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找过了,不在王都之中。”最后一批探子也回来了,暗箭现在被成伯庚掌控,他自己的部下实在不够用。
成仲辛一拍案几,沉声呵斥:“再去远些地方找,周围城镇都找找,只要有一点他的消息都要报上来!”
“是。”
正在和成仲辛对弈的犬妖低着头思索着棋路,不甚上心的问了一句:“殿下,您怎的对一介草民如此上心,莫不是他有什么厉害之处?”
成仲辛压低声音,轻轻落子:“此妖德才兼备,颇具妖心,得之可得天下。”
“这般厉害?只怕是殿下高看他了。”犬妖追随成仲辛多年,听了成仲辛这话隐隐有些不服。
成仲辛笑着落子:“笃猎,你别不服,你可知那妖是什么身份?”
笃猎被那一子杀的惊诧,登时没了主意:“愿闻其详。”
“他叫一龙,就是二百年前那位。”
笃猎听了直摇头:“彼时咱都没出生呢,如何认得……等等,一龙?您莫不是忽悠我?怎会是他,坊间传言这个妖早就死了。”
成仲辛压根不在乎,观察着棋局:“死了?谁说的,可有凭证。”
“二百多年,况且他并非贵族,不能修炼,怎么可能活过百岁,您大抵是叫江湖骗子骗了。”笃猎说着又落子补救。
成仲辛杀气十足,乘胜追击:“你们啊,越是活得久,越相信修行者弱肉强食的那一套,鼠目寸光。修行了就高妖一等么,一味地追求修为,根本看不见你们这个体系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殿下和猎大人下棋呢?”一白发鹭鸶妖佝偻着身子走了进来,“为何把那么多部下散出去,是否有些太过……莽撞。”
成仲辛一抬头,喜上眉梢:“沧懿先生,您莫非在试仲辛,您明知道为何。”
沧懿缓缓抚着长髯,满是书生气:“一龙先生走了便让他走,何故这般强留。”
成仲辛又落一子,顿时大势成形:“他不能死,必须留在我手上,即使不得其才,能借其名也是一大助力。”
“此事其实不急,新帝现在正谋划着御驾亲征,”沧懿还在捋着胡子,咳嗽了两声,压低了声音,“您若有心……”
“莫要小看了大哥,虽然看着戆直,但是暗藏城府,别被他霸道的作风迷惑了,”成仲辛再下一子,奠定了胜局,“他若真御驾亲征,不可能不防着我,王都留的暗棋必然不少。”
沧懿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咱们的几位大领主都已经联系好了,若是起事,胜率不低,不过不知道他们之中有没有新帝的心腹……”
成仲辛倒了杯茶:“不要妄动,难保这次不是大哥试探我,咱要忍着。”
“新帝行事霸道,此乃王道,仁爱不施,民心弗得,非为帝道。”
笃猎输了棋,出了一脑门汗:“那咋整,动手又不敢,新帝若是出征归来就更不好动了,到时候羽翼被一点点拔光,可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殿下,有人求见。”侍卫跑了进来。
笃猎一听,眉头紧锁:“妖?也不看看什么时节就敢来咱这,他不想活了!”
成仲辛抿了口茶:“倒也是奇妖,放进来吧。”
那妖披着斗篷就进来了,身边领着个小童,揭下面具,恭敬作揖,笑道:“臣,夏槐荫见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