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满天,烈阳高照。一片一望无际的荒漠上,一只灰褐色的沙蜥正静静酣睡。

突然,沙蜥睁开眼,惊慌地爬走。

没过多久,这片荒漠颤抖起来。

沙丘升起一个大土包,然后澎地炸开,露出一颗长约三米的巨大头颅。

眸似蛇,型似狼,角如牛,皮如玉。

有点像传说里的龙,但更加狰狞。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土包炸开,一颗颗相似的头颅从黄沙中拔地而起。

巨大的身躯缓缓露出,足有几十丈高,砂砾顺着它略显臃肿的躯体流下。

它身形像鹿,四肢宛如狼爪,脖颈蜿蜒曲长,共有七个头颅,环绕着太阳,好似神话场景。

“好吵……好吵!背誓者的法术吵到我了!”

一个红角头颅张口,吐出晦涩而古老的语言。

“祂汇聚了自己的全部分身,祂疯了!”另一个蓝角头颅说。

“疯了!科西切疯了!!”

“我们也疯了。”

几个头颅摇摆着,或低声轻语,或高昂吼叫。

“我要贡品!贡品!”红角头颅吼道。

“你这丧家犬,你早就没有信仰者啦~”绿角头颅嘎嘎叫道。

“去找祂,祂答应献给我们贡品。”

“最甜美的贡品!”

“那可不行。”

年站在荒原上,笑盈盈地看着巨兽,手中的折扇悠闲地摆动。

巨兽看到她,顿时尖叫起来:

“是你!是你!”

“要死了,又要死了。”

“不对,气息不一样,好弱。”

“不是祂,好弱,打不过我们。”

“嘎嘎,虎落平阳被犬欺!”

七颗硕大的头颅抖动起来,似是有点兴奋,一双双邪异的眸子都盯着年。

年淡定地拍拍折扇,谈了一口气:“唉~早知道陈墨会有麻烦,没想到竟然是你。”

“幸好我提前去把我那好妹妹请过来了,不然还真是凶多吉少啊~”

巨兽喜悦的神情一滞。

“不分青红皂白地闯进别人家里,扰我清净,就是为了对付这家伙?”

那是一位身着墨青色道袍,内里白色素衣衬着的绝色少女,眼瞳泛红,头上的龙角使她更加风姿绰约。

“放心,答应给你看的人在后头,等你见到他就知道值了,现在嘛…给我们这位看上去眼熟的伙计打个招呼?”

夕手持朱红画剑,气质不凡,若有所思地看着巨兽点点头。

“叛徒!”红角头颅嘶吼。

“破碎之躯,安敢与我争锋?”蓝角头颅不屑。

“它脑袋是不是不正常?”夕看着年。

“它也是个残躯,不然我和你一起上也没信心,它原来几个脑袋来着?八个?”

“我记得是九个。”

“管他的,这一战给它干到五个。”年收起折扇,眼瞳燃起明焰。

“我不打它脑袋。”夕冷漠地说,画剑上的墨痕都动了起来,道袍飘飘,要融入虚无一般。

“我打两个!”年笑道,厚重的残盾插入地面,符文荡漾。

巨兽的头颅们更加疯狂地嘶吼,它的头角熠熠生辉,仿佛有神力汇聚,躯体更加威武了,几个头冷眼凝视,几个头张开血盆大口。

“吃了你们!”

—————

“剑……”陈喃喃自语。

“…剑……”塔露拉眯起眼睛,“从纺织转化成切割,蕴含的能量没有变,物质的形态却改变了。”

“真货,卡特斯,恭喜你。”塔露拉终于无可奈何地承认了事实,“你不是什么碎片,不是试验品,不是模仿者。”

“你的确是萨卡兹的君王……人类之敌。”

“不,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名感染者。一个…人。”阿米娅摇摇头。

“阿米娅,你这是……算了,事到如今,再发生什么事我也不奇怪了。”陈很快便接受了现状,并跃跃欲试。

之前的进攻,赤霄一直缺乏能持续破开防御的续航力。

但如果有两把呢?如果不畏死亡,战意高昂地斗者有两位呢?重重炎慕下的暴君还能泰然自若吗?

澎!无需多言,战场瞬息万变,干员们惊讶之余,也有在听从凯尔希命令好好战斗。

迷迭香的巨剑砸了出去,临光咬牙扩大治疗领域,ACE严密防守,mon3ster尖啸扑杀。

塔露拉的应对一如既往,她皱着眉头,漫不经心地挥动长剑,高温凝聚的剑刃飞出,暴戾的火焰轰出。

然而霜星的雪阻挡了火焰,曾经能熔化一个街区的烈焰全部化为白气,只剩下赤红的飞刃,袭向阿米娅和陈。

“阿米娅,赤霄的剑术你会多少?”陈摆起架势,剑锋直指敌人。

“我全部都记得。”阿米娅的架势一模一样,青黑的影霄与赤霄同向,锋芒毕露!

一道道火刃袭来,这种火刃蕴含的高温可以让任何金属都熔化,阿米娅和陈持剑,剑光在空中划过两道完美的弧度,两人喝道:

“赤霄——”

“影霄——”

“——拔刀!”

锵!红蓝剑光一闪而过,快,利,准。火刃如烟般被震成虚无,不复存在。

这还没完,阿米娅跨出一步,陈高高跳起,影霄斜指敌手,赤霄龙吟大作。

“赤霄——”

“影霄——”

“——天膛!”

“——奔夜!”

两把武器仿佛在共鸣,剑光交织,塔露拉的无边火狱被切开了!

“就是现在!”

霜星洞悉战场变数,她毫不犹豫地召唤了黑色冰晶,她最恐怖的法术,射到塔露拉四周,冰晶炸开的一瞬间连火焰都吞没了,解除了塔露拉的另一重防御。

看着扑面而来的剑光,塔露拉还是那么平静,忧伤:“晖洁,你要杀了我吗?如果你高兴,那就动手吧。”

“你……”陈的剑迟疑了一瞬。

但节奏被打破了,塔露拉单手持剑弹开阿米娅,继续说:“我已经永远也回不了头了。我恨这一切,恨把你变成这样的疆土。”

“那个雨夜,是你背叛了。是你不肯跟我走。你被那头杀了我们父亲的恶龙圈养,是他,是你,害我变成现在这样…现在,你还要帮他做事?”

这时,阿米娅的剑再度动了起来。她居然比久经沙场的陈还快,法术中蕴藏的力量比她平时还强,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放在里面。

蓝色,黑色……近乎美丽的绝艳剑术不断出现,塔露拉横挡,后拉,两相对碰间,尽管她仍然面无表情,但她确实在后退,剑术造成的余波连旁边的瓦砖都能切开。

“不要相信她!陈长官。塔露拉,我问你,如果你真是一个崇高的理想者,会允许无辜的人为理想去死吗?会将霜星与浮士德他们送入龙门的死局,会挑起陈墨和霜星的矛盾,会让萨卡兹和士兵们自相残杀吗?”

“你尝试干扰我…魔王,再年幼也是魔王。如果这就是你的辩驳,这就是你所坚信的真相,那我要告诉你……”塔露拉的剑变红,一股巨力弹开阿米娅。

“你说得没错。”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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