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看不看都一样的。”

洛汐说着说着，话语中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

她摸了摸眼角的泪花，看着手里拿着小点心，有些呆滞的砂磄。她强装镇定，对砂磄露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对不起，和你说这些。影响到你的食欲了吧？自打回了魔族，我就一直这样，多愁善感的很让人讨厌吧？”洛汐自嘲地笑了笑。

砂磄有些茫然，她不想看到洛汐流眼泪，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将自己最喜欢的小点心推到洛汐的面前。

她知道自己嘴巴笨，不会说话。之前洛汐被洛瑶欺负的时候，砂磄也会这么安慰洛汐。这已经成为了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谢谢……”洛汐擦掉脸上的泪痕，拿起一块点心象征性地放进嘴里。

“这个真的很危险吗？会要命吗？”

“不知道。”洛汐摇了摇头，“反正北域的夫人们是这么说的，只要我有非分的想法，她们随时可以用这个印记要了我的命。”

“会有办法的。”砂磄情绪激动，“大小姐她们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我觉得您还是多跟她们交流交流来得好。”

砂磄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可换来的却是洛汐略带犹豫地摇头。

“魔族眼下这个样子，我不能再给姐姐添麻烦了。解决这个，费时费力，还有可能根本就没有结果。不值得……”

洛汐抚摸着胸口，隔着纱布，她能够感受到下面明显的凹凸感。那是皮肤皲裂所带来的，鲜红的血肉，哪怕是隔着纱布也能感受到微微的疼痛感。

就好像溃疡一样，非常折磨人。

“可是……”砂磄欲言又止。

“没什么可是的，我心意已决。与其告诉姐姐让她分心，还不如就保持这样。能够和姐姐在一起度过这最后一段人生，已经足够了。”

洛汐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时间已然是来到了凌晨。

“时候不早了，小砂磄也回去休息吧。晚安啦。”

“诶，可是我还……”

我还什么关键信息都没问出来呢…砂磄在心中自言道。

“呜，那好叭。二小姐晚安啦。”

毕竟是洛汐的逐客令，砂磄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房间里了。她留恋地望了洛汐一眼，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她的房门。

做完这一切，她放下手中满是零食的小篮子，提着裙角快步闪身进了洛瑶的寝室。

打开门的瞬间，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洛瑶坐在桌子前，略显癫狂地翻着各种书页。刚才还整洁的寝室此时已经堆满了各种资料。

“大……大小姐。”砂磄弱弱地呼唤了一声。

“有什么收获吗？”

洛瑶头也不抬地问道。手上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下。

“算是吧……洛汐小姐说不想给您添麻烦。她的身体她自己明白，她还希望您能不知道这件事，就这么陪着她……走完最后一段路。”

砂磄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她能明显地发觉无论是安瑗姐姐还是雪琳姐姐，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噫，人家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表打我。”

砂磄下意识地抱头蹲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