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尔一脸惊恐地挣扎着，他的身上被绳子捆得严严实实的，嘴里还塞着一块沾着血的布。
他不停地发出“呜呜”的声音，裤裆处甚至已经流出黄色的液体。
看的钟书语甚至有些无语。
我这还没开始审问呢，你就吓成这样，我有那么吓人嘛......
当然，桂尔不是被钟书语吓得，而是被不远处被放下来的壮汉尸体吓得。
旁边几个人坐在尸体旁，愤怒的看着桂尔，就像是要把他撕碎一般。
他也知道自己算是帮凶，这些人就算不杀他，把他告上公堂，也是掉脑袋的罪过啊！
钟书语笑呵呵地看着他，把他嘴里布料扯了下来。
“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桂尔直接开始求饶，他还以为钟书语就是过来杀他的。
“放心，我和你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钟书语依旧是笑呵呵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搬了个凳子坐着，手里还多了一杯茶。
在这个血腥气极重的地方悠闲地喝茶，看起来就是一个嗜血的人。
一旁几个真正被害的人才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钟书语举手阻止了后面几个人破口大骂的欲望。
“我只是问你几个问题，不要太紧张嘛......”
钟书语拍了拍桂尔的肩膀，表示不要慌张。
“什么...事情？”
“关于年华的事情。”
桂尔身体猛地一颤，表情瞬间变得更加惊慌，就像是被抓住了把柄的老鼠。
“我...我......”
钟书语挑挑眉毛：、
“别急着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没说的等我问完之后补充。”
桂尔咽了口口水，连忙点头。
“首先，年华在半个月前参加桂家聚会被羞辱后，回来之后精神状态如何？”
桂尔震惊地抬头。
桂家宴会从来不和外人说，尽管是海城主也不可能知道。
这个人是怎么知道？
还是说，桂家很早之前就已经被监视了，现在出了问题才来问账的？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现在先回答我的问题。”
钟书语说话声音很是悠闲，但是又带着桂尔无法拒绝的严肃。
“有...有......回来之后，染了疯病，就，就疯疯癫癫的，吃饭也不行，修炼也不行...一直在砸东西。”
桂尔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下一个问题了。
“那你请了什么郎中给他看病吗？”
果然。
“请了一个江湖上的怪医，我也不知道他..他叫什么，别人都叫他魏老，我也叫魏老。”
钟书语点了点头。
“在魏老治疗完之后，年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桂尔点了点头。
“他在魏老走后，就杀了我给他的一个侍女，然后又接连杀了好几个仆人...我也没办法啊，围剑山庄的人要是知道我废了他们的三公子，肯定会把我的皮都扒了的。”
钟书语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诉苦。
“我对你怎么死怎么被折磨不感兴趣，现在我想问......”钟书语放下茶杯，很认真地看着桂尔，“那个魏老看病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他把我赶出去了，说是治疗完...肯定会治好。”
钟书语沉默地点了点头，桂尔见她又不说话了，赶紧继续求饶。
的确是这个魏老干的。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魏老，用的什么方法将邪气植入的，哪里来的邪气。
钟书语继续询问：
“你知道怎么联系这个魏老嘛？”
桂尔迷茫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联系了好几次了，但是根本联系不上，我是真的没有.....”
钟书语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们几个把他带到衙门吧，这个给你们。”
钟书语将一个小小的玉石扔到四人手里，几个人应了一声，拖着鬼哭狼嚎的桂尔走了。
钟书语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打了个响指。
在地上跟死狗一样躺着的年华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迷茫地睁开眼睛。
他看见刚才把自己一击打败的人很严肃地看着他。
“你，你是什么人！”
恐惧让年华不由自主地声音放大，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壮胆。
“你说啊！！谁要害我！！”
钟书语叹息一声。
邪气还能让人甲亢嘛？为什么这个人骨头碎了一身了还是那么活力四射。
“安静，我问你几个问题。”
钟书语的语气冰冷，直接让年华失去了反抗的意图。
“首先，你知道你自己发生了什么吗？”
年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疑惑。
“我...我发生了什么吗？喜欢上内脏的味道......”
看来没有植入邪气的记忆，而且还没有自觉。
钟书语点点头。
“那你知道你看了病吗？”
年华看起来更加疑惑。
“我没生病啊！”
钟书语再次沉默地点点头。
甚至是之前的记忆都做过了修改，像可以修改记忆的法师，至少在超脱境。
“好了，我告诉你吧。”
“什么？”
“首先，你还记得你去桂家晚宴吗？”
“记得啊，我还让桂家长女对我青睐有加。”
好家伙，这记忆修改的......
钟书语咳嗽了一声，强行压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
不行自己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即使说的搞笑，自己也不会笑。
“噗......”
“你笑什么?”
“没事，我想起了好笑的事情。”
钟书语清了清嗓子。
看来询问年华应该是没有用了。
钟书语站起来，认真地看着年华。
“我告诉你吧，你实际上在桂家家宴收到了侮辱，然后乱了‘意’，经脉受损，桂尔给你找了个医生，在你的身体里植入了邪气。”
年华愣住了，他的表情变得扭曲，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年华剧烈地挣扎着，但是身体怎么也站起不起来，他的双腿早就断了。
钟书语叹息一声，右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刀，刀身变得通红，年华已经可以感觉到这把刀散发出的高温。
“你...你要干什么，我...我是围剑山庄三子，你杀了，我爹......”
“你爹只会找桂尔算账，最多找桂家算账，谁知道我是谁呢？”
钟书语冰冷地回复。
“如果你只是邪气缠身，我还可以想想办法帮你祛除，但是你杀了那么多人...我觉得已经没有浪费药品的必要性了。”
还没等年华求饶，钟书语一刀落下。
年华的身体还靠在墙边，但是脑袋，已经掉到了地上，血液是粘稠的，并没有喷出，反而从脖颈的断口处慢慢流出。
今夜是个杀人夜啊......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杀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