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的喷嚏从中午打到下午,这让江山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预警他。

提醒他今晚不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江山居然真的离奇的犹豫迟疑了两分钟,毕竟这里是泰拉,是魔幻现实主义的泰拉。

没准真的有什么怪力乱神的,没准这几个喷嚏就是某个神明的提示?

但马上江山就把迟疑抛诸脑后,毕竟再等一个如今晚一样的合适的时机,今年几乎不会再有了。

并不是说之后不会再有,但江山赶时间,他还要去下一个地方。

在切尔科特不能待的太久,最多一个月就得离开。

江山随意地抛着已经开了保险的铳,这是娜拉给他找来的。

说是以防万一,江山还是第一次玩到真枪,毕竟他之前就算上大学军训也没摸过。

但蚀刻子弹是真的贵啊……江山可不敢把经费用在练枪上面,所以去靶场打了个几百发熟悉熟悉开枪手感就完事了。

他可不想到时候又因为用的金卢布太多导致被伊丽莎白逮到。

不能给那个女人借口。

江山一边百无聊赖地抛着铳玩,一边等待着娜拉的消息。

不多时,娜拉推门而入,“可以了。”

“那就走吧。”江山起身,把娜拉的军大衣丢给她,自己也披上了一件大衣。

大衣是防弹防切割材质的,他在衣服内衬里更是插了不少插板。

只要不是一枪把他头给爆了,问题就不大。

其实按理来说,此行是没有危险的,因为他们一会将要面对的是一群正欢天喜地开着宴会的贵族。

因为圣诞节必须在家里过,所以第二天才是众贵族庆祝的时候。

对于江山来说,以什么理由庆祝的对他都不重要,他只知道今晚会血流成河。

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已经在门外等待,这些人是真真切切的精兵。

领头的乌萨斯军官朝着江山静默地敬了个礼,江山还礼之后同样静默地颔首。

他们很快化整为零消散在空荡荡的街道当中。

今晚戒严。

平时也该喧闹的街道此时却没有一个人,值得一提的是,这件事却是今晚要死的贵族之一亲自授意的。

江山面容冷峻地一脚踹开了宴会厅的大门,里面的贵族顿时愕然回首。

“江先生,是否太过失礼——”

“蓬”

娜拉手中的铳打断了他的话语。

而后又连开数枪准确地击倒了人群当中的目标。

贵族们还没反应就有的已经失去了呼吸。

“卫兵!卫兵!”有个贵族一边叫嚷着一边抬手施展法术。

江山认识他,一个实权子爵。

就在法术眨眼之间将要准备好射向江山时,他身边的另外一名贵族却反手将其捅死。

知道临死前还迷茫无知地瞪大双眼看着杀死他的凶手。

瓦里男爵,卡拉达侯爵的死忠。

他最后再看了一眼门口处漠然的江山,和同样在人群当中冷笑的卡拉达侯爵,心中似有明悟。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瓦里男爵就给他补上了一刀,这位子爵的生命就此终结。

然后人群当中的一些贵族们也抽刀试图杀掉身边的贵族。

他们是卡拉达侯爵的人,早在前些日子就知道最近要有大动作,但卡拉达只是隐晦地提醒他们最近要带着武器和法杖。

没有告诉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就连卡拉达在今晚之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动手。

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是草包的,他们在那个子爵死亡的瞬间就对身旁的人有所警觉。

刺杀很快演变为乱战。

眼看着卡拉达侯爵的人即将不敌,江山扬了扬手,全副武装的士兵们从他身后瞬间鱼贯而入。

场面很快就呈现压倒性的局势。

有几个贵族试图跳窗逃跑,但他们只是刚跳出窗外,在空中就死亡了。

如破布袋一样颓然落地。

江山带来的人井然有序地挥舞着屠刀,养尊处优的贵族们又怎么是身经百战的士兵们的对手呢?

很快场面上就剩下了卡拉达侯爵和他寥寥无几的几个手下。

和浑身血污的卡拉达不同,江山站在那里纤尘不染,娜拉一直侍卫在他身旁,如果有不自量力的货色试图冲撞江山来逃跑,娜拉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单杀内卫的含金量。

宴会厅里喧嚣散去,地上的血液于寂静中流淌,还有苟活着的贵族被士兵们挨个补刀后的惨叫。

踏踏踏。

江山走到卡拉达侯爵的身前,递给他一张手帕,“擦一擦吧,侯爵先生。”

卡拉达谄媚地笑着,忙不迭地点头,四十好几的中年男人脸皱的像一朵菊花。

就在他接下那张手帕的一瞬间,又有一声枪响。

卡拉达侯爵顿时感觉腹部一凉,他低下头去看,眼中满是戛然而止的欣喜。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雄踞整个乌萨斯西部的盛况。

他颤抖着捂住腹部巨大的血统,不解地瞪大双眼看向江山,缓缓滑落在地。

江山依然是哪幅冷漠的表情,他冷眼看着卡拉达血流干。

就在卡拉达中枪的一瞬间,又传来几声枪响,于是站在这血色宴会厅里的就只剩下江山。

娜拉站在门口呢。

江山的靴子沾染了一些鲜血,但他浑不在意。

只是漠然扫视着宴会厅里的盛况,扫视着他一首酿造的惨剧。

士兵们正紧锣密鼓地将宴会厅中的尸体搬下去。

就很快,除了地上残留的血迹,的江山站立不动许久,靴子底蓄的一些血液。

宴会厅里空荡荡再无一物。

不知什么时候,娜拉出现在了江山身后,一言未发。

江山就在这里站着等待,娜拉为他点上一根烟。

凑上去点着。

而后就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江山等着宴会厅收拾干净,等着这里重新摆上餐桌和佳肴。

江山刚抽了一口,有些烦恼无处弹烟灰的时候,拿烟的那只手处出现了一个烟灰缸。

江山侧头看去,是一个低眉顺眼的女仆。

他知道,尼莱雅到了。

江山漫不经心地把烟灰弹到烟灰缸里,叼着烟回头看向门口。

正是这位这几天江山联络地最多但只见过三次的尼莱雅。

江山把烟摁熄在烟灰缸里,踱步走向身后再次布置好的餐桌。

靴子上沾染的血液在身后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血脚印。

江山弯腰向大公问好,“晚上好,尊敬的大公先生。”

“晚上好,尊敬的江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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