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男子从桌上支起身子,脑袋是要裂开的疼。

男子左手扶额杵在桌上,右手的指节微弯,用指节按压着太阳穴,试图以此来缓解疼痛。

男子睁开了紧闭的眼,周围的一切刚开始有些模糊,不过渐渐清晰。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垂落眼旁的一缕棕发。

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男子直起身,伸出手从疼痛处抹过,他抬起擦过脖子的手指,一抹猩红映入眼帘。

“又开始了吗?”男子自言自语,实际上他已经重生十九世了,每次应该都是在不同世界吧?

嗯......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虽然活了十九世,但知道的只有自己第一世的记忆,还有总共活了多少世。

不过这是暂时的,到后面他会慢慢想起来其他世的记忆的。

他思考时微微颔首,瞥见了张被压得有些褶皱的报纸。

看样子,原主应该是在这张桌子上晕倒或者被杀害了,不过难以解释的是脖子上的血。

瞬间,他站起身来,警惕地环顾四周。

几盏高脚灯立在房间周围,放着报纸的桌上有一盏马灯,煤油的。除此之外,桌上还有一本牛皮包裹的笔记本,上面画着诡异的符号,从未见过的东西。

这里并不算大,算是一个七八十平方米的小房间,一个人住还算凑合。

一张没整理过的床?被子刚掀开一角,也许原主“遇害”是在早晨?如果真是这样,说明伤害原主的并不是吃人的野兽,不然他现在早已尸骨无存了。

嗯......不排除原主是个夜猫子的可能。如此想道,男子瞥向了窗外,窗竟异常的大,打开的窗上足以站一个人。是一面凸肚窗,窗户向外敞开,从窗外刮来的风将烛火吹得有些摇曳。

打量一圈,确认房内无人后,出于警惕的心理,男子走到窗前,将窗阖上,顺便瞥了一眼窗外的场景,再将厚重的窗帘拉上,看样子是四楼。

这的科技水平大概和近代欧洲相近,还没有发明电的时代,不过应该也快了,也许?街灯是煤油灯,上面罩着罩子,还有一些穿着西装礼服的绅士和小姐在街道上乱逛。

现在是晚上。

隐隐作痛中,男子想起了了一些事,不过肯定不是他前世的事情。

他叫做“莫尔顿”,当然是这个世界的名字,他第一世可是个中国人,一个私家侦探,姓林。但那已经不重要了,这是新的人生,用中文名难免有些怪异。

碎片化的记忆一点点的涌入他的脑海,那是属于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

窗户和门都完好无损,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排除了是野兽伤害原主的可能,那就只能是人为故意伤害了,而且还是熟人作案。

只是伤口有些奇怪,莫尔顿回想伤口的触感,不像是刀斧的切割感,而是平滑细微的小伤口,但不至于出这么多血,是毒杀人吗?

为了再次确认,莫尔顿伸出手,再次去抚慰脖间的伤,却发现伤口已经被修复了。

应该是重生带来的影响,莫尔顿不确定,因为他没有其他世的记忆,只有还是地球人时候的记忆,总的来说,优势在他。

莫尔顿重新走回桌前,正欲坐下,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咖啡,没有冲泡过的咖啡。

莫尔顿看向灶台,上面支着一个铁壶,还有一罐煤气罐?哈,看样子是还没来得及烧水,否则此时他应该死于煤气泄露了。

莫尔顿对原主的之前行为有了大致的猜测:原主刚醒过来,觉没睡好,否则就不会泡咖啡了。

在根据那些燃烧的高脚烛台,可以推测时间节点应该是凌晨,案发地是在这张桌子前,也许是在赶什么工作?

莫尔顿将被压皱的报纸舒展开,白纸黑字,标题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本市出现杀人狂,已杀害七人。”

莫尔顿顺着报纸读下去,了解了个大概。

大概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狂,被他杀死的人都会被放干鲜血,抗凝血剂?这么说来原主也有可能是被对方杀害的,而且还是原主的熟人?

不对,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点,报纸并未提及“血迹”,如果是放干血的话,尸体周围会有很多粘稠半干的血。

看起来他陷入了个误区,自然而然地认为有血迹的存在,对啊,原主出事那么久了,为什么身边没有一滩鲜血呢?看起来就像是吸血生物干的事一样。

嗯......

莫尔顿眉头拧成一团,鼻翼因发出不满的声音而轻轻颤动。对方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杀人呢?

莫尔顿想起了一种病症“卟啉病”,凶手或许罹患这种病呢?但把血吸干也未免......或许可以带走?还是这只是凶手的恶趣味?

看样子原主的记忆在一点点的涌入他的脑中,即使是他这种长期高强度用脑的人士,也难免因不断涌入的记忆碎片头痛。

这么说几乎可以确定凶手了,卟啉病是种罕见的疾病,又与原主相识,只要等原主的记忆回想起来,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如此想着,莫尔顿停下了思路,他侧过身斜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拿起桌旁被牛皮包被的笔记本,也许原主的工作和这本笔记本有关?

不知怎么,莫尔顿总感觉这本笔记本散发着阴森可怖的气息,带着浓浓的神秘色彩。

他翻开扉页,是一种类似于爬虫般的字体,连成一串,就像是用斜体写就的拉丁文。

从未见过的文字,他敢说,这不同于地球上的任何一种主流文字。

古代文字,一道声音浮上他的脑海,是原主的记忆。

果然,这些字慢慢在莫尔顿的眼中变得熟悉,最终可以辨认。

“世界是一场棋局。”扉页上的那一串字仅仅表达了这个意思。

这串字的下方还有一种全然不同的字迹,像是批注?呃,莫尔顿眉头微蹙,看起来是原主干的好事,这算是破坏古代文物了吧。一边看,一边写批注,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毛病。

原主的字迹还算清秀,“‘安塞图斯’家族的笔记,总是这么富有神秘色彩吗?一群讨厌的谜语人。”

“......”莫尔顿沉默了,他想继续翻页,却在手指触碰到纸张的那一刻,头痛欲裂。

一阵黑暗将他包裹,促使他手中的笔记悄然滑落,掉在亮灰色的网格地砖上,发出“啪”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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