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小姐，这似乎有点超出我的……”
听到洛老师委婉的拒绝。
江梦南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自己刚刚的表现，似乎太失态了，就像馋人家妹妹身子一样。
而且，身为江氏集团的独生女，自己女同的名气，在滨海市非常有名。
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人编了一句打油诗。
“滨海江梦南，家财有万贯，女友每天换，虽然渣了点，若能讨其欢，努力少一半。”
因为有点押韵，通俗易懂，弄得路上摊子边一二年级的小姑娘都对此一清二楚。
怪不得洛老师不肯告诉自己。
估计她是怕自己用钱和权，把她家妹妹拐到手。
于是，江梦南连忙摆手解释。
嘴上说着：“洛老师，我有点好奇你妹妹嘛，不说名字也可以的。”
心里却想，反正自己也可以通过其他渠道获得。
双方都很有默契，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她们直接进入了正题。
进入教学状态后，洛老师明显不拘谨了，她微微皱起眉头，指着这几张照片。
顿了顿说：“上次，小姐你说，你想要画一张漂亮的少女，所以我带了几张妹妹的照片。”
听着她的话，江梦南轻笑娉婷，抬头看了一眼洛老师，“姐姐，你也很漂亮呀。”
她这句话说的很妙。
一句“姐姐”，一声轻笑，瞬间就拉进了和洛老师的距离。
没有人会讨厌夸赞的，更何况，这是漂亮的千金大小姐的夸赞。
江梦南的嘴甜确实让她很受用，这弄得洛老师有点小害羞。
洛老师故作镇定的假咳嗽一下，“咳咳，不准调戏老师。”
“没有调戏呀，洛姐姐，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江梦南说的也确实是实话，洛姐姐虽说是老师，但现在她也才刚美院毕业，二十来岁，正青春年少，也是个美人腔子。
不过和她妹妹比，还是略逊一筹。
毕竟，她妹妹那清冷似仙的气质，实在是太让人过目难忘了。
照片上尚且如此，那现实中会不会更加灵动呢？
江梦南想着，呼吸都有点急促，有点想要把洛老师的妹妹搞到手。
如果说，之前半年来请到的一个个女友都是绿叶的话，那么照片上面的女孩就是鲜花。
半年来，她阅女无数，这么仙气灵动的，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江梦南她这一瞬的失态就像倏忽而至的雷霆，又猝然而去。
江梦南趁着洛老师低头微害羞时，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换上了一副亲和的笑容。
洛老师抬眸，缓解了自己的羞意。
她看着江梦南那清澈的双眸，无暇的笑容，放下了最后的一点戒心。
“好吧，叫我姐姐也没事的。”
江梦南抱之以莞尔一笑，她眉眼弯弯，“洛姐姐好。”
“嗯。”
这次，她这样装乖，是为了勾引人家妹妹，所以，必须得装乖，然后从姐姐身上得到妹妹的信息。
随着一声假咳嗽“咳咳”，洛姐姐恢复了正色。
“江小姐，现在我来讲解一下，像这种人体该怎么画。”
“首先是三庭五眼，要打好……”
“然后要线条画的柔和，不要蹭线，因为女孩子的肌肤是柔嫩似水的……”
洛老师的教导，江梦南几乎都没有听进心里，只是木然的“嗯嗯”回应着。
因为她又看了几眼照片，心里被一种奇异的力量占有了。
想 要 得 到 这 个 女 孩 。
“江小姐，江小姐，你在听吗？”
江梦南摇了摇头，把心里的绮思甩在耳后，“我在听，不过，我又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呢？”
“你妹……不对，这个女孩为什么所有照片几乎都没有表情。”
洛老师明显慌乱的一下，她的双手在一瞬间不知何处安放，纠结的双指不断搓捏着照片。
但很快她冷静下来了。
她双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
“……她这是，是天生的，一般都没什么表情的。”
洛老师的演技过于浮夸，不过倒也得到了一点关键信息。
所有的照片都没有表情，不是偶然。
洛老师极力撇开话题，江梦南自然也顺着她的心意，开始临摹起照片了。
还没画一会儿，江梦南就知道她画不出来。
于是，她抿唇，“洛姐姐，能不能换一个内容。”
“诶，为什么。”
“现在的我，实力不够，不想用拙劣的笔法发来玷污她。”江梦南指了指照片。
“可是，这只是一次练习，没画好，老师会帮你修改，并指出错误的。”
江梦南狠狠的摇了摇头，她酒红色的双眸闪过一抹启明星般亮光：“不，这不是练习，这是一种追求，是精益求精的职业操守。”
见江梦南这么坚持，洛老师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收回照片。
“洛姐姐，停停停，这张照片我要多观察，等我练习几次别的作品，再来画这张照片。”
洛老师也没法反驳她的话，只好默认了她的行为。
她又掏出几张照片，“这是我美院同学，也算是美少女吧，要不临摹这张。”
洛老师掏出的确实是美少女，但和她妹妹相比，还是差太远了。
因为给予的印象不同，普通的美女就像工业生产出来的一样，无法在脑海里留下深入骨髓的印象。
但是，她妹妹可以，那种仙气的缭绕，不是凡间女子，是仙界谪仙。
画完今天的素描任务后，江梦南送洛老师出门，礼节非常的周到。
临走前，洛老师一点也没有拖延，因为她的脸色徒然变得苍白。
她猛烈的咳嗽了几下，然后取出几片药品，不用水就直接咽了下去。
吃完后，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双手抵在胸前，双唇一张一阖，但幅度很小，似有似无，似乎想要说一些什么。
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身而去，留下一道黑色夹克衫的身影。
她有点难事，很明显。
至于那是什么病，江梦南也大概能猜出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