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的将钟白按在路边的大树上后,精灵吴琼皱着眉头凑近了他的脖颈。
在一番仔细的嗅探之后,黑发精灵的眉头很快拧了起来。
“错不了,这个味道……这是那只白龙的香水味!你跟她都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啊。”
钟白有些一头雾水。
为什么自己尊敬的老师,会像女朋友捉奸一样对他咄咄逼人?
“我就是……我今早迟到被抓,洛老师训话的时候我突然晕倒了……可能是低血糖?中暑?我也不清楚……然后洛老师就扶着我枕在她腿上躺了一会直到我醒来,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吴琼惊声尖叫道,虽然客观来说她并没有跳起来,但听她这语气看来确实是气的恨不得当场跳起来。
“你你你你……你这臭小子,我应该很早就跟你说过,要绝对避免跟那个说不清的雌龙有过线的亲密行为吧!结果你小子……等等,这不就是说,我刚刚闻到的是那只臭龙的大腿的味道?!呜诶!!”
也不知道洛苍白的大腿味对于吴琼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这只黑毛精灵居然当着钟白这个学生的面开始恶心干呕了起来,仿佛是误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而钟白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就只好默默的看着吴琼手忙脚乱的掏出水瓶,然后像是巴不得把自己五脏六腑都掏出来洗干净似的,在那疯狂的漱口然后喷水。
虽然不是龙王喷水,但是黑精灵喷水的模样,确实也挺滑稽的。
“你……你这小子……”
把整整一瓶水都漱口漱掉了之后,吴琼狼狈的抹着嘴角的水渍,一把掐在了钟白的肩膀锁骨处,强大的手劲几乎是锁住了他的骨头。
“你这样的很危险啊,年轻人,就算你借口说自己是突然晕倒的……龙族生性吟乱你难道不知道吗?居然在那只雌龙面前失去意识,你是想被她侵犯么??”
“呃?啊这……”
钟白十分的汗颜。
就算吴琼跟洛苍白私下里有天大的矛盾,也没必要在共同的学生面前,怀揣着如此恶意去揣测对方的心思吧?尤其是吴琼居然毫无根据的就把那位亲切的洛老师说成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钟白不由得有些脸色发黑。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看出钟白眼神中的不悦,吴琼虽然在最初时本能的手上发颤,差点一下没能抓住钟白的肩膀。
但她随即还是咬了咬牙,强装出无比强硬的态度继续呵斥道。
“你们跟那只白龙打交道的时间太短了,你们不了解她的本性……她那种女人,她那人啊,根本就是任性和肆意妄为的集合体,就是因为她……”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吧。”
任由吴琼发泄似的胡乱骂了一通之后,至始至终都是撇过脑袋、没有跟她对上视线的钟白,忽然开口默默的说道。
“对我来说,你们是老师,而我是学生——我只是来学习的,至于您和洛老师之间的恩怨……我一介学生,不太适合掺和进来吧?”
“……你这臭小子。”
显然钟白的发言完全出乎了吴琼的预料,她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被怒火逐渐点燃的红怒脸色,吴琼那双看似纤细的五指掐在钟白肩头的压力,竟然让钟白疼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啧,算了,随你便吧臭小子——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被那只雌龙骗到无人小屋里‘开大车’碾到你的脸上,把你榨取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也别指望老娘去救你!!”
所幸,精灵吴琼并没有继续死缠烂打下去,只是恶狠狠得撇下几句话,便提起背包的背包一跃而起跳上了房顶,然后以一种令人膛目结舌的速度跳出的钟白的视线。
“……莫名其妙的。”
毫无缘由的被精灵吴琼发了一通火,钟白顿时感到十分的委屈。
他明明也没做什么,只是跟青梅竹马一起被抓了迟到,然后被科任老师抓去谈了此话而已。
至于银龙洛苍白的膝枕,那也只是洛苍白作为老师对他这个学生的人文关怀罢了,钟白相信这么和善的老师绝不会做什么有害他的行为。
然而精灵吴琼却搞来这么一出不愉快,原本还因为她那段有关展望未来的说辞而感到心情振奋的钟白,顿时感觉好不容易才支楞起来的自信心这下子又瘪了回去。
“果然龙族和精灵族什么的,这些长寿种跟我们人类就是不太一样啊,搞不清楚她们在想什么……”
钟白回到刚刚和吴琼一起乘凉的长椅坐下,可惜此时太阳已经挪到了一个角度不太好的为止,透过树叶缝隙的刺眼阳光晃到了钟白的眼睛,害得他只好转变姿势,自暴自弃似的仰躺在了长椅靠背上。
毕竟长寿种的寿命都非常的长,别看她们的外表似乎是个寻常的大人,但是实际上她们曾度过的时光和精力或许是一般人类无法想象的吧?所以钟白才会感到交流困难,因为双方的阅历差距实在是过于悬殊了。
不过说起来,他先前在银龙洛苍白面前为了跑路而施展过的“曳影术”,还是精灵吴琼看在他“骨骼清奇”的份上私下里特意教会他的。
因为这种形如短距离空间跳跃的突进型武技,要求使用者的内心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进入一种心如止水的状态。
而钟白本就因为心脏的问题而先天性的缺失感情,这也算是歪打正着的赋予了他学会曳影术的天赋。
但总而言之,精灵吴琼会愿意耗费自己的课余时间来向一个“短命种”的人类教授精灵族特有的武技,也算是对他欣赏有加吧,钟白也对此心中有数。
可也正因如此,正因为钟白明白两位老师都是对他充满善意的好人,他才会在吴琼怒骂洛苍白的时候,不忍心去赞同,也不忍心去反对啊。
这种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不知该转向何方的感觉,倒是莫名的让钟白感到有那么一丝丝熟悉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