女孩,脸颊传来微微的热意……
……
静静地坐在自己家刘晓昔双手环抱着膝盖,那张平日里充满笑容的脸已经被泪痕淹没。
抽泣的声音显得那么微弱……
[讨厌……恶心……烦人……赶紧去死吧!]
一遍一遍的在心底诅咒着某个家伙,女孩的眼泪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衣袖打湿。
脑袋中莫名其妙的回忆起刚刚在路程家中餐桌上发生的事情,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
恶心作呕、羞涩、愤怒、期待、兴奋、愧疚还有委屈……
莫名其妙……
吃的有些涨的肚子再短暂的奔跑过后终于出现了应有的症状。
反胃,大量的未消化完成的食物从胃袋顺着食管涌出。
一直保持着并膝而坐的刘晓昔不受控制的将身体前伸,污秽的物体从口中涌了出来。
原本就因为眼泪而显得模糊的视线变的更加的模糊了起来。
本身不算‘太大’的胃很快就被清空了大半,伴随着食糜返上的胃酸也是烧的食管一阵烧痛。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思考着今天发生的倒霉事,刘晓昔可以说是越想越委屈。
一双穿着凉鞋的小脚像是在发泄心中的负面情绪一般,绕开地面上的污秽狠狠地一遍一遍践踏着地面。
甚至那双小手也没有闲着,狠狠地砸在了一旁凹凸不平的墙面上。
娇嫩的肌肤或许能承受住一次的捶打,但是绝对承受不住女孩那如同感觉不到痛一样,一遍又一遍的砸在墙上。
拳头侧面已经被粗糙的墙面磨出了血,平常对于她来讲是完全忍不住的疼痛……
不过这时的疼痛似乎已经成为了发泄心中不满的途径。
“别哭了……”
某个熟悉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刘晓昔那准备继续砸墙的手也是被人握住,动弹不得。
泪眼模糊的她抬起头,尽管眼前的身影再怎么模糊,她都认得出这个身影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完全说不了话,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狠狠地砸在对方脸上的东西,少女感觉此时自己真的很想狠狠地骂一句“滚啊!”然后再将身边可以投掷的物品一个一个砸在对方脸上。
可惜了,这个世界一般都没有如果。
过去的永远只会过去,无法重来。
恶狠狠的甩开少年那只攥着自己手腕的手,那张还挂着泪痕的脸蛋上那股子仇恨有些刺痛少年的眼。
内心难免有开始出现躁动。
只是,这次路程忍住了。
应该说是本身就应该忍住……
“乖……我错了好不好……”
“你手都已经出血了,再不包扎的话会感染的……”
男孩的声音和曾经一样的温柔,不过这次刘晓昔却对这份温柔表现的嗤之以鼻。
毫不留情的避开对方伸向自己的手,故作坚强一般用袖子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
手掌侧面的疼痛刺激着已经从迟钝中慢慢复苏的大脑。
带着嫌恶的眼神,她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如同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在离得路程远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路程视角——
路程半蹲在地上,看着那离着自己已经很远的女孩,那一向被他当作炫耀资本的机智的大脑此刻却是有些胀痛。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状况。
自从这个叫做刘晓昔的女生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后,自己居然出现了想要去了解对方的念头?
坐在角落里的女孩看起来好小一只……
感觉一只手就能将对方抱在怀里一样,瘦弱……
“我……”
男孩微微张口,但是那在脑海中刚刚构思好的解释却在出口的瞬间化成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断句。
女孩看向自己的眼神依旧包含着警惕以及厌恶。
莫名其妙的胸口好闷啊?
[我真的…好莫名其妙啊……]
路程嘴角是自嘲的笑容。
————
最终,刘晓昔还是没有接受来自路程的道歉。
而明白自己已经被对方讨厌的男孩也是为了维护住自己最后一点面子,选择替对方找了个开锁师傅便离开了。
少年少女各自怀揣着心事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男孩费力的向自己父母解释着对方喜欢的是女孩而不是自己,同时将刘晓昔那还没到十六岁的年龄告诉了自己的父母。
但是,最终还是隐瞒了对方逃出自己家门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羞愧吧?
路程的父母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而刘晓昔这边也不是很乐观。
疲惫的瘫在沙发上,房间里比起室外显得凉爽了许多,但是依旧没有办法抚平那颗显得有些躁怒的心。
面对着自己同桌兼邻居的路程,她的心中总是充斥着极为莫名其妙的情绪。
比如,在意……
还有那被她视为不应该存在的心动。
虽然微弱,但是少女十分轻易地感觉到了这种完完全全超过朋友界限的感情。
[混蛋……]
[明明我是个男人啊……混蛋!]
眼泪又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流出,但是已经恢复了理智的她怎么可能还让自己变得那么失态?
强忍着心中的情绪,刘晓昔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痛苦过后的疲倦让她有些不舒服,但是看着自己已经蹭上了一些鲜艳颜色的裙装,女孩还是叹了口气起身在沙发的茶几下寻找起了医疗箱。
作为应急用的知识,最起码消毒和用绷带绑住伤口这种事情她还是会的。
虽然不怎么熟练,但至少聊胜于无。
[要不……]
[就在家里休息几天吧……]
原本还打算等到双休日叫上自己喜欢的人出门采购一番的她情绪低落的否决了自己原本的提案。
忍着痛将医疗箱从茶几下方的抽屉中提了出来,手法有些生疏的将‘箱子’两侧的卡扣摘下,刘晓昔看着医疗箱中的酒精有些忍不住的呲了呲牙。
[自己做的孽啊……]
[早知道会这样,我锤墙干嘛!]
自作自受的她垂下了脑袋,有些恐惧的拧开了酒精瓶的瓶盖。
脚后跟也被凉鞋磨的有些红肿。
————
呜呜,昨天打了新冠第三针。
然后,然后我一觉睡到现在,还把今天当成昨天了。
要不是有人提醒我我就要断更哩。
我太难了。
速速加群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