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家里只有你和姥姥两个人吗?”在回家前帮助杨静下厨的我如此问道,因为她的家里看不出还有其他人居住的样子。

“嗯,爸妈在外工作,很少会回来,家里就我和姥姥一起生活。”

“我的家里也只有我和妈妈。”

“诶~那你的爸爸呢?”

“爸爸?”我放下了手中正在清洗的菜,抬头想了想,“没有。”

“诶~!”杨静突然扔掉了手中的菜刀,“哐当”一声掉进了水池,精巧的眼睛甚是诧异地望着我,然后就像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一样,青涩的羞红爬上了她细小的脸颊。

“嗯?”看着杨静露出的慌张神情,我不禁歪着头表示疑惑,难道是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我虽然有着亲生父母,但是那是曾经的父母,我现在的家人只有妈妈还有哈地,确实没有爸爸。

“没…没什么…”

杨静停滞在空中的双手迅速收了回去,拾起菜刀重新作业,从这边的角度看不到她侧着的脸颊,我愣神地望着她一会儿,也回到了作业中,总感觉刚才的杨静又回到了那个羞涩的杨静,使得我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杨静果然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和钰轩没有停留多久,只是一阵子的时间,我们告别了杨静和姥姥,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记得叶倾在载我回去的时候说过:“有空也让晨莲学学自行车吧。”

“真的吗?”当时的我兴奋不已,摇着叶倾的身躯大声问道,结果叶倾也大叫着回复道。

“啊~,知道啦知道啦,所以快停止你的摇摆啊!会出人命的!”

“嗯!”我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环抱住了叶倾的腰部。

如果能自己骑自行车的话一定很自由吧,而且能够享受清风拂面的畅快感,然而带着这般期待向妈妈说了之后,却被妈妈拒绝了。

“晨莲现在的身体还很弱,我不允许你学单车!”

说得毅然决然,妈妈是坚决反对了这件事,我也只好暂时放弃了学单车。

……

加入乐队的第二天,杨静教会了我看谱,为了写词,我们一个中午都聚在了活动室。

每人都需要写出三句歌词,词的长短按照歌谱分配。

“晨莲只需要想出自己想写进去的句子就行了,剩下的调整李燕婷会做。”

部长是这么吩咐的,我看着歌谱,回想着她们当初集体演奏的旋律,再截取了《秋风歌》的一些部分,将歌词写了出来。

“这么快就完成了?”接过写着歌词的粉色小本子,部长露出了有点吃惊的神情,认真地看了一遍我写的词,又拿起歌谱对了对。

“哦~不错啊,燕婷快看看。”部长兴致盎然地将歌词递到了李燕婷手中。

略显无神的双眼在本子和乐谱上扫了一遍,李燕婷眼睛一亮,露出了些许惊讶。

“这个,是晨莲写的?”李燕婷看着我的目光中有着几丝难以置信。

“嗯!和《秋风歌》的感觉很像,所以截取了里面的一些词。”

因为事前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很直接的给出了回答。

“嗯,可以。”李燕婷向部长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点深意。

“很好!那么就开始最终部分吧。”

黄诗雅一拍台面,爽朗地向着众人宣布,大有开xxx大作战的气势。

我只能呆呆地望着她们聚集到一起,展开了前所未有的热烈讨论,就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李燕婷也积极地参与其中,说话羞涩的杨静更是直言不讳地说着自己的见解。

她们不间断地讨论着,时不时的,部长会拿笔或是划或是对歌词进行修改,我无法融入其中,只能坐在旁边呆呆地听了激烈的十分钟讨论。

最后部长一拍桌子,将终于完成的歌谱举了起来。

“完成了!我们的第一首歌曲。”

“太好了,部长!”钰轩兴奋地勾住了黄诗雅的脖子,一旁的李燕婷则是有些茫然地望着桌子上写满了修改痕迹的本子,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晨莲,歌曲完成了!”杨静兴高采烈地将歌谱拿给我看,细小的脸颊上写满了喜悦。

虽然没有帮上忙,在见到完成的歌谱时,一股发自内心的喜悦感便涌上我的心头。

原本只有曲调的歌谱,现在已经写上了字迹工整的歌词,给人以焕然一新的感觉。这就是我们共同创作出来的、融汇了全员心意的歌曲。

“嗯!”我同样高兴地笑了出来。

乐队的第一首歌曲诞生了,这也将是我们在校园晚会的演唱歌曲,此时的活动室中洋溢着成功的喜悦。

但是下一刻,向来严厉的部长就对作为导师的杨静下了新的指示,这个指示也同样作用到了我的身上。

“最短时间内,将这首歌完美地唱出来!”

结果午休剩下来的时间,我和杨静全部用在了歌唱这首崭新的歌曲上,杨静手把手地教我如何唱歌谱上的歌词,同时为我调整音调的转接变化。

我发现,没有原唱能够模仿的自创歌曲是很难唱好的,我按照自己的理解唱出的音调似乎有所偏差,直到午休结束我都没能将这首歌曲唱好。

心存想要唱好的意念,下午的课程在这份心思下过得非常缓慢,甚至有些煎熬,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名为“浮躁”的心情。

放学后的社团活动仍然用在了歌唱上,我负责唱,杨静则负责监听并帮我调整声音,直到解散的时间到来,才将音调的变化调整到相对满意的状况,我的嗓子也在那时变得干燥无比,杨静嘱咐我回去要好好修养嗓子,我铭记于心。

……

因为歌曲全部记在了脑海,回到家后,我仍在不断地哼着歌曲,因为嗓子依然不好,我只是偶尔唱出声音。

当我哼着歌,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时候,妈妈正嬉皮笑脸地站在门口,拿起毛巾在我的头发上用力地搓,一边用对待小孩子的语气说道。

“晨莲唱一下刚刚的歌给妈妈听好不好?”

“不要。”

“诶~”被我冷淡拒绝的妈妈发出了失望的叫喊,但是马上又将脸摆到我的面前,追击道:“晨莲不会是在记恨上次的事情吧?”

妈妈的眼帘低垂着,看上去有些伤心。

“不是的妈妈。”我立刻摇头否定了。

“那是因为什么?”漂亮的单眼皮微微抬起,妈妈仍然用有些失落的语气问道。

“因为,我没有信心唱好。”

“是吗?那就再接再厉,今天先好好休息吧。”妈妈恢复了平常的笑容,为我搓着头发。

“嗯!”妈妈的恢复自然令我很高兴,用力地点头后,我发出了“嘻嘻”的傻笑,也使得妈妈的笑容更甚了起来。

……

“晨莲,准备好了吗?”

加入乐队的第四天,午休时间的活动室里,部长微笑着向我询问。

“嗯!”

“很好,那就开始吧。”

部长一声令下,活动室内的高昂气氛就被令人屏息的紧张、兴奋所取代,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乐队第一次集体演唱开始了。

“哒!哒!哒!”

这是杨静用鼓槌发出的预备提示声,随着三声敲打过去,演奏开始了。

一时间各色和声奏响,鼓的敲打声、吉他的高音、贝斯的低音、电子琴的独特声音,汇聚的和声将3秒的前奏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她们的配合果然很厉害,然而这次我要将我的声音融入其中,只有这样才能完成一首歌曲。

节拍要准,声音也要控制好,就跟钰轩还有李燕婷的伴奏练习时一样,不是困难的事情。

我调整气息,深吸一口气,紧接着3秒的前奏,放声唱出来。

“……”

极力控制着声音的变化,一边倾听和声中相对突出的吉他声以及电子琴声,以确认自己的节拍有没有出错。

从微妙起伏的低潮到高昂的高潮直至结尾的统一收声,节拍全抓对了!

刚刚唱完转身的瞬间,钰轩就跑过来勾住了我的脖子,一个劲地叫着“太好了~”。

这一刻有着不可思议的气氛,除了缠着我的脖子“小鸟叫”的钰轩以为,其余的成员都保持在原地,胸腹轻微起伏着,手仍然放在各自的乐器上,她们都在看着我,微笑着,就像在细细品味方才的韵律。

第一次的集体演唱,结果是…

成功的!

欢呼声在下一刻绽放,不仅是乐队的成员,旁听的吴美惠还有凌月也一同鼓掌欢呼。

“晨莲真的做得很好啊。”

“这么短时间就唱到这种程度,晨莲真的做到了呢。”

“那是当然,晨莲的天资卓越嘛。”

“呃…很不错呀,晨莲同学。”

“很棒的歌曲!”

不一会儿我就被她们围住了,杨静抓着我的手道出的赞扬,部长对这次成果的认可,钰轩对我的理所当然,凌月发自内心地称赞,还有美惠对歌曲的欢喜。

我将视线挪到了还站在乐器旁边的李燕婷身上,她露出了微笑,对我点了点头。

“嗯!”我也点头微笑,然后环视了一圈喜悦的众人,内心默默产生了一个想法:能够加入这个乐队,真是太好了。

“我们的乐队已经向成功迈出了第一步,作为祝贺,今天下午的活动取消,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卡拉ok!”

这是部长的话语,也作为了午休活动解散的言辞,虽然最后还有嘱咐我明天在卡拉ok还得继续练,不过我不知道所谓的卡拉ok具体是什么。

在那之后,我们给这首歌曲命了名,最后统一的投票结果就是

纯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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