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痛苦……
呼吸……
我将页面关掉,放缓呼吸。
“小伙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几乎是靠着本能,我僵硬地转过头,用自己的全部演技掩盖住心虚的事实。
“不好意思啊,我迷路了,想找人打个电话。”
保安看着我,脸上的每一道线条都透露着“我很怀疑你”的色彩。
“保安室里没人你没看见吗?”
我尴尬一笑:“视力不好。能借手机打个电话吗?”
保安看了我一会儿,掏出手机,紧盯着我的动作。
我知道,或许他是担心我用他的手机干些什么,但这种目光还是让我有些不爽。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可看好了:
第一步,手机通话和铃声音量调成静音。
第二步,用保安的手机拨打自己的电话号码。
第三步,假装等待接电话,趁机翻开保安的通讯纪录,一滑到底。
第四步,接通自己的电话。
亲爱的朋友,你学废了吗?
或许有人会说,这不科学:你怎么盲操将手机调成静音的?翻看保安的手机记录,他不会发现吗?就算你看了记录,又能看多少,有什么意义?
但我就是成功了,而且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就算通讯记录上全是未备份的电话号码,我一样可以记住。
毕竟我很厉害,特别牛逼。
——我在颤抖、在恐惧,就像此时我身处的地方不是公园的保安室,而是医学院的地下尸库。
——虽然他伪装得很好,但我知道他后腰处藏了一把刀。
——表演得再轻松一些,再自信一点!
“喂,妈,你在哪儿?我还在那个沙湾公园啊!”
“大口子,哪个大口子?”
“哦哦,是那个长盘路的吗?”
我挂掉电话,笑呵呵地看向保安。
“帅哥,长盘路往那个方向走?”
……
那个保安我没见过。
他的手机里通话记录全是为备份的未知号码,但与快递送餐之类的无关。
他转身的时候不自然,大概率后腰上藏着一把刀,或者是手枪。
值班轮换的表上的人名与对应的人脸不符,这个保安是顶替的。
我快步走着,大脑飞速运转,一幅幅画面在记忆中浮现,清晰的如同照片。
陈娅浮肿的脸,只有白沫的口鼻,整齐的校服衣领。
黑色面包车,车牌号上细微的涂抹痕迹。
车门打开后,露出来到袋子一角。
陈娅眼中的迷茫和恐惧。
男人望向摄像头的时间。
电话记录上的号码与时间。
21:19和21:21
相差不到3分钟!
一点证据在加上无数幻想,就足够我将一切向自己期待的方向推理。
——陈娅不是在湖中溺死的,至少我今天看见的那个不是。
溺死前的人会出于本能的大口呼吸,奋力挣扎,喝入大量湖水,就算湖水很清澈,也会有水草淤泥之类的东西存在。
溺死在湖中的人,口鼻间不可能只有白沫,衣冠也不可能整洁。
——那辆面包车上,装着陈娅的克隆体。
毫无证据的判断,但我相当坚定的认为就是如此。
耳边的风声变得奇怪起来。
关节细微转动的声音和纤维撕裂的声音掺杂在风中。
我假装不经意的转头。
……
……
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