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斯也认识几个人治疗伤势的人,但是以洛林的身份,如果有另外的人选,那自然是最好的。
洛林沉默了一下,自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回到自己的宅邸,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后,现在不能确定那里是安全的。
“去格莱特家。”
“格莱特家。”泽斯重复了一下洛林的话语,“我记得是在这个方向。”
对于他们这些经常在王都内外窜来窜去的人来说,王都的情况可以说是很熟悉了,甚至做个向导都没有问题。
马车快速前行的颠簸,还有身上的疼痛感,让雪昵艰难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中的,是洛林用着衣袖正在给自己擦拭脸颊。
发现雪昵睁开眼睛,洛林赶忙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从刚才开始,雪昵就像是在发烧一样,额头一直在发烫,不停流着冷汗。
就算是什么情况都不懂的洛林都能知道,雪昵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雪昵的嘴巴张合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样,但是只传来沙哑的声音。
“要喝水吗?”
洛林拿起旁边的水袋,递到雪昵的嘴边。
“呃......咳咳咳。”
不知道是洛林喂的太快,还是雪昵喝的太着急的原因,雪昵没喝几口就呛到了,洛林连忙伸手轻轻的拍了拍雪昵的后背。
感觉到稍微的舒服了点,雪昵喘着大气看着洛林。而同样,洛林的呼吸节奏都有点跟眼前的雪昵一样。
“我想问你个事情。”雪昵的声音很疲惫,仿佛随时都可能睡着一样。
“你说,你想知道什么。”
看着雪昵的这样子,洛林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一样,并伴随一种随时都可能喘不上气的紧张感。
雪昵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洛林的衣服,问道,“那个香袋是怎么回事?”
“香袋?”洛林愣了下。
“我看到了,你衣服放着的那个香袋。”
“你说的那个啊。”洛林不知道雪昵为什么会在意那种东西。
“是谁给你的?”
就算是雪昵没什么力气,但是洛林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稍稍被拉了一下,估计这现在是雪昵的最大力气了。
洛林又气又急,都这样了,雪昵却在关心那个东西,一下子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看见雪昵这么在意的样子,似乎不说又不行。
“那是原本领土领主的小女儿米娜送给我的。”
洛林现在还记得,那个小家伙是在得到了新的香袋之后,然后才想着给自己的。
听到是个女生,雪昵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但是被洛林扶住,不想让她浪费多余的力气。
“那个小家伙才这么大,说话都还说不利索。”洛林接着说,同时还比划了下米娜的身高,“只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雪昵呢喃了一句,神情也不再刚才那样激动,好像放心了下来,“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你家。”
“我家......我们能不能不要回去,就在那......那里,就......我们两个人就行。”雪昵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如果不是洛林俯身仔细听着,马车的声音都要盖过她的声音。
“以后会有机会的。”洛林暂时只能这样子安抚雪昵。伸手摸了下雪昵的额头,还是和刚才一样发烫着,这都让洛林担心雪昵是不是烧糊涂了。
不管雪昵多不想回到王都,亦或者是为了自己好,但是眼下的情形,也只有回到格莱特家,才能治疗雪昵现在的伤势。
随着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泽斯说了声,“到了。”
同时还有侍卫们的呵斥声,“你们是什么人?!”
洛林抱起雪昵,直接用脚踢开车门,回应门前的侍卫,“是我。”
侍卫们顿了下,然后才看清眼前的洛林还有他怀中的雪昵,“二殿下,还有小姐?”
他们并不太清楚洛林现在是什么样子的情况,毕竟要让洛林回来是那些贵族们的事情。
而雪昵莫名消失,则是让整个格莱特家族上下找了好几天了。
“快去找个人来给雪昵治疗。”
在洛林焦急的话语中,他们才看到洛林怀中的雪昵的伤势,连忙应和,然后朝着里面跑去。
得到侍卫的消息后,纳巴也赶了过来,看到洛林还有雪昵两人,说道,“二殿下,你回来了。还有雪昵怎么......”
虽然和那些贵族们分开写信给洛林,但是纳巴这段时间也是在等着洛林回来,可是一直都没有传来洛林的消息。再加上这几天格莱特家族的事情,自己都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
现在洛林和雪昵一起出现,一下子让纳巴有点没有明白是什么情况。
“事情之后再说,先找人给雪昵看一下。”洛林看向雪昵,雪昵还是喘着大气,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对对对。”纳巴这才反应过来。
在纳巴的带领下,洛林抱着雪昵来到她的房间,刚准备放下雪昵,却看到她还是紧抓着自己的衣袖,嘴巴张着想要说些什么。
洛林抬起自己的手和雪昵的手腕比了比,两人的手链彼此闪烁着同步调的光芒。
“只要这个有感应,就证明我还在这里。”
听到洛林的话后,雪昵才有点不舍的松开了手。
因为雪昵肩膀的伤势,等会儿应该要将衣服撕开进行治疗,就算是自己和雪昵都坦诚相见过了,但也不可能一直站在这里,况且这里还是雪昵的家。
当女仆带着给雪昵治疗的人进去,雪昵房间的门被关上后,洛林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虚脱感涌现上来,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喘着大气。
“你没事吧。”
跟上来的泽斯想要伸手扶住洛林,但却被洛林伸手拒绝了。
现在在他看来,洛林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就算是他没有受伤,但是精神至始至终都是处在紧绷的状态。就算是再好的绳子,如果拉的太紧,也会被拉断。
洛林靠着墙,慢慢的顺着墙坐在地上,完全不顾自己现在的狼狈。
如果不是今天的这一切太过真实,洛林都怀疑这是不是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