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西莉亚惊诧的目光中,小落羽狠狠地将那把剑狠狠一拽,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与想象中鲜血喷涌而出的画面不同,剑身穿过她的身体,干净利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而其上附着的寒气更是将伤口附近的血管都给整个冻住了。

这样一来,小落羽几乎可以说是把自己死前的痛苦给最大化了。

她能感受到寒气在自己体内奔涌,似乎是要连意识都要给冻结了一样;锋利的剑身摩擦着她那保护内脏的骨头,尖锐的痛苦则是不断冲击着她的大脑,彷佛是在强逼着自己保持清醒一般。

感受着对方的动作,塞西莉亚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使出了吃奶的劲,想将自己的剑拔出来。

可尽管塞西莉亚已经是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去拔剑了,却依旧是没能将剑拔出来几分,而无奈之下,她只能对着小落羽大吼道。

“松手.....松手!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此刻,塞西莉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显然事态的发展已经是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了。

原本,她都已经是做好了小落羽临死反扑的准备,一旦对方表现出任何攻击的倾向,她都有把握能在第一时间将对方制服。

可让塞西莉亚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丫头并没有选择临死反扑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办法来谋取生的希望。

彷佛是认命一般地,她选择了慷慨赴死。

慌乱之中,塞西莉亚的视线对上了小落羽的眼睛,从她的眼神中,塞西莉亚完全没有感受到将死之人的那种焦虑和愤怒。

相反,她的眼神中有的只有平和,一种看淡生死的平和。

“算了吧......我.....现在这样....不是正合你意吗?”小落羽的声音很虚弱,可她看着塞西莉亚,却满是笑意。

小落羽她也不是没想过反抗和挣扎,可从塞西莉亚的话中不难听出,她今天其实是非死不可了。

因为只有自己死了,这个世界的人才会真正地停止恐慌,才会觉得现在是安全了的。

而且,就算今天自己侥幸躲过了这一劫,可以预料的是,未来针对自己的讨伐行动也必定会再次发起。

与其被别的人类捡便宜,倒不如自己现在干脆地自我了结来得痛快。

此情此景,小落羽也多少是有点想骂一下以前的那个自己,为什么好好的龙窝不待,偏偏要出去浪呢?

人呐,总是在最后一刻才会对自己的行为后悔莫及。

而至于塞西莉亚......

她太懦弱了......

经过这些天的认知,小落羽其实也是知道的,塞西莉亚的为人其实很好,圣女之名不是空有实力和名声,而是真正地做到了爱民如爱自己。

这一点,其实从她当初肯接济那个形象如乞丐般的自己就能看出几分。

可人无完人,即使是她也一样。

她从各种意义上都配不上圣女这个职位该有的品质,遇到外敌她犹豫不决,遇到有争议的事物她毫无作为,只会顺从地去执行任务.....

她太懦弱了,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但问题是,她也才18岁,这些要求对她来说还是太苛刻了。

在这个年纪就能提起剑,亲身上战场,其实就已经可以称道了,更别提还真的成功讨伐了自己。

小落羽对塞西莉亚绝对谈不上喜欢,甚至可以说得上讨厌,但却也并不妨碍她感慨塞西莉亚作为圣女如此优秀的为人。

“你看,我都笑了,你也.....笑一下嘛......”小落羽的语气恢复了原先的调皮的样子,可却也是不难听出,那俏皮的背后是难掩的虚弱。

渐渐地,小落羽终于是连握着那把剑的力气也没有了,手不自觉地从胸膛垂落,轻轻地跌落在地上。

也正是因此,塞西莉亚才得而将剑拔了出来,而在剑拔出的那一刻,她也是连忙跪倒了下来,稳当地接住了小落羽那冰凉的身躯。

她还没死,但也快了......

看着小落羽这一副双目无神,但仍然是面带笑意的表情,塞西莉亚只感到有一种无言的心痛在自己的胸腔内扩散开来。

她扪心自问,自己这辈子讨伐过的怪物许多,而古龙更是当之为其中顶点的存在。

可是这一次,大概是自己所有经历里,最简单也是最艰难的一次了。

古龙......多么强大无上的存在,为了讨伐她,整个大陆付出的代价,除了财力物力,还有高端层面的损失。

生命.......多么脆弱无比,即使是高贵如古龙,却终究难逃一死......

抱着面前女孩冰凉的躯体,塞西莉亚只觉得奇怪。

为什么......明明剑是刺过的她的身体,可却也是彷佛在自己的身体里搅动着一样,让她好些喘不过气来。

“你......你就不知道反抗一下吗?没准因为你的反抗,我觉得杀掉你不现实,就跑了呢?”塞西莉亚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压抑着自己胸腔里的情绪,低声问道。

小落羽摇了摇头,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直到闭上眼睛她都没能再吐出些什么字了。

一切似乎尽在不言中。

“.......”

“你说说话......你不是古龙吗?怎么这么容易死啊?”

“起来!我不杀你了,你快起来!”

“我有钱.....我有很多钱......你不是喜欢吃烤鸡吗,我可以买给你吃.....你还有什么别的想买,我都可以给你买.......”

“你快起来啊!”

塞西莉亚的情绪失控了。

她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沉稳平静变得撕心裂肺,到最后她只能无能狂怒,拼了命地往小落羽的身上施展治疗法术。

可是没用......这具身体已然是变得愈发地冰冷了,就好像在默示着什么一样.....

她想.....

自己大抵是错了。

而且错得离谱。

而不仅仅是自己错了,整个大陆的人,都错了。

这样的龙......怎么可能是那条给全大陆带来黑暗的龙呢?!

她只是想活下去啊!

难道想活下去这件事都是错的吗?

渐渐地,她只感觉自己的视野变得愈发得模糊,直到那一滴泪水落下,滴落在小落羽的身上随即化为了一颗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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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卡点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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