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的黑发少女微笑着看着陈墨说。

陈墨歪着脑袋，皱着眉头：“你看了我的记忆，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少女笑而不语。

“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黑道大哥的女儿，因为我才跟她谈了两天恋爱。”

陈墨生命中只谈过那一个女朋友，长得很好看，黑长直，性子很冷，血是热的。

陈墨看见塔露拉行走在雪地的记忆，看见她为了难民们奔波，看见她亲手点起了整合的那把火。

陈墨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是怎样流逝的，他只是一直看着，看着她为纠缠队的恶行愤怒举剑，看着她获得一点物资后的喜笑颜开，看到她忙碌到半夜，疲惫地枕在阿丽娜膝上的睡眼。

过去了几年？陈墨不记得，他只是作为一个看客，一直目睹这些。

直到阿丽娜的死亡。

“………”

白发的德拉克跋涉在无垠雪地，埃拉菲亚女孩靠在她背上不住地颤抖，时而深深抽气。

“看到了吗？塔露拉不爱你，她只是把你当做逝去友人的影子。她渴望，渴望另一个像阿丽娜一样的人出现。”黑发少女淡淡地道。

陈墨只是无言地看着，看着塔露拉一步步地走，看着赤红的熔岩之路自她脚下延伸。

陈墨伸手，却碰不到塔露拉。

时间在此定格。

“我很遗憾，未曾经历过她的痛苦。”陈墨说，“罗德岛救死扶伤，整合虽然分崩离析，但仍然有自己的信仰。我时常会想，我在他们之中算什么？”

“异世之人，你的身份高贵于这片大地地所有生灵。”科西切说。

他看到了陈墨过去的记忆，虽然只是一点，但已经洞察了部分真相。

“我知道你的目的，科西切。”陈墨说

“你知道？”科西切轻笑。

“对。”塔露拉答道，她平静地一笑，“你以为这样能动摇我？就像你以前做过的一样。”

“如果你真这么想，那你也太小瞧我和她了。”陈墨说。

“你可以是一颗埋在我心中恶意的种子，也可以是我邪念滋生的苍天大树，随便你是什么。”塔露拉目光清明，宛若灰烬中的星火。

“我和塔露拉谈恋爱不关你事儿，滚出她的躯体就行。”

“我可是火。”

“等着我干碎你吧，烂人。”

梦境破碎，这是最后的限制了。

科西切似有些遗憾的声音飘荡在空中。

“你的眼界和那些尘土中的凡人一样浅薄，你无法成为我的继承者。”

而陈墨等待已久的时机已经来临。

从他觉醒类似与科西切一样的意识权能起，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源石技艺，从来不是什么蓝色火焰。

那只是他天赋的一缕，AI说过，他是这个大陆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他因此特殊，也因此会被世界排斥，所以他需要在不断进化中，和这个世界的生灵越来越像。

他曾以为在维多利亚时，是他全力绽放的表现，但他后来仔细思考，认为那也只是自己权能的一种，是凤凰身上的一根羽毛。

门户打开一道缝隙，照出一束光，过去的他便以为那束光是他的全能。

而现在，他要打开那扇门。

本来是做不到的，但塔露拉提醒他，要观察时，他便发现了，科西切在过去的记忆中，与原剧情不符的是，他吞噬了一个高塔术士的灵魂。

“所以他就有了这个。”

陈墨看着一切迹象破碎后，露出的那道罗马数字四的符号。

“这玩意儿给我的感觉，就像是AI所在的那片区域一样。”

陈墨确信这是帮助他的契机后，向前走去。

那里有一道门户。

————————

另一处战场，漆黑的国度内。

在三重国度的压迫下，内卫的战斗力达到巅峰，爱国者真正陷入苦战。

“呼………嘶……呼………”最年长的内卫也开始喘息起来，爱国者太强横了，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铠甲已经太过老旧，三人不一定破得了他的防。

博卓卡斯替半跪于地，他威武的身躯没有半分弯曲，他的盾被三名内卫强势击碎得只剩半块，一道伤口从肩部划到小腹，漆黑的能量和他身上的猩红法术在那里纠缠着，深邃而可怖。

内卫们也心中苦涩，他们三人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年轻内卫的精怪右臂直接被爱国者一矛挑废，其余两名漆黑的高贵甲胄里也溜出鲜血。

自从乌萨斯久不经战，还没有人能将内卫伤到这个地步。

“不得不承认……”年轻内卫缓缓迈步，“如果不是国度的展开，我们三人联手也不能压制你。”

爱国者抬起头，他的鹿骨面具濒临破碎，右角被切断，有些凄惨，但仍然坚不可摧。

“敬你，帝国的传奇，末裔温迪戈，爱国者。”内卫扬起刀。

三名内卫站立一起，黑色的诡异物质弥漫，落雪越浸越深，将他们衬得如降世魔神。

爱国者无言，挥矛，两名内卫分别侧击爱国者，他们对视一眼，喊到：

“就是现在！”

断臂的年轻内卫猛地冲上前。

爱国者猩红的眼瞳微抖，矛狠狠砸下，将一个内卫拍得大口咳血，同时，年轻内卫和年长内卫同时逼近，两人手中翻涌起圆形诡异能量体。

“安息吧。”年轻内卫将球体抵在爱国者胸口。

恐惧塌缩！

国度开始狂暴，黑色能量淹没了爱国者。

“呼………”

“总算…………”

年长内卫叹息，对于爱国者来说，战死已是最后的结局，只是可惜没能在最后让他为帝国而战。

这时，他注意到，年轻内卫的身躯正不住颤抖。

“唔……咳咳…………嘶————”

难道？！

能量散去，爱国者的身体已经满目疮痍，但他地右臂狠狠攥住了年轻内卫，将他整个人捏住，提在空中，大拇指按着他的面罩。

“不……不！快住手！”年长内卫和另一人一把抱住爱国者，可任他们不断用力，爱国者抖纹丝不动，猩红的眼瞳死死地盯着他的猎物。

“不能杀他！卡诺苏……忍住，一定要忍住！！”

爱国者地手越捏越紧。

“嘶———呼………嘶……………呼———————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年轻内卫面罩下，黑色诡异疯狂涌动，似要破茧而出。

国度再度沸腾，内卫眼中无比焦急，他们没想到爱国者还有力气，如果年轻内卫就这么被捏死，邪魔碎片释放，半个城区都会化为死地！

爱国者身上保护似地两起红光，年轻内卫的哀嚎越发高亢。

“再次释放国度！”

“压制住！”

这片漆黑的领域颤抖，奔腾，兴至高潮，最后归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