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上台后我该怎么做?”
“当然是表演才艺,你现在仔细回想一下,脑子里是不是有无数的诗词歌赋和音律弦乐。”
“我靠,有那味了!”
“……”
“这该不会就是你之前给我的艺术专精吧?”
嘀咕间,少年已然来到了台后。
在那里,有专人早已等候多时。
一阵简单的梳妆打扮后,他终于迈着略微颤抖的双腿到了台上。
可刚一上台,他便觉得莫名的自信。
‘这难道就是主角光环加持吗……’
阁外,是一片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而阁内,则是一片歌舞升平。
花魁大会,是风月阁一年一度的盛事,几乎全长安的才女名流都汇集于此,想要一睹花魁的风采。
姑苏月也同样如此,可观赏了九位佳人的风姿后,她仍觉得有所欠缺。
虽不是一般的胭脂粉黛,却也总觉得少了些神韵。
“看来今年的花魁大赛没什么看头了……”
其余的一些人,都像她一样,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然而很快,她们的眼睛便直了,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舞台的正中央,投在那款款而出的妙龄少年身上。
只见少年面披薄纱,脚步轻盈而不失美感,收上还抱着一把琵琶,娇小的身姿几乎要被琵琶掩盖,却又凭空多了几分若隐若现的朦胧。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单看身段,少年便已艳压群芳。
所有人的心神在此刻都不禁为台上的少年所牵动,无不期待着对方接下来所呈献的曲目。
‘这是……要弹琵琶吗……’
正所谓千日琵琶百日筝,相比与其他简单易学的乐器,琵琶对于基本功和时间成本的要求都是无比苛刻的,入门少则几年,普通人练到足以登堂入室也得有几十年的沉淀。
当下,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半截。似乎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自古才貌不可两全。
可接下来,少年翩然灵动的弹奏却是彻底让她们大开眼界。
转轴,拨弦,只三两声,虽未成曲调,却先有情。
仿佛肌肉记忆般,灵动的十指在琵琶上起舞,弹奏出空灵优美的乐声。
声音婉转悠扬,予人无限情肠,仿佛置身仙境之中,聆听那涤荡之音。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就连正在台下打杂的侍童都忍不住抬头看向舞台,生怕错过一分一秒的精彩。
台上的慕容熙依旧淡定,轻拢慢捻抹复挑,竟是弹奏着众人闻所未闻的曲调。
一身霓裳,似乎也在唯美的弦乐之中无风自动,翩然纷飞。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一曲终了,黯黯悄无言。
慕容熙稍微整顿了下衣裳,收敛神色。而后起身打算离开,正在此时,台下迸发出雷动的掌声,着实把他吓得浑身一颤。
而这时,众人才得以窥见少年在那琵琶后的全貌。
只见少年蛾眉皓齿,眸子里仿佛镌刻着天上的星辰 ,朱唇玉面更是不必提,单看那慵懒披洒着的三千青丝便足以给人无限遐想。
螾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台下众女皆不由得意动,可美中不足的是那一片薄薄的面纱,遮掩了少年的大半张俏脸,使众人无论再怎么瞪大眼睛都难窥真正绝色。
就在他正准备下台之时,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请问公子,这首曲子的名字是?!”
慕容熙好奇地回过头,一眼便看见人群中潇洒俊逸的姑苏月,不由得嫣然一笑,“《霓裳羽衣曲》。”
曲终人散,唯有姑苏月依旧对痴迷于刚才的琵琶曲,更痴恋着少年的回眸一笑。
“呼……那琵琶可真是重死了。”
“话说,我怎么着也能进个前三吧木桶?”
“自信点,今年的花魁非你莫属。”
“我靠,这么夸张的吗?”
“不过看她们刚才的反应好像也是吼,毕竟一个个一幅对我垂涎三尺的模样。”
“你说是吧小白?”
说着,慕容熙突然心血来潮,将怀中的玉兔抱了出来。
却只见其雪白的皮毛上似乎染着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好奇怪啊……”
正在他鼓捣着玉兔之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
“有人给墨白公子送了一副字!”
慕容熙从来者手中接过东西,而后在桌上摊开。
“《霓裳羽衣歌》?”
“落款……‘姑苏月’?”
“该不会是她吧?”
见此,慕容熙不禁会想起自己离场之际询问曲名的那名女子。
“嘿嘿,看来我也有粉丝了呢。”
斗转星移之间,一天很快过去,夜里,少年酣睡着,而身侧的玉兔却不老实地对他动手动脚。
原本,只有凡间的俗兔之流才会有所谓的fa晴期,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似乎也迎来了自己兔生的第一次。
‘好难受哇……偷偷蹭一下应该没事吧……’
而在千里之外的夏寒凝却没有这么好过,一路上,她满脑子都是少年的身影。
望着夜色,此刻,她终于不再执着于世俗。
‘倘若我当时以真心相待,会不会现在的结果就不一样了?’
假如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宁可放弃这些虚名自傲,愿己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相比与夏寒凝的惆怅,戚瑾年就显得有些可惜了,毕竟这几天正是长安花魁大会如火如荼举办的时候,放在以前,自己高低都得去看看。
很快,花魁大会便迎来了次轮比试。
而地点,则选在了风月阁旁的一个江心洲上。
此时观看的人更少了,毕竟一百两银子的入场费可不是谁都能拿得出来。
但即便如此,在场的观众也有近一百人,可以说,几乎全长安的文人骚客以及世族名流都汇聚于此。
身为宰相之女的姑苏月自然也不会缺席,一睹少年的风采,俨然是她今天这一天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