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现在再看玛娜玛尔，只觉得她比之前更可爱更漂亮了。

重点在是这个“更”字。

嘛，不管怎么说……

“你们看样子是非常信任的吧，这份契约。既然如此，我们能推进话题吗？有关执政官的事、”

“那个的话自然好说……我会从你那里承接权利的。若是与其他魔族发生冲突的话，届时还希望你能配合。”

“配合！绝对的配合！”

如此一来总算是能敲定了！可以从魔王的职责中解放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旅行了！黎歌感觉自己几乎能够看到美好的未来了！

“话说回来，我能问你一件私事儿吗？既然都已经成为了政治上的同盟，我觉得这个问题无伤大雅。”

“您说！”

“魔王陛下，您的从属官呢？那个把您从战场上带回来，忠心耿耿的从属官……竟然没能看到，我多少有点好奇啊。”

“……哼，既然会问这个问题……维尔福老先生，人类管这种用错了地方的好奇心统一称之为‘八卦’哦？”

“既然可能在未来有可能成为我的孙女婿，那么情报自然是越多越好。还是说怎样，果然不太想告诉我？”

“……”

黎歌沉默了。

孙女婿……是自己理解的那个吗？诶？什么？因为契约吗？因为刚刚的那个让他小鹿乱撞的kiss吗？

不对吧……都不考虑政治影响吗……如此轻易地接受了？

玛娜玛尔同学不要一脸羞涩地看着我啊，我还没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呢……的确你也算是我的菜，但是我可没有娶你的打算哦？

算了，先别些那些有的没的了。

你想听八卦是吧。

好，那我就满足你。

黎歌高高举起了手臂，头扭向柜台，轻声说道：“我想要追加点单。如果有巴斯克蛋糕的话请帮我准备一个。”

“好的，请稍等。”

黎歌点完单放下手臂后，玛娜玛尔就主动靠了上来。

虽然就只是肩膀互相轻轻触碰，但两人皆是颤抖了一下并迅速分开。

鼓起勇气，玛娜玛尔又靠了一次。

这一次，两人没有再分开。

黎歌竭力让自己不去在意那股酸酸甜甜的香气，集中注意力放在接下来的话里，严格地讲，接下来的内容与黎歌无关，毕竟那是路裘斯的故事。但眼下，黎歌知道，路裘斯的事，其实就是自己的事：“首先就是，您的话应该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玩意儿。

用这种自我称呼，饶是维尔福也是一愣。

“路裘……斯？”

接下来他要说的话绝对不是什么有趣的内容。

所以玛娜玛尔想要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不说出来也没关系的。

不愿意的话就永远藏在心里好了。

这种像是揭露伤疤的行为，一点都……

“没关系的玛娜玛尔，为了与你……还有你的祖父，甚至于你们家族建立更深层的联系，我不介意将自己身上的蝇营狗苟与你们分享一下。”

很难描述自己所处的状态。

黎歌认定，自己就是黎歌。

但同时他也全盘接收了路裘斯的记忆。

回忆如幻灯片一般，黎歌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

但大脑却私自认为，那些都是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过去”。

黎歌选择接受。

真要说起来，是抱着利用这些来装路裘斯装得更像的心态。

但等开口了，却还是抑制不住心底涌上来的痛苦。

“范格兰茨和赛恩……不论哪一个，都并非最开始就是【选王侯】的。”

【选王侯】有七家，采取绝对的世袭制。

但是魔族的纷争比人类还要激烈太多了。

即便是曾经七十二位魔神的后裔，也有近半数已经彻底断绝了血脉与存在。

【选王侯】也几经更换，范格兰茨和赛恩就是后续才补上的。

“说到魔族的权力体系，神殿、议会都自成一派，但是选举魔王的权利，自始至终都被【选王侯】紧紧把持着。当然也要横跨好几个领域的家族，比如议长大人，他的家族也是【选王侯】之一……嘛，这不重要就是了，总之，为了能够巩固地位和权利，范格兰茨和赛恩联姻了。”

“这也是仿照人类做出的行为，只是为了能够诞下强大的孩子，夫妻？不，甚至都没有正式的结婚，仅仅只是一起睡了一晚而已。我啊，可能都并非通过正常途径诞生的，范格兰茨家掌握的家系能力【幻想王权】，能够复刻任何亲眼见到过的萨满术。我反正一直都怀疑，家里透过某种方式，将诸多早就已经失传了的萨满术保留传承下来，包括那个创造出我的术。”

要问为何如此笃定，那是因为路裘斯自小就没有能够以父母相称的对象。

“而我的那位从属官，你们嘴中救了我性命的那个人，就是我的监护人。或者更直白点……眼线。”

监护人？从属官？最值得依靠的部下？

都不对。

那个魔族的行动宗旨，做出判断的基准，并非是为了路裘斯·范格兰茨·赛恩。

而是完完全全以家族的利益为中心。

如果那两个家族说：之后不再需要一个拿来撑门面的魔王了。

那么在那场与勇者一对一的战斗里，比起勇者，路裘斯就更应该堤防始终监视着自己的她。

之所以会将本该断绝生机的自己带到神殿去，也应该是家里的指示吧。

就这么死了未免太浪费了。

但凡一息尚存，就那么带回来吧。

黎歌点的巴斯克蛋糕上桌了，和地球上没什么差别的糕点入嘴后，总算是抚平了激荡的心绪，黎歌让低着头一脸怅然的玛娜玛尔也尝尝，还笑着跟她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些甜食是个不错的选择哦？”

随即他看向一桌之隔的帅老头儿：“维尔福先生，我告诉您这些其实也有意从您这儿套取情报……表面上来看，您并没有担任什么要职，议会里也没有您的位置。但是我知道，您就是魔族里的万事通，是触手遍布整座蛮荒大陆的魔族。所以想必您应该知道吧？我的妹妹……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