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饿,肚子饿了。
鼻子动了动,嘶~好浓的草药味儿,不好闻。
眼睛睁开了一点,唔...好黑,我不是睁开眼睛了吗?
坐起身,环顾四周,不能说伸手不见五指吧,只能说十分的昏暗,身上盖着的灰白色床单,摸起来粗糙的很,凑近鼻子闻了一下,啊咳咳,这就是浓厚草药味的来源。
恍恍惚惚地想起来,好像自己昨天救完人就晕倒了,这里是鸡窝头家?罗姆没送我回去吗?
罗姆这家伙,竟然就把我丢在这里了,我要回去找尼亚姐姐状告,哼!
咕咕咕~我可怜地捂着肚子,不知道走回去要多久,先看看外面的天色好了。
我下床,企图寻找窗户的存在,可是,只有黑漆漆的墙壁,甚至连一点缝隙都没有,卡波特家是真的寒碜,甚至连窗户都不愿意开一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的力量有种被限制的感觉,浑身使得上劲,但是不多,霞之力的流转也怪怪的,感觉原本流淌的是清水,很畅快,现在却是一摊浓厚的黏液,又慢又粘。
推开深木色的小门,来到卡波特的大厅,虽然说是大厅,还是很暗,只有门口缝里的一点光透进来,大部分的光源还是来自头顶的那块水晶。
“有人在吗?”轻轻朝客厅了喊了一句。
无人应答,深木色的墙壁和深黑色的家具看着我,安静的很,只能听见外面不知名鸟类的鸣叫声。
卡波特不在,这里没人。
桌面上的东西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整齐有条。
我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灰绿色的宽大衣服,上面还缝缝补补了几块类似于徽章一样的东西,好像是为了贴合我的性别,还改成了长裙,嗯,还算合身。
好像哪里不对啊,我在低头看看衣服,谁给我换的衣服?
略微思考了一番,我可能被别人占便宜了!是罗姆还是鸡窝头,唔...这两个人,气死我啦!虽然我原本是个男孩子,但是现在的我不能这样随随便便就被占啊!
砰!气呼呼地推开门,门口种植药材的田地还是一片狼藉,本来种植药材的黑色土壤依旧散乱在前面黄色土地上,药材也凋零了许多颜色,变得枯黄干扁。
回家,回家,再也不来这里了!
我和鸡窝头之间两清了,他救我一命,我救他一命,以后再无瓜葛。
就这么想着,我往家里赶去,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他正扛着一个圆形头部的农具,憨笑着朝我打招呼。
“呦,这不是凌雪小丫头嘛,你可是咱们村的大救星!”
“嗯?”我有点疑惑,什么大救星?
不管了继续走,又碰见一个穿着花红色衣服的老妇人,她看起来很精神,有种朴实的力量感,我还小的时候在农村见过,那是一种来自劳动人民身上独有的 土气,土气很好啊,力量很足,坚实。
她看到了我,兴冲冲地走过来,自来熟地抓着我的手。
“诶,这不是凌雪姑娘吗?可真要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救了卡波特医生,我们这样的人恐怕以后也治不好病喽。”
“啊哈...哈哈。”我挠挠头尴尬地笑笑,总感觉事情正在往不对的方向发展着。
果然,我的预感没错,只要是我路上碰到人,他们总要感谢我一两句,更有甚者,直接塞进几根紫色奇奇怪怪的玉米芯?越来越多的人都送给我一些自己家的农产品,手上要拿不住了,见到我拿不住了,小孩子们就涌上来,帮我拿着一点。
我又一次深深感受到这里村民的热情,我不就救了鸡窝头嘛,不至于感谢到我头上吧,是他给你们治病的诶,不是我。
受到这么多连带的恩惠,我不由得有些捧不住,一包袱的东西被我用穿着的衣裙抱起来捧着。
快到尼亚家了,小孩子们把东西放回我的裙摆上,就跳着跑着离开了。
“不知道尼亚在不在家。”我说着,敲敲门。
“谁啊?”门瞬间被打开,迎面而来的是棕发女生。
“尼亚姐姐!”我不由得高兴叫出声。
“凌雪妹妹!哎呀,你怎么拿着这么多东西,给我吧,快进屋。”尼亚这么说着,帮我捧走了大半村民的赠礼,领着我进屋坐下。
“凌雪妹妹刚好要和你说件事!”尼亚一边放好东西,一边满脸欣喜地和我说着。
“什么事?”我斜着脑袋问道,手揪着裙子。
“你从今天开始就正式担任见习医师啦!”尼亚说着的时候不自主后脚抬起,单脚站着,双手握着放在胸前,好像我得到了什么很大荣誉,很替我高兴似的。
“见习医师?谁给我的?”我是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什么情况啊,我擅自搭配的药材碰巧能救人而已,怎么就给我了个见习医师?
“我给你的。”仓老又深沉的声线从楼梯上传来,鸡窝头正下楼,右手上拿着像手提箱一样的东西,破破旧旧的深棕色,上面还打了不少红色的补丁。
“尼亚姐姐!他怎么会在这里?”我赶快躲到尼亚后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盯着卡波特,生怕他又像昨天那样发病。
“嗯呵呵,让你见笑了,卡波特医生。”尼亚笑着,背过身想把我推到他面前去。
我是一万个不情愿,我不要啦!我抓得紧紧的,尼亚也拉不走,我说的!
看见我死死地抗拒着,尼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呵呵,没事的,她还活蹦乱跳就好。”
鸡窝头他笑了,他真的笑了,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线,嘴巴微微成一个弯月,脸上原本僵硬土黄的肉变得松弛起来上扬,整个人看起来比不笑的时候要亲人的多。
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的,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他要是第一次见到我就这么笑着,我也不至于一直惧怕他到现在。
“凌雪,你和卡波特医生学医吧。”
“温妮奶奶?”我望向楼梯,她正缓缓地扶着扶手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