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医院大厅里唯一算的上干净的蓝色凳子上坐着,我看着为我挂号排队的张海欣,思考着她之前所说的话。

照她那么说,她其实是早就盯上我了,并摸清了我的那套“交往准则”。

让我尝试着带入一下她的角度吧,如果她和我一样对谈恋爱的态度是当做消遣玩乐的小游戏,男的也玩女的也玩,那她肯定也会像我一样经常对此感到腻烦。

有一天,她知道有个粉头发的妹子和她一样,经常玩弄女孩子们的感情,因此她对那个粉头发的妹子产生了兴趣,并在之后打听了这个妹子。她发现,这个粉发妹子长得刚好是她的喜欢的类型,而且,这个妹子确实如她所想的那般有趣,于是她特地在这个妹子分手的下一秒,找上了妹子,用甜言蜜语、花言巧语把自己装饰成一个很好骗的多金无脑美女。

粉发妹子上当了,但没完全上当。

由于自己时常占着控制方的位置,导致同样喜欢控制方的粉发妹子有所察觉,并有意无意的反抗她,争夺控制方。在发现抢不过时,利用那次的意外事件与她提出分手。但她并不慌,也并没有被甩之后的恼怒,反而觉得这样更加好玩。

她利用自己隐藏的势力与背景监视着粉发妹子,一边给妹子解围,一边又给妹子使绊子。看着妹子因为自己一会高兴一会恼怒一会又沮丧的样子,她为此兴奋,乐在其中。

在粉发妹子想出歪主意跳桥时,她先是静观其变,直到发现妹子在水里不太对劲时,才担心自己的心爱的玩具消失,于是在自己有游泳基础的前提下,前去救援。

救助后,她想知道粉毛妹子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与他人争吵,但原因是她所未想到的,她有些气愤自己的玩具居然早已被他人染指,因此就着她摘不下来的温柔面具,假意好声好气地询问,让粉发妹子出出丑,吃吃瘪。

只是令她没想到,粉发妹子在这种情况下,性子一如既往的刚,丝毫没有被扯开遮羞布的羞耻心,自己反而被倒打一耙,被揭穿隐藏已久的本面。

于是她就想着:哈,这个妹子真有勇气,都说“不知者无畏”,那让她成为“深知者”呢?她还会像之前那样对自己不留情面么?

于是她借着让两个护士封口的理由,对粉毛妹子摆明她的真正身份,告诉粉毛妹子自己是有多么不好惹,想看看粉毛妹子之后会是怎样的一副作态。

{你呢,继续过你自己的生活,我呢,也按照我自己的方式追求你。}

告诫我这具话,恐怕也是担心我变得唯唯诺诺,而丧失了玩具的可玩性吧。

啧。好烦。

就差一点,戴笙笙就可以解决了,为什么偏偏跑出个脑残阮晓天,还让张海欣扯开面具露出真面目?!

哦对了,阮晓天。

她既然拍我的照片并发给我,一定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自认为我只有一具好的皮囊,那么阮晓天想要的也只有一种情况了......

我的身体。

可恶,你到底着什么急啊?你是我的任务对象啊,你不用威胁我都会自己跑到你那求——

啧,被女人上过几次后好像有点没底线了。

“好了,还有一段时间,我叫人给你带了一套衣服,我们都是湿漉漉的,先去换一下吧。免得着凉。”

张海欣提起手里的两个纸袋子,在我眼前晃了晃。上面的语言我看不懂,大概是某个名牌商标吧。

“哦。”

我被她扶着走进了医院的厕所,然后她锁住了厕所出口的门,将纸袋子挂在洗手池旁边的钩子上。

我对她霸占着整一间厕所仅是为了两个人换衣服的行为而翻了个白眼,自己扶着墙去开其中一个厕所门,却发现里面是锁牢的。

抬头看上面的示意灯,这八个坑位,亮的全是红灯。

“嗨呀,晴晴,在这换就行了。”

张海欣像是要给我做表率,利索地脱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被蓝色蕾丝边胸罩未完全包裹住的两个玉白,一点都不把我当外人。

“你.....”

“快脱呀,害,都是女孩子,不用这么害羞的。”

她笑得是如此天真烂漫,像是在池塘里沐浴着明媚阳光的白莲花,盛开她白璧无瑕的花瓣。

要是一般人,可能会感叹:“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

但我知道,这朵白莲花,生长于表面清澈池底却满是淤泥的环境中,露出池水面给众人展示的是玉润花瓣,而潜藏在底下的是茎干坑坑洼洼处所纳藏的乌黑污垢。

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

这个厕所也不像是一般厕所那样充斥着消毒水难闻的味道,反而飘着薰衣草的淡淡芬芳。地面被拖得白净的要反光,平时应该打开通风的窗户,也是紧闭着,并用海景图案的窗帘掩实。

“是不是你的腿还不太方便?那我帮你脱——”

“不用了,我自己来。”

我说着,拿过其中一个纸盒走到厕所的另一边,和她隔着这个空间所允许的最大距离,背对着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我没有看别人身体的兴趣,也没有让自己的身体被别人看的兴趣。

“呵呵,那个人还真不怜香惜玉呢,你的背上全是啊。”

是啊,我的背上全是。

两个人整的,能不多吗?

当我用纸袋子里的毛巾擦干上半身后,我从里面翻出了一条“吝啬”的胸罩。

为什么说是“吝啬”?

一个好好的黑色胸罩,非得给它镂空,跟那些进去里卖的那个镂空铃铛一样,最终只能浅浅地盖住两个点,如果穿戴者稍微动一下身体,这两个点就钻了出来。

这样的东西,还不如不穿。

我把它丢回纸袋子里,套上干爽的上衣。

“还是穿着吧,晴晴,那个可贵了,两千四呢。”

“两千四?你给我两千三百五十块,我去买个剪刀,买个胸罩,在一个小时之内给你做出同款来。”

“山寨品怎么能舒服得过正品呢?”

我听出了她语气里深藏的玩味。

她所说的“舒服”,是指把玩时的“舒服”吧。

呵,能不能像我一样,正经一点。

“晴晴,我都穿好了,你好慢呀~裤子都还没换上。”

“闭嘴,你穿好了就出去,记得把门关上。”

我可没开放到在她面前把最后一条小裤子脱掉的地步。

她笑着,视线却是下移的:“好吧好吧,知道晴晴怕羞,那我到外面给你站岗去咯~”

快去吧,变态!

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海欣离开后,我走过去将门反锁,这样的动静引得门外边的张海欣一阵娇笑。

我强迫自己忽视她的笑声,脱去下身的最后一道防线,从纸袋里拿出可以与皇帝的新衣有的一比的小裤子,克制着撕破它的冲动,又气又羞的穿了上去。

靠,穿了就跟没穿一样!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