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在电影开始前就被苏涛关掉了。

女孩和苏涛离得很近，肩膀贴着肩膀了。

冷气吹拂在她的鬓角，吹动了她的长发。

电视机的光落在女孩的脸颊上，苏涛用余光看着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五彩斑斓的白。

女孩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瞄了一眼苏涛。

“你要是困了的话，可以下次再看。”苏涛没有看她，只是平淡回答道，“这种文艺片会有点难啃的。”

慕瑾摇了摇头，“还好，不困。”

其实电影已经快到尾声了，女孩歪着脑袋看着电视，时不时看一眼苏涛。

苏涛能感受到她微微贴过来了一点，睡裙下圆润光滑的肩膀靠在苏涛的手臂上，被冷气吹的有点冰冷。

“不用这么紧张，他们之后会再见的。”慕瑾在苏涛耳边轻声道。

“你以前看过？”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看过。”女孩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苏涛这么近才能听见，好像被冷气一吹就能吹跑，“我当时问过你要不要一起看。”

当时苏涛拒绝了。

“那你还说自己没看过。”

女孩偏过头，把小脑袋放在苏涛的肩膀上，嘴角微微上扬，“我觉得，跟你坐在一起看电影的机会不多...所以多看一秒是一秒。”

苏涛并没有回应她，但也没有推开她。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洗发水和沐浴露混合的味道。

还有淡淡的奶香。

苏涛不知道这是不是网上说的体香味。

原声的日语台词听起来很舒服，不会有那种中配版嘴型不对的感觉。

苏涛沉默了一会，突然感受到均匀的鼻息落在他的脖颈上，带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转过头时，慕瑾闭着眼，睫毛轻轻的颤动。

苏涛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丰满的胸脯在呼吸间上下欺负，白皙的皮肤细腻的像是炎热夏天的冰镇瓜心。

她的脸颊很柔软，靠在苏涛肩膀上的时候有点变形，嘴角变成了可爱的形状。

故事的最后男女主果然在台阶上再次相见了，女孩没有骗他。

苏涛想了想关了电视，把手放进女孩的臂弯里。

她虽然身材确实很不错，但是并不重，甚至有点轻。

横抱过她的时候，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上楼的楼梯是木质的，苏涛走得很慢，尽量不发出声音。

他没有打开二楼的灯，睡觉的人对光源特别敏感。

后面的房间里，女孩已经铺好了床单套好了被套。

她的衣服被挂进柜子里，半掩着门，整整齐齐。

这个人之前没人住，苏涛也只是叫人来打扫，自己很少进来。

被女孩这么一倒腾，还挺有人情味的。

不想这么多了，苏涛把女孩放到床上，轻轻拉上被子。

家里冷气打的很足，如果不盖被子可能会感冒。

所有事情都办好之后，苏涛蹲在床边看了几眼。

这个角度可以借着楼下的光看见女孩的脸颊。

之前都没仔细看，现在看清了。

她比两年前的照片上更漂亮了。

或者，更成熟了。

柳叶眉应该不是刻意修剪过的，眉毛旁边干干净净的看不见一点毛孔。

在睡梦里，她皱了皱白皙高挺的小鼻子，说了一句苏涛听不懂的梦话。

就在苏涛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感受到手机的震动。

现在也不迟，甚至不到晚上十点。

打电话来的是江汐。

苏涛起身走到走廊上才接通了电话，手机的灯光照亮了苏涛的脸颊。

“喂？”

“这周六有时间吗？陪我去趟银泰，我想去买点衣服和书。”电话里的女孩并没有客气，直入主题问道。

她的声音更多的是灵动，是一点调皮的风格。

苏涛低着头笑了笑，“当然有时间，你想去我都乐意奉陪。”

“那就这么说定了...”女孩很干脆的挂了电话。

他们之间的交流不需要很多语言的，所有的客套都是浪费时间。

把手机息屏，苏涛突然感觉自己被搂住了腰。

“是你的那个教师子女朋友吗？”女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她抱的很近，仿佛要把苏涛锁在怀里。

苏涛明显能感受到后面压迫上来的柔软，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与你有关吗？”苏涛微微转过头反问道。

“我觉得即使我作为房客，也有资格拒绝不认识的人进到家里。”慕瑾眼神坚定的回答道。

“是。”苏涛回答了她上个问题，“你把我先松开。”

“我不要！”女孩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声音里甚至带了一点哭腔，“我松开你又要逃跑了！”

“我在自己家逃跑什么？”

“你跟她说话的声音好温柔，苏涛。”慕瑾在黑暗里抬头看着苏涛的眼睛，眼眶里已经沁满眼泪了，“就想你当初跟我说话那样。”

“我跟谁说话温柔与你无关吧？”苏涛轻笑着看着女孩的眼睛，“你不觉得你现在发的脾气有点莫名其妙吗？你自己也说了，你的立场只是我的房客。”

“我还是你的女友！”

“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很久了慕瑾！当时是你提出的分手！你不要做梦好吗？”苏涛的语气也有些强硬了，“你放手。”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提分手，我就是生气了跟你说的气话...我那么爱你我怎么可能跟你说...”女孩的话直说了一半，被苏涛打断了。

“啊对对对，你接着撒泼，你说你没有就是你没有。吵架也是你，分手也是你拉黑也是你，你跟我说你没有。”苏涛不太想谈这些，这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我不想听你的半点狡辩，你的所有辩解在我这里都是借口。懂吗，慕瑾？

我没有义务承受你那些小情绪。”

“苏涛，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吼我。”这次女孩是真的哭了，她的眼泪被楼下的灯光照亮，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睡裙上，沾湿了一小片领口，“我已经孤注一掷来找你了，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你了苏涛。”

苏涛没有说话了，只是任由女孩抱着，把他T恤后背的衣服哭湿。

“苏涛，你有接过吻吗？”就在苏涛发呆的时候，女孩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苏涛没有回应她。

“那就是没有。”慕瑾这么说着突然踮起脚尖，在苏涛的嘴角啄了一下，

“我想让你记住，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亲你嘴的女孩，是慕瑾，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