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的意思是，吸血鬼也跟我们人类一样喜欢吃熟食，不喜欢吃生的？”
“不错的解释，赫尔曼先生，吸血鬼有着非常古老且传统的用餐礼仪，这一点和我们人类很像。”
“在进食之前，他们通常会和受害者跳一支舞，再喝点红酒，据说这么做能让血液变得更加美味。”
“如果家里有条件的话，他们还会点燃某种特殊的熏香来让受害者保持美妙的心情，哪怕是在迎接死亡的那一刻，受害者的脸上始终都带着微笑。”
“绝不是像泰莎女士这样，僵硬的脸上只有扭曲和恐惧。”
“所以，我才说这是血仆干的！对方的进食方式十分粗鲁，就像一只失智的野兽。”
理查德看了一眼被白布遮盖的尸体，颇为惋惜地说道。
“我想，泰莎女士临死之前一定很痛苦吧。”
听完这些话后，赫尔曼什么也没说，他转头看向格里芬，发现对方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要不，问一下？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格里芬，白银城里有吸血鬼吗？我指的是那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当然有，根据去年人口统计局的调查结果，白银城本地有235位吸血鬼登记在册，少部分吸血鬼因为创业和经商，过着优渥的生活。”
格里芬停了一会儿，接着补充道。
“当然，大部分吸血鬼都过着像是正常人的生活，有固定的工作，固定的生活圈子，和普通人不同的是，他们每个星期都会去附近的医院领取血袋，并不需要转化血仆。”
吸血鬼这一超凡生物的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第五纪末期，在第六纪初，他们甚至还建立了一个超级庞大的吸血鬼帝国——永夜帝国
在全盛时期，吸血鬼的数量一度超过两千万，同时，他们还养殖着超过一亿的人类作为血液的来源。
而与永夜帝国分庭抗礼的则是神圣阿兹克帝国，黑铁巷那些超凡者所使用的阿兹克金币就是来源于这个人类帝国。
人类与吸血鬼的战争持续了一个世纪，最终随着永夜帝国覆灭、吸血鬼变成数量只有300的濒危种族而落下帷幕。
如今生活在世界上的吸血鬼大多是那300位吸血鬼的后代。
正如格里芬所说，这235位登记在册的吸血鬼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守法市民，不会做出私自转化血仆的这种犯罪行为。
“像这样的吸血鬼我倒是认识一个，他是我以前在原理医学会认识的同僚，主攻血液类疾病方向，像是白血病这一类的病症他很擅长治疗。”
“现在的话，他应该是在白银城经营着一家诊所，日子过得还不错。”理查德插话道。
“吸血鬼也能当医生？”赫尔曼感到无比的疑惑，难道那些病人不会感到害怕吗？
“为什么不能？每一个吸血鬼都有操.纵血液的种族天赋，若是用在好的地方也一样可以救人无数。”
“对于我们医生来说，只要你肯救死扶伤就是一位好医生，无论你是什么种族。”
理查德语气平和地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十分平常的事实一般。
“格里芬，需要我做些什么？”
赫尔曼没忘记对方把自己叫过来的原因。
“我们在窗户周围发现了一些蝙蝠的绒毛，这应该是从那位血仆身上掉落下来的。”
格里芬拿出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几根灰色的绒毛，看上去像是某种生活在下水道的哺乳类动物留下的一样。
在格里芬的眼里，这是唯一能够证明血仆身份的证物。
但在赫尔曼眼中可就不一样了。
上好的媒介，看来自己能准时回家了。
赫尔曼非常高兴，如果没有这些绒毛的话，那他就得去触碰尸体了。
老实说，因为不是经常和尸体打交道的缘故，真要去触碰尸体他还是会感到有些膈应的。
“等一下，除了操.控血液，他们还能变成蝙蝠？”
“是的，那位血仆应该是走窗户进来的，否则的话，这无法解释为什么这栋公寓里没有一个人见过对方的长相。”格里芬解释道。
在执法者登门拜访的情况下，要是连公寓里的住户都说自己没见过陌生人，那么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对不是走寻常路的血仆。
“一个血仆再加上对方背后的吸血鬼，其实，这起命案你们执法者可以自己解决的吧？”赫尔曼接过袋子，玩笑道。
“当然可以，只不过这太慢了，等我们查出对方的藏身地点，将那位犯罪的吸血鬼处死，在这过程中又会有多少无辜者死去。”
“如果你能帮忙的话，一切事情都变得简单了起来，我把这个称之为高效。”格里芬看向赫尔曼，像是在打量着一件美好的事物一般缓缓说道。
“老规矩，赏金直接打进我的账户。”
听到这话时，格里芬的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显然，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管怎么说，让赫尔曼出手帮忙肯定不是免费的，她的胆子还没大到可以拖欠这位瘟神的赏金不给的地步。
如果这么做的话，那她一定会被厄运眷顾的。
“没问题。”
赫尔曼摘下自己的一只手套，小心翼翼地拉开透明的袋子，把手伸了进去。
在指尖触碰到绒毛的一刹那，赫尔曼似乎看见了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在向着太阳咆哮。
紧接着，一股暴戾的气息从指尖顺着手臂传来，仿佛要把这个胆敢亵渎自己的灰发青年给撕成碎片一般。
理查德医生脸色一变，虽然他不知道赫尔曼在干什么，但他知道那是一件足以丢掉自己性命的事情，危险至极。
但下一秒，那股暴戾气息似乎察觉了什么，逃命似的退缩。
蝙蝠绒毛在那一瞬间被烧成灰烬，高涨的气息不到千分之一秒就跌入谷底，就像一头草原上的雄狮突然变成一只温顺的猫咪一般令人震惊。
“都解决了。”
赫尔曼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戴上手套，淡然道。
解决了？
什么解决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