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裕掀开了它的红盖头,迷香般的沉醉随之迸发其下引人入胜的富有纹路层理的肉感,在明亮白光的映衬下,半遮半掩间仿佛披着一件绿裳。细润的雪白是那隐藏不住的丰润,饱满,呼之欲出。

夏语冰原本专注的目光也如同被一股无形的手掌强行掰起,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饭盒和那个拿着饭盒的男人身上。

墨裕轻笑着歪歪头,将手中的饭盒向上拖举了一下,就像一个在展示自己得意之作的孩子,忽的一下击中了夏语冰心中的某处软肋。

她下意识地吞咽口水,感觉到口干舌燥,也不知是因为这诱人的饭香,还是………

“别忙了,先来吃饭吧。”

夏语冰乖巧地点点头,此时觉得报表上那些繁琐的数字对她而言一点吸引力也不剩了。身体自动起伏,向着墨裕飘荡过去,然后坐在了她的对面。

此时这间办公室里只有夏语冰和墨裕两人,墨裕将筷子掰开递过去,夏语冰一边接过,一边装作好奇地问到: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还要去录制吗?”

墨裕从背包里取出一杯奶茶,他自己做的,去冰少糖,放在桌子上。

“那边没什么需要我盯着的了,不如说我在反而会碍事。”

“我本来先回家了,但你不在,正好看见管家在准备晚饭,说你去公司了。我就自己做了点东西送过来了,趁热吃吧。”

夏语冰默然地低下头,轻轻夹起一筷子饭菜,送入口中咀嚼着。脑海中的思绪却已经飘向远方。

她喜欢墨裕的说辞,喜欢从他嘴里说出“回家”这两个字。

对她来说,自己的家早已经名存实亡了,她一直想逃离的也是那个不再熟悉,陌生的地方……

她能理解夏镇海的寂寞难以排解,所以娶了第二任妻子。只是她无法接受自己母亲逐渐被另一个女人替代,成为了回忆中的一粒沙尘。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独自生活。

“怎么不吃了?”

墨裕手在夏语冰眼前晃悠着,看见她叼着筷子看着自己发呆的样子,难免觉得有些好笑。夏语冰回过神来,脸颊飞上一染红霞,连忙低下头刨饭。

忽略了这一点可爱,墨裕正色着环顾四周,不禁感叹,夏氏集团不愧是强势企业,光这间办公室就定得上他们墨染一整间会议室那么大了。

墨裕十指相扣,右手食指点在左手手背上,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该如何能在这头肥羊上给自己那穷酸的工作室拉点投资。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工作了?”

闻言,夏语冰一仰头将嘴里的吃食咽进肚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还不是我不争气,总是心太软,一下整出去上百万的捐款,不得已来卖身打工。”

“啊这,我的错?”

“怎么会呢,是我自愿的嘛。”

夏语冰笑盈盈地看着墨裕,却好像在质问他:你没有点自知之明吗?理亏的墨裕闭上嘴,不再狡辩,两人对视良久,突然墨裕笑出了声。

夏语冰眉梢一挑,撩起些许长发,问到:

“怎么了?”

“没,只是有时觉得,和你在一起时自己总是会变得年轻许多。”

“像个小孩子一样。”

夏语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合上饭盒,用纸巾擦擦嘴,然后挑头看着墨裕,手肘撑在桌子上看着墨裕。

“这样不也挺好的嘛,有时间我都怀疑你和我爸是一个年龄段的人呢。”

墨裕尴尬地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经常有人说我早熟。”

说着说着,墨裕就感觉到身边一重,沙发隐隐下陷。回头看去,夏语冰正坐在他旁边,脸上浮现的是与往日俏皮不同的笑容,是那样温柔,如光似水的眼神仿佛是在抚慰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将那碎片一点点拼合成完整的图案。

她述说着: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觉得你有时候可以不用那么累,至少在我身边的时候。”

夏语冰伸出两根手指,抵住墨裕的唇角,向上弯曲。

“多笑笑吧,我喜欢你对我笑的时候。”

墨裕怔住了,半晌后才缓缓做出反应,他握住夏语冰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一侧,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有些冰凉的温度,墨裕静静说道:

“我不累的,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好了。”

空气仿佛沉寂了,在无声无息中逐渐升温,可能感受到这份炙热的,只有彼此的内心吧。

直至深夜,在墨裕的帮助下,夏语冰一下处理完几天的工作,空余的时间墨裕答应她,带她去录制现场看看。

两人走下公司的大楼,一出门,就是一股猛烈的寒风袭来。

墨裕和夏语冰同时打了个喷嚏,看了看彼此的打扮,好家伙,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现在只能期望司机来的快一点了,两人站在路边,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就像一对刚下班在路口等车的夫妻?

夏语冰跺跺脚,戳戳墨裕的胳膊,不知是不是因为寒冷,所以讲话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娇憨。

“学校老师那边让我督促一下你好好学习,如果下次测验成绩降得太厉害,就要撤回你的特权了。”

墨裕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轻松地说道:

“我这边没关系,现在也不住宿了,学校对我的约束也少了。比起我,你在学校和同学们相处的怎么样?”

夏语冰使劲地点点头,有些兴奋地挥舞了一下小拳头,说道:

“比起我之前学校的同学们热情多了,大家都是好人啊!帮了我很多忙,还没想好怎么回报他们呢。”

“什么都好,只要别去商场进货就行。”

他的话,让夏语冰陷入了沉思,似乎在思考除了钱财以外,与人的相处模式。墨裕了然一笑,也不枉他和孙邵文精心挑选了一批品德好的同学凑到了夏语冰身边。

进朱者赤,近墨者黑。

而就在夏语冰思考之际,丝毫没有注意,身边不远处有一个人发动了摩托车,然后将油门转到底,在车速上来的一瞬间,猛然松掉撒车。

摩托车宛如一支离弦之箭般冲出,直奔着夏语冰而来,等她注意到时,已经为时已晚,红色的车头灯仿佛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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