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觅尔手持银针端坐在桌案前,眼睛直勾勾盯着手中的银针,双眉微锁,表情严肃而又凝重。

  整间屋子内静悄悄的,只听窗外传来风的呼啸声,周觅尔的心跳非常剧烈,脸上的汗水也如豆子般滴落而下,手心已被冷汗打湿。

  一根白色线头出现在视野中。

  沾上唾液的线头颤巍巍的靠近银针狭小的洞口,周觅尔的神经紧绷,心脏几乎都停止跳动,就像是在与毒蛇做斗争,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了般。

  终于!

  线头有了要进去的迹象,周觅尔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但笑容未达眼底,眼眸中充满坚毅与决绝。

  “哐哐...”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突兀响起,周觅尔手一抖,线头又跟洞口说拜拜了。

  周觅尔叹了口气,收敛好心中的杂念,将针收起,一动身,腿上传来的酥麻感让她止不住倒吸口凉气,她扶着额头缓了半晌,这才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向门走去。

  “怎么了吗?”

  周觅尔打开房门,便看到素衣丫鬟站在门口。

  “小姐,江小姐想要见您。”

  “她?想要见我?告诉她不见。”周觅尔回想起上次江心楼的事情,轻蔑的哼了一声,下达了逐客令。

  “是。”素衣丫鬟恭敬的弯腰行礼,转身离开。

  待房门关上后,周觅尔又回到桌案前拿出银针,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进得更加流畅了些。

  线头带着唾液再次勉强探入狭小的洞口。

  这一次她不再敢有任何多余动作,小心翼翼的控制着线头,慢慢向前挪动。

  见线头在另一边露出头,周觅尔樱唇微微张开,眼眸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砰!”

  房门猛的被推开,周觅尔浑身一哆嗦,手中银针掉落在案板,线头自然是再次跟洞口告别了。

  “周觅尔你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江星沂一脚踏进房内,目光如同刀锋般凌厉,语气中夹杂着怒意。

  江星沂从得知白剑棠还有一个未婚妻时,她认为自己的对手只有她一人,可谁曾想周觅尔竟偷偷摸摸跑到了终点。

  太卑鄙了。

  周觅尔低垂着头,没有吭声,发丝垂落在两侧,使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如何。

  “你怎么不讲话?”江星沂见周觅尔沉默不语,伸出手想摇晃一下她的肩膀,可快要触碰到时,忽然被她给死死握住了。

  “你干什么?”江星沂的瞳孔骤然缩小,她用力挣扎了一下,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她始终挣脱不开周觅尔钳制。

  “你出去。”周觅尔转头朝在一旁看戏的江乐愉命令,语气冰冷至极。

  江乐愉噎了一下,很识趣的退出至房门外,并关好房门。

  “你想作甚?我劝你不要乱来。”江乐愉刚一走出房门,江星沂立即问。

  周觅尔站起身,双手搭在江星沂双肩上,一路推到床榻上,随后整个人压了上去,“你这讨厌鬼。”

  “你疯了!”江星沂惊慌失措的喊。

  江乐愉趴在门上偷偷听着,嘴角不自觉浮现一抹笑容,看着站在一旁的素衣丫鬟,问,“一起?”

  素衣丫鬟摇头摆手,拒绝了江乐愉的邀请。

  因为她站在这里也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江乐愉耸了耸肩,没有继续纠缠。

  “周觅尔,你起开。”江星沂用尽全力试图将周觅尔从自己的身上推开。

  周觅尔恢复了理智,叹息一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重死了,先起开再说。”江星沂喘着粗气。

  周觅尔眉头紧蹙,起身坐在床沿上,嘴里泛着嘀咕,“我才不重。”

  江星沂坐起身,看着她那隔着衣裙的丰腴,“你屁股这么大,不重才怪。”

  周觅尔听着江星沂毫不掩饰的调侃,气鼓鼓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一旁,“说吧,有什么事情。”

  “你跟剑棠是怎么一回事?”江星沂直截了当的问。

  “他答应要娶我。”周觅尔说着嘴角上扬,裙摆下的雪足轻轻晃荡着,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他亲口告诉你的?”江星沂不确信的再次询问。

  “嗯,昨日他亲自找上门,亲口告诉我的。”周觅尔笑容愈发灿烂,她想到白剑棠的承诺,就觉得无比的甜蜜,这么短时间就能换来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属实难得,接下来只需将他留在身边即可。

  昨日?昨日剑棠他不是亲口说喜欢自己吗?这是什么情况?

  江星沂看着周觅尔那耀眼的笑容,心底嫉妒得不得了,抿了抿唇,“剑棠也有说过要娶我喔。”

  “啊。”周觅尔愣了一下,“他也有说过要娶你吗?”

  “对啊。”江星沂装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底却虚虚的,昨日她没问剑棠会不会娶她,可按照他的习性,最后肯定是会娶的,但她也想要一个口头上的承诺,来给予心里的安慰。

  “真的?”周觅尔撇撇嘴,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当..当然。”江星沂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女人该不会识破了她的谎言吧?

  “呵。”周觅尔轻轻的冷笑一声。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江星沂有些恼羞成怒。

  “没什么意思。”周觅尔再次轻笑一声。

  “可恶...你这家伙,我跟你拼了!”江星沂气急败坏的朝周觅尔扑了过去。

  .......

  白府。

  “呜呜呜...剑棠你说她过不过分...”

  白剑棠无奈的看着怀里哭哭啼啼的江星沂,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你干嘛要去惹她呢。”

  “可是,我就忍不住嘛。”江星沂抽噎着。

  周觅尔那家伙最后竟敢朝着她的屁股打,要不是屁股有伤,她才不会输给她!

  这是江星沂的马后炮。

  “好好,别哭了。”白剑棠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

  “剑棠,你也会娶我的对不对。”江星沂停止哭泣,抬头望着白剑棠,眼眸中还存留着水雾。

  “不娶你,谁娶你。”白剑棠宠溺的捏了捏她的琼鼻。

  “剑棠,你可不许骗我。”江星沂撅着嘴,“你答应我一定要说话算话。”

  “好好好,我一定会说到做到,行了吧?”白剑棠轻揉着她的秀发,上面有股淡淡的幽香。

  “那就好。”江星沂满意的笑了,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剑棠,你刚刚是在做什么啊?”

  “练剑。”白剑棠刚在院落试试剑招,结果就被一路梨花带雨的江星沂给搅合了。

  “哦。”江星沂应了一声,她是跟着江晚凝练的枪法,对剑法不是很熟悉,也就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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