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走回看不剑峰前才有点后悔,临走前忘记从小溪里抓两只鱼回去了。

抓点鱼做烤鱼给君不渡吃也挺好的。

美食总是能在哄人方面上发挥出比较大的功效。

以前和苏摇光也有相互误解的时刻,但基本上只需要一顿丰盛的餐食,一个吻就可以解决了。

当然,君不渡没那么好哄。

苏摇光身为晚星城公主,没见过世面尚且那般难缠,更何况君不渡这看人看事都剔透的玲珑人儿。

所以尽可能说点什么吧。

林鹭回院子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篝火没有点起,也没有人坐在篝火旁等他回来了。

君不渡的房门是紧闭的,林鹭也不打算这个点上去吃力不讨好。

所以,先解决晚饭问题再说。

都先冷静一下,才有可能翻盘。

翻盘是对于林鹭来说的。

今天也整不出什么花来了,乖乖的吃粗粮吧。

林鹭去了趟君不渡放置粗粮的仓库,找了几包粗粮。

喝点酒,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至于等等这么把君不渡叫出来,林鹭心里已经有了点底了。

今晚是自己药浴的时间,君不渡应该不会一直把自己锁在里面。

毕竟,自己连药浴的东西一件都没看到。

算了,先喝酒。

林鹭端起一个小瓷杯,向着遥远的明月敬了一杯。

对影成三人。

今天心情不是太好,喝点烈酒消消愁。

林鹭自饮自酌了半天,君不渡那屋里约莫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门就突然打开了。

林鹭没有回头,靠着篝火,看着月。

突然觉得自己也会吟几句诗。

氛围到了,什么都有了。

君不渡走到林鹭面前,伸出手,手指勾了勾。

林鹭没明白。

“剑呢?”

原来要的是今天丢进来的看不剑。

林鹭转身回房拿了剑递过去。

“今日还要药浴么?”林鹭装作无事发生。

君不渡神情不变,“自然是要的。”

她指了指林鹭房内,“都已经给你安置好了,自己进去泡一个时辰,期间记得持续修行,不然就浪费了这一池子。”

林鹭点点头。

嘶,不好处理啊。

看来不管不顾的莽夫一次,还是容易掉好感的啊。

他能理解君不渡,大概现在她就把自己看作是一个朋友?差不多这样的程度。

再加上自己名义上还是看不剑宗的人,也算是比较好的苗子,如果不和她商量就擅自上了那拔剑台和宋倾去一对一。

自己要真死了,君不渡肯定会首当其冲。

拔剑台上拔剑为不平,生死无论,说的好听。

若是死了个有身份有背景的,宗主长老不怪罪下来才有鬼。

所以,林鹭这一次拔剑,在君不渡看来确实是很让人着恼的一件事。

一是看起来林鹭并没有把他自己当作是看不剑宗的人,二是林鹭也没把她君不渡看成是朋友。

这还不着恼,那怎样才着恼?

但是理解光理解,林鹭还是没想出什么太好的法子来挽回一下。

算了,先去泡药浴了,冷静一下。

热气腾腾,白雾一片。

藏身在温热的药浴池里,林鹭只觉得一天的疲惫都被彻底洗却了。

只有左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药浴并不像是普通的浴池,而是有药力源源不断的汇聚入身子的。

甚至带有些许痛楚,但至少林鹭已经到达锻体的第二层次,这些小打小闹的根本算不上什么。

端起小瓷杯,烈酒的酒气蔓延在呼吸间。

随着一呼一吸逐渐弥散开来。

等等。

好像忘了一件事情。

自己是不是把酒坛落在外面了?

现在还在泡药浴,不太好出去取,算了,就先泡完再喝吧。

手中就剩下最后一口烈酒。

仰头,饮尽。

落在胸腔中。火烧火燎般的痛。

烫着的。

林鹭不在乎这个。

药浴泡了一个时辰,林鹭大抵都把时间用在冥想修行上了。

很久没有这么努力过了,自己已经在极其漫长的时间内没有认真的修炼过了。

那些过往的经历都堵塞在自己的经脉之中。

可以说,林鹭根本不需要什么奇遇,他只需要静下心来修行,就能将那些旧事变成自己的修为。

林鹭仅仅只是冥想了一个时辰,修为就跃进到了四品后期。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然为什么新一代的修士还要下山历练什么的,那是为了增进对于世界和自然的感悟。

这些对于林鹭来说都已经过剩了。

林鹭擦干身子,觉得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找了件藏青色的袍子罩在身外,准备去拿自己还没喝完的酒。

出了门才发现,自己的酒已经不见了踪影。

总不会是君不渡赌气把自己酒坛藏起来了吧?

有点离谱。

林鹭在山崖上逛了一圈都没找到。

只有君不渡的屋子里还亮着灯火。

林鹭看看自己架子上的,两个小瓷杯,现在只剩自己那一个了。

那大概就是被君不渡拿走了。

说不定还喝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比较慢麻烦,林鹭自然知道君不渡的不胜酒力。

更何况他今天因为心情不太好开的是坛烈酒。

所以,会发生什么,林鹭不敢想象。

真有点怕她醉了酒后拿着剑直接把自己砍了。

应该不会。

她还是一个很理智的人。

林鹭指节轻叩君不渡的房门。

笃笃。

门没开,无人应答。

总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林鹭有点头大,早知道就不在今天和宋倾相约拔剑台了。

以后这种铲除异己的手段还是得瞒着君不渡,不然就会落到现在这个颇为棘手的境地。

算了,直接开门吧。

不然真出事了有的是自己后悔的时候。

林鹭一推门,门没锁,就吱呀一声开了。

君不渡坐在床沿,看着窗外的明月,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林鹭第一眼就看见了放在床头的瓷杯,和自己不翼而飞的烈酒。

完了,心想事成是吧。

自己不应该把看不剑还给她的,现在自己有点危险。

然后他看了一眼君不渡。

一向面无表情的少女此时双颊绯红,眼波荡漾,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真的喝醉酒了。

好像喝的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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