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八卦的宋梓沫盯着顾清影，眼里都快冒出小星星了。
“罢了罢了。”顾清影抚额叹息，无奈地挥挥手，“告诉你也无妨，江湖日报上面那玩意儿就是当今的太上皇亲自写的。”
宋梓沫：！！！
哇塞，她好像吃了个不得了的大瓜诶！原本她以为这些故事都是江湖人士杜撰出来，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国师与太上皇之间的爱情，啧啧啧……
“不过你也别多想，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早就结束了。还有，这件事别说出去，不然的话……”顾清影朝宋梓沫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顾清影的杀气把宋梓沫吓得连连摇头。听八卦是好事，但是为了八卦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可就不值了。
“好啦，来聊聊这边的事情吧。”顾清影喝了口茶水，开始缓缓地说到，“你知道为什么这次我会来万妖集吗？”
“因为……”
宋梓沫思索片刻，答道：“因为万妖集作为京城的倒影，距离京城太近了，一旦万妖集发生任何变故，京城很有可能会被波及，是吗？”
“是，也不是。京城只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獬豸司内部出了问题。”顾清影一边吃着花糕，一边说到，“作为万妖集的监察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獬豸司内部的矛盾。”
抱歉，我就一半路出家的，现在连个妖族都算不上，还真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宋梓沫在内心苦笑着。
心里虽然慌得很，宋梓沫的表情却十分镇定，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然地问到：“那你对獬豸司内部的问题有什么看法吗？”
宋梓沫可不敢让顾清影知道自己是个水货监察官。她们情报交换的基础就在于身份的对等，倘若顾清影知道她宋梓沫仅仅是个披着监察官皮的鄙兽，怕不是当场就得把她踢出门去。
哦，对了，估计还会把她宋梓沫给灭口了，毕竟她知道了那么多的八卦。
顾清影想了一下，讲述起獬豸司各镇之间的混乱关系：
“目前獬豸司六镇中，总部坐落于万妖集中的共有五镇，权衡镇的总部很早就迁离了万妖集，目前在万妖集中只有一个办事地点。而这剩下来的五镇，就是獬豸司现今矛盾的起因。”
“其中牵扯矛盾最少的要数律疏镇。据我所知，律疏镇的镇首向来只认律法，不认人情，对于各派系之间的争斗，律疏镇都是保持中立的态度。其次是教令镇，教令镇由于职权范围的问题，近些年日渐式微，早早退出了权力的斗争。”
听到这里，宋梓沫不禁联想到教令镇首毕铃那清冷的小院。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在教令镇的小院中，只见到了毕铃一人，与之对比，万象玲珑的巡天镇就显得热闹许多。
“至于掌管着妖族政令发行的枢机镇，实际上内部早已派系林立，腐朽不堪了。现在的枢机镇反而成为了各方冲突的缓和地带，不同立场的势力在枢机镇中扶持属于自己的势力，并借此实现对政令的掌控，实在是难堪大用。”
“而矛盾的核心，就是伏山镇和巡天镇这两大獬豸司武力机关了。伏山镇管妖族领地的治安，巡天镇管人族领地的治安。这两个机构一直在争夺对獬豸司的实际掌控权。而这些事情，就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这次在万妖集中一连串的袭击里，我感觉到了獬豸司内部下场的影子。”
宋梓沫点头表示认可，早上她所遭遇的怨魑袭击已经说明，獬豸司的内部很有可能出现出现了内鬼。
就目前看来，獬豸司内部简直就是乱成一团，理都理不清的那种。想到这里，宋梓沫不由得为榕兰的行程感到些许担忧，现在的伏山镇，可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存在，更别提榕兰目前算是受到万象玲珑邀请才参与进来的。
“所以，你们调查到什么线索了？”宋梓沫有些迫不及待。
“我来到也是前几日的事情，而且人类的身份在万妖集其实受到颇多的限制，所能得出的结论也十分有限。”顾清影自口袋中掏出一叠纸，递给宋梓沫。
宋梓沫接过纸页，刚翻开，就愣住了。
纸页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作案鄙兽的行动轨迹，发狂特点，以及发狂后实力强度的提升等各种信息。最后还附有一张描绘着发狂鄙兽数日内的行动轨迹。
宋梓沫暗暗咋舌，这种程度的调查，在顾清影的口中，竟然是受到颇多限制的结果。这种成果，恐怕连巡天镇都没有吧？
趁着宋梓沫翻看纸页的时间，顾清影接着说到：“一系列的调查后，我的结论是，有人在下毒。”
“下毒？”宋梓沫眨了眨眼，恍然大悟，“也对，这些鄙兽的发狂实在是太诡异了。”
鄙兽无缘无故地发狂，发狂后实力的增长，以及发狂后立刻死亡等特点，令人十分容易就能想到下毒这件事。
“除此之外，我认为，毒药的散播地点就在这里。”顾清影点在宋梓沫手中地图上的某一处。
宋梓沫的视线落在顾清影指出的地点，那里竟是所有发狂鄙兽活动轨迹的交汇点！
“临宝妖市？”宋梓沫缓缓念出地图上的地名，感到有些疑惑，“市集里怎么下毒？”
“听说在临宝妖市中，最近有人在贩售可以帮助鄙兽通过妖考的‘神水’，我怀疑这件事与这个所谓的‘神水’有关。但是临宝妖市以人类的身份无法进入调查，所以我想到了你。”顾清影看向宋梓沫，“你的代巡天监察令可以带我们进去，我需要你的帮助。”
宋梓沫愣了愣，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
原来是有求于她啊，看来榕兰给她讨来的这张代巡天监察令还真是有不少用呢。
“好，我答应你。”白发狐娘想了想，如此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