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预想中那么高兴，只是有一点点快乐。

穿透心脏的节肢上长满了粗硬的刚毛，穿过心肺带去血肉的同时，好像也带走了其他的东西。

总感觉自己缺少了什么。

我没有想太多，现在的我还是学生，行动时间方面颇受限制，在不惊动学校的情况下，很难在外面活动太长时间。

现在的任务是晚自习。

……

陈娅进入市区公立医院接受治疗了，几个疗程下来，平平顺利，上一世的诡异与谜团似乎都已经离我而去了，生活就像第一世一样平常。

我经常去看她，然后我表白了。

我和陈娅在一起了。

陈娅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高冷沉默的人，似乎很难接触，但这些天相处下来，我发现她其实只是话少，微表情十分丰富，很多时候不用说话，一个眼神我就能明白她想说什么。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陈娅，陈娅表情古怪，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是叶子你的观察太敏锐了，微表情每个人都有，叶子你也有很多，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将正脸对着陈娅：“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陈娅端详我好一会儿，摇摇头：“不知道。”

“在想你。”

“噗，”陈娅笑出了声，低下了头，“这是什么年代的土味情话了，听起来就有股土渣子味。”

但她埋在白色被褥中的脸颊红了，半遮半掩的，根本藏不住。

我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凉凉的，没有燥热。

看见陈娅的反应，我突然发现，那股面对初恋时的小心翼翼——如同将一只毛茸茸的小鸟放在心口，担心心跳剧烈一点都会将对方弄伤的，将对方每一点动作都误解成挣扎的羞涩与脆弱——不见了。

这一世的我对待感情似乎直接了很多。

……

“叶子，最近我总是在做一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

“记不太清楚了，明明刚醒的时候记忆还很清晰的。我只记得我躺在一张床上，有几个人在看着我，我想起来，但好困，一点也不想动。”

陈娅看着窗外，几乎挨着窗玻璃的树枝上停了一只黑背白腹的小鸟，小鸟跳了跳，将毛茸茸的身子从阳光照耀的地方转移到阴影里。

她垂下眼帘，默默的靠着我。

“我有一点害怕，这个梦让我很害怕。”

陈娅向我透露了一点，这个梦她在没得病前就做过，不过当时只是几年做一次，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这个梦几乎每天出现，她甚至都不记得了。

之后陈娅就消失了。

在我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