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妓子案】的那个吗?”

小伯爵苍白着小脸,吞咽了一口唾沫,听着皇女殿下的描述,感觉自己现在有点胃里翻腾。

“是的,后来经过我们调查,从那些黑城区的风月场所里找到了认识他的人,从他们的口中确定了这个妓子的身份。”

话音有些沙涩,

安若琳娜用力地摇了摇头,希望把脑海中那令人憎厌的诡艳画面给甩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平静一些,

“他叫奴曼·德西卡,今年也只有十七岁,此前五六年一直在一个叫【妖精之杯】的不入流场所里作为一名酒保兼暗台。”

一边说着,皇女殿下取过一份报告,将它交递给了希尔,

“据他的同伴回忆,有一天奴曼得意又兴奋地告诉他,有一位贵族客人很喜欢他,想要让他成为她的专属情人,并且答应出钱买他离开【妖精之杯】那种下贱肮脏的地方,过上正常人的幸福生活。”“幸福?成为怪物的繁殖工具吗?”

希尔简单翻看着面前的这份文件,上面留下的有效信息少得近乎可怜,不由得轻轻冷笑了一声,

“那群傲慢堕落的贵族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地出现在【妖精之杯】这种贫民盲流才会去的地方?甚至还出钱买下一个被人玩儿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下等妓子,要他成为自己的专属情人?天上掉的这个馅饼儿也太大了吧。”

“事实上他的同伴当时也是这么劝他的,但奴曼已经被完完全全地迷惑住了心神,完全不听建议,乖乖地跟着那个人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

小伯爵抬起头来,看着神情肃穆冷厉的皇女殿下,稍稍侧眸,

“那个庄园的主人应该不是那位带走奴曼的贵族,而真正导致这一切的人你也没有抓到吧。”

“确实,根据现有情报来看,那座庄园主人应该也是被算计的对象。”

安若琳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无奈,

“至于那个所谓的贵族,她在【妖精之杯】里留下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根本就无从查起。”

对于这个消息,希尔倒也是没有一点意外,

指尖细细摩挲着鸢尾长剑的银饰杖柄,心中思索考虑,

“那么那个妓子现在怎么样了,从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来看,他应该还没有死吧,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消息来?”

“他啊......”

安若琳娜沉默了下来。

“现在已经不可以继续用“人类”来称呼了。”

......

黄金璀璨的眼瞳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厌恶,

皇女殿下冷冷地看着面前那个在肥腻扭曲的肉块上疯狂的雪白身体,黏稠浑浊的液体不断地从他的下面大量灌涌出来,倾泻注入,

深深地皱起了秀丽的眉头,

虽然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它们现在在干什么还是能看得明白的。

压抑下翻滚涌动的肺腑,安若琳娜从一旁士兵的手中取过弓弩,

开弓,上弦,银白流光燃烧着爆裂灼热的火焰,一枝一枝如同审判般狠狠刺扎进那团肉块之中,

吱!吱!吱!令人厌恶的凄厉叫声从骤然分离张开的黑黢黢的豁口之中叫喊出来,而后渐渐衰弱,

这时,所有人才稍稍看明白那坨肉团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个女人,或者说原来是个女人。

浑身血肉融化混合成了不可名状的恶劣堕落之物,勉强只剩下了人形的轮廓抱拥揉搓成了一团。

“把它们拉开!”

面色铁青,对着这种以人类为玩物工具的恶行,钢铁皇女深深呼吸,努力不要让自己的怒火爆发出来,

咬牙,阴寒声音一字一句低喝。

吼——如野兽的怒号,疯狂暴戾,

那个“少年”猛然站起了身来,原本应该还算得上清秀可爱的脸此刻扭曲得狰狞,向着面前的那只全副武装的小股军队冲了过来。

……

“好了好了,不用再描述事情经过了。”

连连摆手,希尔浑身打了个冷颤,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瑟琳娜,

小手攥握着他的衣角,少女紧紧抿起泛白的樱唇,不自觉地微微哆嗦着纤柔的身体,明显对于这段故事的观感不是很好。

嗯,这才是正常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

至于黛尔菲娜——

女仆小姐悠然自得地轻翘着黑丝长腿,娇美的身体慵懒躺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安静听着。

啧。

算了,这家伙脑子不正常,不用理她。

“怕了,希尔?”

酥软娇媚的嗓音,带着小小的挑逗。

黛尔菲娜明眸含笑,取出雪白绢丝手巾,细心体贴地替他拈了拈额角晶莹如珠的汗滴,

“这一点都受不了的话,还怎么去追寻【不死】呢?”

轻轻戳了戳小伯爵奶油团团的脸颊,她一手偷偷地勾揽过他的腰肢,温柔又蛊惑地稍稍凑过身来细细轻语,隐着灼热的欲望,舔舔娇红的唇瓣。

“不如就乖乖地成为我的所有物嘛~~”

“说来说去就这些话,黛尔菲娜你就这点本事?”

轻轻地按住女仆小姐抚摸在腰间的小手,紧紧扣锁着她纤细秀气的白腕慢慢推开,安放在她的黑丝大腿之上,

“真让我看不起。”

希尔侧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扭回头去不屑理会,

娇横傲慢地翘起薄红唇瓣,讥讽蔑然之意,那高高在上不可轻亵的姿态。

区区人类。

咬牙,黛尔菲娜冷笑了一声,内心翻涌各种恶毒欲念的想法,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一旁,攥握着希尔衣角的指尖微微掐紧,

瑟琳娜乖巧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碧绿清澈的眼瞳里波光流转,苍白漂亮的小脸上依然是温柔如水的甜美笑意,明媚可人儿。

“咳咳!”

安若琳娜沉下小脸,重重咳嗽了一下直接打断,恍惚之间那冷艳肃穆的神情越发俏丽凌厉几分,

“那个奴曼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正常人类应该具备的理智,或者说他的理智已经被完全抹除了,只剩下了单纯的作为动物的繁衍本能。”

摇了摇头,

“所以我们什么都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之后呢?”

希尔抬起手来点了点面前那个白瓷瓶子,

“这个东西在整个故事里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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