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是脑子有洞的超人类绑架犯。（正确）
她不能理解这家伙在想什么。
指着一堆破烂垃圾山，像是看见了宝山一样，眼神闪闪发光。
“看，有废品可拣！”
她只看见一堆废纸箱和家具破烂。
那些大妈大叔也双眼放光，纷纷围上来。
“是有人趁晚上丢的吧！总是会这样。”
秦甯想说这再简单不过了，不就是破窗效应吗？
有一个人偷偷扔了垃圾在这，就有第二个人扔，第三个，第四个，最后变成破烂山，平常人见了只会气的牙痒痒，而有人竟然对破烂山兴高采烈？！
“咱今天运气真不错，很多人扔快递箱子。”
“小朋友们，你们可真幸运，我就没遇过这么多能回收的废品。”
秦甯不想靠近，但被白未然拉过去，心不甘情不愿在一群破烂山中搜寻。
把纸箱拉出来折叠好，把空的矿泉水瓶踩过收集起来。
她没这么狼狈过，眼眶都气红了。
还被身旁的阿姨误会，对她笑得一脸慈爱。
“小姑娘这么感动，看，眼眶都红了，确实，这些能卖不少钱呢！”
有个爷爷高兴地喊起来。
“嗐，看我发现什么，不知道谁家还扔了锅子，好几个呢！”
众人就高兴的为他欢呼，像个凯旋的英雄。
废金属是另外的价格。
秦甯被迫做了一晚上的劳动工作，再满肚子悲愤，最后也累得动弹不得，无力抱怨。
天边微亮时，工作终于结束了，他们在一开始的集合处解散。
一整车的废品理得整整齐齐，众人都一脸高兴地笑着。
只有秦甯是笑不出来的。
为首的秃头大叔向白未然要手机号，表示把废品卖了以后平分的钱转给他。
白未然摇头拒绝。
“今天受到大家照顾，这钱就不跟叔叔阿姨分了，只把兼职的钱给到就是。”
兼职的钱是当场现金结清的。
“这怎么行呢……”
“就当给叔叔阿姨的见面礼，下次一定！”
然后他拉着秦甯走了。
秦甯走出几步远还能听见那群保洁人员赞叹白未然真是个好青年，浪子回头金不换，将来肯定大有作为。
离了人，秦甯就不忍了，摘掉口罩忿然质问。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辛苦劳动的成果！？那钱是我的！”
白未然恍然大悟。
“哦对，差点忘了把你的兼职报酬给你。”
他把几张散钞放到秦甯手里，还让她握紧了。
“你可以用这钱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拿好了，我的妹妹。”他笑着说。
这也是白未然第一次拿到这个世界的钱。
秦甯看着那几张有点皱的散钞，本来要发的火突然又没了。
只觉得手心沉甸甸的。
这钱少到，不够她喝一杯冷萃果汁。
“不要啊，嫌太少，不要就给我吧？我不嫌钱少的！”白未然笑着说，才伸出手，少女却一下把钞票握紧背在身后，一脸防备。
“我，我哪有说少啊！你不要胡说，这是我的钱，我还没跟你算完账呢！”
“那些废品的钱也有我的份，你凭什么帮我决定？”
秦甯是大小姐，过去的十七年人生确实无忧无虑，随手抛掷金钱。
但当现在山穷水尽，无从选择时，她的性格另一面就冒出来了。
有钱人之所以成为有钱人，很多时候是他们跟一般人的思维不同。
让秦家发迹的那位秦甯祖父，就是典型代表。
白未然记得自己看过秦甯的背景介绍，是跟她祖父有关的。
秦甯祖父有次去搭乘长途火车，那时已经是个相当成功的生意人，只是穿的一身过于朴素，结果被个阔太太指着让他帮忙提行李。
秦甯祖父什么也没说，帮忙拎了两大口箱子。
等上了车，下属找过来了，阔太太手上拿着一张打赏小钞愣在当场，手都抖了。
这是给，还是不给？
秦甯祖父一脸淡定的收下那张小钞。
“太太，这是我应得的报酬，我为你提供了服务。”
海，不辞细流，而成其大。
对他而言，钱就是钱，不执着于小钱大钱，只对于自己理应获得的报酬认真对待，不管是做生意，或者出卖劳力。
秦甯显然也有这种概念，只是往日没机会展现。
白未然微笑，指着路边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我们去坐着吃点东西，我来回答你的问题。”
××
白未然刚把选好的面包和运动饮料放到自助收银台前，少女的手从旁边伸过来。
把个茶叶蛋、一份豆皮寿司、还有一小瓶鲜牛奶放在他面前。
“……？！”
“哥哥，替妹妹付账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少女一脸无辜，大眼眨啊眨，几分妩媚，几分娇憨。
“你也不想被人知道，对我这么善良，来帮着哥哥做兼职的妹妹，连一份早餐都请不起吧？”
白未然挑眉，她倒是把自己的话学会了。
不过他也是让她辛苦劳动了一晚上，还拒绝未免狠心。
他坦然付了账，秦甯看他付账，心里痛快的像是打了场胜仗。
他们并肩坐在落地窗前，往外看。
路上行人稀稀落落，都是一些早起的打工人。
“收拾那些废品，如果没有我们俩，他们也能收拾好的。”白未然道。
“阿姨叔叔是刻意喊上我们去帮忙。”
这种私下收入，能自己赚就自己赚，没必要跟别人说。
以前他兼职保洁顺带捡废品时，同事就有个爷爷，很得意的说自己有几个特别容易捡到废品的点，但从来不告诉旁人。
这是很实际的，旁人多拣一个，你就少一个。
“咱也不是真的缺吃缺喝，没必要分阿姨叔叔这个钱。”
他说的很感人，但秦甯没有完全被说服。
“那你就可以随便牺牲我的权益吗？”
“说的有道理。”白未然低笑，然后把自己手上剩下的余钱塞到她工人装的左侧小口袋里。
“那就当我付给你了，妹妹，别客气，拿着哥哥的打赏吧！这应该比那些废品平分下来还多点。”
反正他回去也用不着这个世界的钱，只好大方点。
冷不防被占回辈分便宜，秦甯一口茶叶蛋差点噎着。
“你记得那个负责安排区域的大叔吗？”白未然一派闲聊。
“你可能不知道，但他是被你家公司开除出来的，以前还是个高管。”
秦甯这回是真的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