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一属性似乎并没有留下太多记录在案的大魔法，甚至连[火球术]这样简单而泛用的魔法都不存在一个，但由于绝大多数的魔导器都是通过无属性的魔石来驱动，环境中最为丰富的无属性力也能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作为魔法师使用魔法的来源，可以说这一属性的重要性对鲁斯大陆而言甚至超过了另外七种属性的总和。
……或许说的稍微夸张了一些，但龙帝口中的“无”想必与这一属性脱不了干系。而为什么自己又会与这种和空气一般重要的属性扯上关系，即便是掌握了整个机工图书馆学识的缇欧也无法理解。
“龙帝阁下，我想您所说的‘无’恐怕和我的理解截然不同？”
虽然可以断定这是毫无价值的“未知”，但由于谈话的对象是龙帝这般重量级的人物，缇欧也只得虚心请教了。
“倘若汝为常人，以无为而终并不可耻，然汝身为代行者，这份力量，这份使命，绝不会允许汝获得这种结局，朕也不允许。”帝严肃地说道，“告诉朕，汝对‘无’理解几何？”
尽管缇欧还是试图努力从自己掌握的知识中回忆出一些端倪，但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对不起，龙帝大人，我对‘无’的理解仅仅只是它是一种广泛存在且泛用的属性力，就和这个大陆的常识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班宁斯氏居然没给汝透过底？”帝严肃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惊讶，“以朕所知，汝身为实用派领袖，与议员总长同级才对？”
“就算殴打那个老东西他都舍不得爆一个空想币给你的，你还指望他会和其他人共享情报？”
“嗯？”
缇欧一瞬间流露出的憎恨神色甚至让帝都真正地惊讶了一下，不过当事人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情有多骇人。
“或许是因为他念汝年幼，未曾考虑让你提前背负吧，加之时之国向来对魔法轻薄，不会重视代行者这一存在对全大陆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帝的语气中似乎透露着一种无奈，“倘若汝出生于其他国度……然时之铭诞于时之国乃天经地义，可悲，无解。”
“……”
“不过寡人或许也加以妄断，恐班宁斯氏也未彻底理解‘无’之概念。”帝重新思考过后说道，“切记，此为大陆最禁忌一事，所谓‘无’者，为大陆之荼毒，百害而无一利，乃病灶矣。”
【身为腐化源的你，就应该有被净化的样子。】
“嗯？”缇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联想到了曾经埃迪森说出的话语，隐约能感觉到这两者之间似乎存在某种奇妙的关联。
“汝似乎知道些什么？”而这甚至连小动作都算不上的举动都让帝的表情又一次阴沉下来，“欺君之罪当株连九族，汝可知晓？”
“不，只是根据您刚刚的描述想起某个脏东西说过的废话了……或许在您看来不算废话？机械魔物似乎将我们，尤其是我特地称呼为‘腐化源’。”
“机械魔物？汝是指贵国独有的魔物？倘若是甲级，其或许并不应以魔物相称，其所述内容尚有参考价值，然以‘腐化源’之名称呼代行者……嗯……无可理喻。”
帝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根据缇欧提供的信息理出一些更有价值的内容，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道：“在汝看来，无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什么？”
“就如同时属性作为‘时间’的概念被冠以黑魔法之称一般，虽然现在也被人为刻意加以‘死亡’、‘黑暗’、‘衰落’这样名不副实的称谓……在汝眼中无属性可用何种代称？”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它确实是太过普遍的一种属性了。”
缇欧陷入了深思，像是无谋，无用，无能，无趣，无品，无德这类自己用来评价某人的说辞几乎快要脱口而出，但凭借自己的学识她明白这就和刚刚给时魔法下的错误定义一样名不副实。
但在思索了一段时间后缇欧也没能得出答案，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抱歉，您这个问题着实问到我了，既然是无属性，就不应该用任何代称来进行定义，因为它就是无。”
“这……汝，确实过于接近‘无’了，竟能无师自通的给出真正正确的答案。”帝有些惊讶地说道，“倘若是近似‘无特点’、‘无用’、‘普遍’这样的称呼作为解答，朕反倒会更为踏实……”
“什么？”
“无谋，无用，无能，无趣，无品，无德……没有人能真正完美的做到万无一失，如是缺少其一亦无关痛痒……然汝之状态，是为无心，亦为最危险者。”
“……”
不只是银心和炎狱龙王，结果现在就连龙帝也是这么评价自己吗？
“无心者向来对自己已涉足于‘无’尚不自知，而深陷于无时往往为时晚矣。而无心症结，即便是朕亦无能为力乎。”帝直白地说道，“汝会向朕索求‘存在意义’一事，即是无心之证明。”
“是吗，那看来我果然是一个失格的道具没错了。”
“在那之前朕有一事需要与汝确认，这或许会是助汝摆脱无心的关键。”龙帝自然不会给缇欧暗自伤感的时间，甚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爱妃已经告诉过我，汝以记忆为代偿行使过力量？”
“是的，去年……七年前为了摧毁[创造之二]我用了我所有的记忆作为代偿。”缇欧回答道，“虽然短时间内确实有很多不便，不过通过记录装置我已经重新记下了那些失去的事情。”
【除了我呢~】
“（……抱歉。）”
龙帝这次倒是没注意到缇欧那难以察觉的异样……不，很显然是因为另一件更为显眼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她的关注：“怪也，怪也……汝确定汝仅献祭过一次记忆？”
“有什么问题吗？”
“汝那千疮百孔的‘魂’，绝非一次就能造就的恶果。朕的判断果然没错，这定是汝无心的真正缘由！”
……
“不止一次？这怎么可能……不对，听您这么一说我还真的不能肯定……”
缇欧稍加思索就能明白，倘若自己确实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事情，肯定也不可能留下任何自己这么做过的记忆。
再加以考量的话，自己甚至能在七年前那么紧要的关头正确使用这种方法击败[创造之二]，恐怕正是因为此前自己就已经对这种手法轻车熟路了，就如同自己使用魔法那般肌肉记忆地熟练。
“曾经有人告诉朕以记忆为媒介最容易产生无心者，看来所言不假。”龙帝若有所思道，“但这样被动的无心尚有挽回余地，望汝日后自重。”
“我尽力吧……”
“看来朕与爱妃相处久了说话都变温和了……应该说汝必须自重。”龙帝用威胁的口吻说道，“尽管朕并不能解决汝无心的症结，但处理一个陷入无的人易如反掌，哪怕它曾经身为代行者。”
“这算是警告吗？”缇欧还是平淡地说道，“您甚至还没给我解释陷入无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陷入‘无’者无可救药，而他们亦会尽力让更多的事物同样陷入‘无’，就如同狂信徒一般，无法沟通，至死方休。”
“……听起来像是什么精神疾病一样？”
“可悲的是这并不是什么能被称作疾病的现象，朕千百年来已经见证过太多。”帝语重心长地说道，“而汝这般拥有七耀祝福的代行者，陷入‘无’时非但不会失去七耀的庇佑，甚至会同化为‘无’来助长‘无’的泛滥，汝应知晓代行者中并无‘无之代行者’之说吧？”
“没错，我甚至觉得七耀教会应该被称作六耀才对。”
“非也……将汝之兵器展现于朕面前，所谓眼见为实更为妥当。”
“兵器？”
“是也，那种灵力……属性力的波动，仅可存在于魔导兵装之上……说来汝似乎有同时驱使复数兵装之行径？不惜命！”
“……”缇欧确实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毕竟自己现在能恢复如初那完全是对方的功劳。
“先不说此事，将汝之兵装呈现于朕。”
“嗯……先是这个。”
缇欧自然的唤出[罗伊德]，熟练且残忍的将其解体并从中抽出一根猩红色手杖，接着从[立方体]里面拿出十三根指针依次排开，虽然那些时针锈迹斑斑破烂不堪根本不像是什么魔导兵装。
“不是这件，但这也太……也太……汝这也太缺乏养护了吧？!朕一眼可知此绝非凡品。”帝有些愤慨地说道，“【限汝今日之内修复此物】，朕会让爱妃帮汝完成此事。”
“……这就是‘言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龙帝会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使用那种力量，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甚至让缇欧都有点喘不过气。
“善哉，此事轻而易举，朕当然敢予以陈诺。”帝大言不惭道，“那件法器堪称绝品，若非汝身为爱妃友人，朕早已决定重金买入或是……咳咳。”
“我就接受你的好意吧……”
至少缇欧明白了这么一件事情：龙都是贪恋珍宝的，哪怕是幻龙也一样……
不过既然不是这根手杖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会是自己的人偶线了……答案就只可能是——
“没错，正是如此。”帝看着缇欧重新拿出来的巨大剪刀说道，“绝品，绝品啊……”
“是吗……”
这件魔导兵装并不属于自己，因此它拥有的秘密自己也确实不甚了解。
“汝注意这里，其中的纯白色魔石，与一般的无属性魔石相差甚远。”品鉴完的帝指着剪刀正中心的部分说道，“汝可曾与见证者一族有过接触？”
“见证者？不，我应该不认识这个群体，至少没有任何记录显示我与他们接触过……”
那么应该就是这把剪刀的原主有过接触吧，真没想到自己唯一无法回忆起来的部分居然能藏这么多事情。
“未有接触吗，容朕想想……”
帝盯着那颗被指名的特殊魔石思考了许久，最后才像是做出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一样说道：“朕仅可告知汝一事，倘若每种属性都存在对立的一方，那么这即是‘无’的对立面。”
“也就是说……实际上应当是八耀？”
“正解，但具体内容朕陈诺过对方不可擅自扩散……玄武堺危宿门十四号，若他们认同汝的话自会告知汝更为详尽的事实。”帝悠哉地说道，“然其话事人行踪难以预料，或许汝需要多次拜访。”
“铭记于心。”
“所谓代行者乃天命之所归，素有引领未来的使命。”帝继续说道，“化为‘无’的代行者也不例外，然其所作所为，则会引领至‘无’的未来，此乃朕千年以来亲眼见闻，未曾有误。”
“原来如此，怪不得您会有这么大的敌意。”缇欧平淡地回答道，“但是何谓‘无’的现实以及未来，您还是没有具体解释。”
“即便朕直呼其为疯子汝也无法理解吧，倘若汝凑巧真正遇见了‘无’的使徒，想必就能明白这缘由了。”
“我就先祈祷我遇不见吧。”
“包括汝也是，倘若汝最终走上了‘无’的道路，朕届时会毫不犹豫将汝彻底诛杀。”
尽管相谈的过程还算愉快，但缇欧也很明白，自始至终帝的态度都和最后一样，是报以了最恶意的揣测。
……
应该是使用了念话一样的方式进行了通知，当两人的私交结束过后不就，就听到了一串迫不及待的脚步声，而最先出现的自然也是之前意见最大的狐娘伊德娅。
“你们聊完了？”消气了的伊德娅蹦蹦跳跳地凑到了帝的身边。
“没错，收获颇丰。”帝笑容满面地说道。
“赞成。”缇欧也适时的附和道。
“嗯？看起来也没发生什么怪事情，但是帝你刚刚是不是大发雷霆过，我在隔壁那么远的地方都感觉到了。”伊德娅好奇地问道，“果然恶魔妹妹咬过你吧？”
“不如说是我被龙帝阁下咬了一口才对呢。”缇欧抢先一步说道。
“还有这种事吗？”
伊德娅自然没打算相信缇欧的鬼话，但她看向龙帝，发现对方反倒是慌乱地张牙舞爪的时候，这番鬼话居然意外的有了可信度……
“阿斯特赖亚氏，你别乱讲，万一爱妃真信了呢，这种玩笑开不得……”
“我会信她？倒是帝，你要是没做亏心事为什么现在会这么慌？而且你居然怀疑我会不相信你吗？”
肉眼可见的是伊德娅又有些气恼地逐步逼向了龙帝。
“此为谨慎……”
“算了，这次就放过你，毕竟还有很多事要办呢。”伊德娅微笑着跳开，放走了帝。
随后才来到静心殿的夏诺雅也是马上替友人补充道：“是的，龙帝大人，无论是协会的委托还是教会的请求，我们都实在没办法多做停留了，望您谅解。”
“善，召见汝等本就是朕一时兴起，朕不会有任何意见。”帝点头说道，“等最后这三两事说完后汝等便可自由行事。”
“还来？”伊德娅不耐烦地抱怨道，语调都可以提高了几点。
“此事和爱妃汝有关……阿斯特赖亚氏，汝可否予朕一体名为‘时准器’的法……魔导器？如可以的话朕会立刻安排酬金……”
“完全可以，就当作是您刚刚告诉我的那件事情的报酬吧。”缇欧从自己的[立方体]中翻出了一块怀表递给了帝，“这本身就是我国生活必需品一类的廉价魔导器，我也不会靠它从您这里索取什么。”
“十分感谢。”帝诚恳地答谢道。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伊德娅不理解地问道，“而且还和我有关系？”
“爱妃，汝明明不止一次找朕抱怨过汝那堪称幼儿的体态……”
“哇哇哇哇，不要再往下说了！！！”
不过能被称作是外人的两个天上人都还在天威阁休憩准备最后再同众人一同离开，这点黑历史夏诺雅自然知晓，而缇欧被卷进来怎么也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总之，爱妃汝的困扰朕会尽力解决，但不要抱以过高期望。”
帝认真地说法并不能让伊德娅听进去，她只是又一次陷入自我世界地畅享起来：“总算有机会拥有傲人身材了啊，那个时候就可以把帝给压在身下了……”
“……”“……”“……”
“没什么，没什么。”察觉到尴尬氛围的伊德娅急忙圆场。
“另外关于汝之灵脉，即魔力回路。朕虽已修复，然仍需巩固。”帝看着缇欧说道，“所谓三分可治七分靠养，而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朕命汝近期择日前往织穗疗养，其花销借由朕亲自承担，汝不必多虑。”
“织穗？”缇欧并不知道这个地名。
“织穗啊，说起来我都好久没去过那个地方了呢，那里的温泉真的棒极了~”伊德娅飘飘然地说道。
“哈哈，爱妃果然和朕一样青睐那里的温泉啊。”帝微笑着说道，“朕知晓汝回来的理由除了朕的权能外也有补足妖力之说，而作为犒赏……艾尔斯坦因氏，汝也和爱妃及阿斯特赖亚氏一同前去吧。”
“诶？我吗？”夏诺雅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种展开。
“别介意啦，说实话我都好久没和夏诺雅你一起泡过澡了~”伊德娅开心地说道。
“可以是可以啦……”夏诺雅忽然明白这其实是帝让自己继续照看伊德娅的请求，所以也没推脱。
“如果条件允许朕也想同行……”
“但吾不允许。”
与帝发出羡慕声同时响起的是渊的怒斥声，还有一连串奏折砸在桌案上的闷响声。
“……这么多吗？”帝的表情忽然凝固了。
“不足一成。”渊冷酷地说道。
“嘶……朕今天还想同爱妃游街，也不允许？”
“绝无可能，此乃陛下荒废数周恶果，现在还请吞下。”渊毫不留情地说道，“这些是吾亲自筛选过最为要紧的事项，请陛下务必今日之内完成批复。”
“但汝不是都赐一日休沐……”
“不包括您，陛下，请您不要逃避现实。”
“那朕若是不从呢？”
“……那微臣也只能以死直谏。”
气氛竟在一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伊德娅连忙拦在两人之间劝道：“帝你给我冷静一点。还有渊，你说话太直了，这不行。”
“需要我帮忙吗，只是这点工作量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完成。”
缇欧随意捡起其中一两份奏折，根据自己在时之国处理文件的经验推测出了大致的工作量。
虽然这一举动让伊德娅和夏诺雅都颇为不解，不过帝明白这是缇欧试图推销自己是极为便利的道具，而帝本来也是想一笑了之的拒绝并接下来好好工作的……
“之前朕太过专注公事都忽略掉了，白毛，紫瞳，西洋风的衣装，与爱妃的气质迥然不同，堪比日月……不，堪比两颗同样灿烂的辰星！”
“亢？”伊德娅警觉了起来。
“所谓鹤发童颜，乃祖宗之法……没有幻龙能拒绝白毛美少女，朕想纳妾一事还请汝……请您务必考虑！聘礼我会按照爱妃当时的规格重新筹备的!”
“什么？”“陛下？？？”
“帝你又在开恶劣玩笑了，恶魔妹妹你不要太在意她哦，她向来见一个爱一个……”
“……”
缇欧完全没有反应……但不如说这就是有同意的想法！
“帝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出柜？？？然后恶魔妹妹你居然偷我家？？？我……我……我……[死·印·封]-序·破·急——急——急急急急哔哔哔哔哔哔哔……”
又一次被激怒的伊德娅刚准备动真格顺带重新建立家庭地位，但还没等自己的秘术构筑完毕脖子上的项圈就做出了反应，这次的反噬甚至一度烤的伊德娅散发出一种有些诱人的香气。
“这是……”帝自然知道会出现这种现象的理由是什么。
“十分抱歉，请您不要怪罪代行者大人！”夏诺雅第一时间跪地赔罪，“是我们先为了控制住代行者大人给她戴上[奴隶项圈]才让代行者大人心生不满的，绝对不是因为她蓄意这么做！”
“微臣该死，向陛下您隐瞒了这一事实。”渊也一同谢罪道，“臣本意是希望您不要过于在意此事，但臣竟忘记及时将此等情况告诉陛下，请您息怒。”
为了平息可能即将到来的怒火，两人没有事先沟通都能默契的一同赔罪实属难得。
但帝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甚至有些兴致盎然地看着仍在地上抽搐的伊德娅，倒是令两位决意守护炎国乃至大陆和平的二人有些意外。
“朕有所听闻，似乎民间的伴侣间会用一些特别的方式陶冶情操，像是爱妃这般桀骜不驯之人竟也能这般老实……所以这个独特的[奴隶项圈]出自汝手？”帝兴致盎然地问道。
“没错，稍·微改进了一下。”缇欧回答道。
“……如果，朕是说如果，有没有一种可能，让那个项圈有遥控一类的功能？或者更多有趣的内容？”
“当时我没考虑这么多……不过确实能加上这样的功能。”
“渊，总之聘礼先再加个零吧。”
“臣不建议您这么做……”“伊德娅啊，自求多福吧……愿七耀神庇护你……”
在伊德娅意识模糊期间，两位国家的最高领导人顺利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定，而这也是她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密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