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宛若枯枝的手掌有些吃力的翻过放在膝盖上珍贵的书籍。
老人的辅助机在三天前已经坏掉了，他不得不自己照顾自己。在一个高度智能化依靠机器人的时代，突然失去了机器的照料他这几天过的很吃力，他也无力修缮了陪伴他几十年的老朋友了。
放在老人膝盖上的书籍虽然原先用来装饰的鎏金因为时光的侵蚀已经暗淡，但即使如此它依旧精美而古老，厚实的书页也变得脆弱，这让老人翻看时必须要小心翼翼。
在老人所在的时代，纸张这种低效的记载工具早已消失，剩下为数不多的还是留在博物馆的展品。
事实上这本也也确实是老人在三十年前从博物馆里找到的，而它也成为老人最为宝贵的珍品。
一本坦尼斯元年的《圣经》！一本来自圣徒老者所作的《圣经》！
老人轻喘了几口气，继续读着翻看过无数遍的故事:“人类的降临并不是一番风顺的，漫长的旅途中滋生了背叛，对种族的背叛！罪人盖洛投入黑暗自诩为神玩弄、折磨着自己的同胞，让他们在黑暗中厮杀相互吞噬。痛苦与折磨扭曲了他们，他们在黑暗中化为食人的怪物，成为了黑暗的爪牙在黑暗中向着自己的同胞露出尖牙利齿。”
“狡诈的罪人化名佩顿企图迷惑圣徒鲍尔，但伟大的圣者不忍人类最后的火种熄灭，化身为圣安德鲁降临世间拯救人类这最后的火种！”
读到这里老人有些激动，连喘了好几口气才恢复过来。
“他的手中能够放出圣洁的闪电，一切邪祟都将在他面前消散；他强大的力量就连最强的怪物也无法与之抗衡；他心细如发，能够发现最细微的痕迹。在他拯救人类的途中感化了误入黑暗的老者，将智慧传授给圣徒鲍尔，将美貌赋予圣女娜迪尔，他拯救人类最后的火苗于烈焰之中！”
老人的声音慷慨激昂，但是苍老的身体不得不使他停顿了一会儿:“伟大的圣者以他强大的力量为人类消灭食人的怪物，为人类的幸存保留了文明的火种……”
他实在是太老了，在翻过最后一页后休息了很久才恢复了些许力气让他能有将轮椅挪到窗边的力气。
老人看着窗外的废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远处巨大的战舰残骸已经被植被覆盖，原先高大繁华的城市成为了各种植物的天堂，天空中偶尔还能看到残缺的卫星上的残骸变成流星划过。
阳光照在老人身上却没能使他感受到一丝温暖。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呢？”
老人喃喃自语道:“坦尼斯2020年吗？”
望着星球的破败即使老人已经看过了无数遍依旧能让他失神。
人类降临坦尼斯从团结到分裂再到战争，分分合合间经历了两千多年，虽然期间也曾黑暗愚昧过，但最终人类终是在星际舞台上占据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也曾经历过外星人的威胁，但无论多么巨大的危机人类终将胜利。
最后一次听到人类的声音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这些年如果不是还有机器人的陪伴他可能早就因为孤独自杀了。
老人扭头看了看一边锈迹斑斑的老朋友忍不住叹息。
几十年一颗卫星突然出现撞碎了卫星，无数碎片砸向星球，巨大的海啸席卷全球，无数的人在灾难中死去。
幸存下来的人们逃离了家园流浪宇宙，如同当初逃离地球。
老人想起自己年轻时在宇宙中闯荡的时光，见证了人类一个又一个殖民地失去了光芒。
曾经有人说人类被诅咒了，恶魔来带走这些原先应该随地球消逝的灵魂。
老人对此嗤之以鼻，直到一个又一个同胞的声音消失，直到三十年来再也没有听到过同胞的声音。
他也曾在宇宙间寻找同族，但终究还是在无数次失望中回到了坦尼斯，回到了人类的第二故乡，将希望寄托于宗教。
老人想要离窗户更近一点，但费了一番力气之后还是未能如愿。
看着星球的萧瑟，老人叹了口气，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仿佛一只飞翔的雄鹰，他的心跳越来越慢，逐渐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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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直在秦鱼意识中休眠节约能量的刃收到了任务完成的能量，在他接受能量的一瞬间，巨大的能量流超过了现阶段它能吸收的极限。
一阵机械音响起:“能量超过最大阀值，为保证系统正常，将对超额能量进行亚空间抛泄。”
“卧槽！”
原本化形的萝莉形态瞬间被冲垮，变成了光球模样，不时抖动一下证明它还半死不活。
…………………宇宙之外…………………………
亚空间，宇宙之外的未知区域，这里广阔无垠而又神秘莫测，不同的文明对它都有不同的称呼，虚空、虚无之地、神诞之所……
而现在在亚空间的一个不知名小角落，一个小小的空间虫洞被悄然打开，一股微不足道的能量流入亚空间，激起一道微弱的能量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