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夜,在千里跋涉的血骑军返回羽灵城的当天晚上,火神堡却出现了不同于往常的异动。
一名飘飘若仙白裙女子的突然现身,以及在城堡中心地带散发出的浓烈熏臭味,皆让今夜值守的守护者感到头皮发麻、心态崩坏。
这不,当几名守夜者从四面八方赶来,将白衣女子和一位满身都是金汁之人围在中间之时,一种奇特的荒谬感却在他们心中油然升起。
“看什么看,姑奶奶我今天突然想试试在粪坑里游泳是什么感觉,怎么,不行吗?”
当这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几名努力忍不住不捂鼻子的守夜者忙微微躬身,冲着已被泥泞污浊之物搞得连妈都不认识的人形物体施了个礼。
“见过圣女。”
被称之为“圣女”的某人重重哼了一声,似乎非常恼怒现在的她以这么一副糟糕的模样暴露在外人面前。
守夜者们却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距离她十几米远的沈言当即心中有了谱。
想要搞他的竟然是魔教圣女……虽然目前他并不知晓这圣女在魔教中的地位如何,但是看这几名守夜者谦卑的姿态,就知道这圣女足以令他们感到畏惧。
大概率是和教主同一级别的人物。
当他感觉到守夜者们的视线开始落在自己身上之时,沈言故作淡定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妾身只是想夜观城堡,从月光里感受故乡的温度,不曾想却惊扰了几位大哥,如有不到之处,妾身向各位陪个不是。”
清冷的月光下,白衣女子圣洁而又娇俏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怅然。
都说女人的眼睛会说话。
仅仅只是看了她一眼,守夜者们就从她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无奈,以及远离家乡来到异域的惶恐和害怕。
结合她方才所言,人们顿时明了她的身份。
今日血骑军护送准教主夫人回城,教主亲自迎接一事路人皆知。
守夜者们由于日夜颠倒,白天需要补觉而错过了这一众人皆津津乐道之事,但有这么个事情他们还是知道的。
毕竟火神堡外围同样安排了严密的值守体系,外人压根不可能直入城堡核心区域而不被发现。
所以,这位白衣女子十有八九便是昨日刚刚入城的未来教主夫人。
又是一个不可轻易得罪的对象。
几名守夜者对视了一眼,又齐齐躬身道:
“见过夫人。”
其中一位应是守夜者小头领的男子拱手道:“圣女,夫人,火神堡的宵禁规矩乃是教主大人亲自定下的……”
他还没说完,圣女就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好啦好啦!你再罗里吧嗦的,信不信我拉你一起去粪坑里游个泳?”
男子:“呃……属下不敢。”
“那你们还不赶紧走,总有一天,我要让哥哥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规矩统统废除!”
圣女手舞足蹈,似乎情绪有些激动。
大概是怕被她挥手时溅出的汁液给波及到,守夜者们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几步。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小队长最终叹了口气道:“请二位尽快返回屋中,不要再在外面逗留,否则……教主怪罪下来,我等实在是担待不起。”
“知道啦!”
圣女声音中不耐烦的意味愈发明显。
仅仅只是几秒钟,原本对沈言紧追不舍的几名守夜者几乎是瞬间消失了踪影。
现场只剩下他与满身臭气的某圣女。
对了,她刚才称呼教主为哥哥……
结合系统曾经给出的选项,其中有一个人名叫“石无双”。
难道这就是她的名字?
沈言暂时不曾与之搭话,只是用犀利的眼神不停地打量着不远处的某位仿佛刚从粪坑里捞出来的人形物体。
有些事,压根就不用言明。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在他极具压迫性目光的逼视下,原本对守夜者言辞充满不耐的圣女却把脑袋别了过去,不愿与他对视。
似乎有些心虚。
沈言心中冷笑。
“这城堡里的人呐大概都有一些特殊的癖好,我在惩戒堂睡得正香呢,偏偏有人深更半夜不休息,还喜欢钻到地下坑道敲人家的地板,难怪会被人误会是小偷浇了一头粪。”
“唉,妾身刚来火神堡的第一天就受到这样的骚扰,以后的日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过呢。”
沈言双手一摊,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圣女的身体抖了抖。
混杂着污浊的小脸逐渐转过来与沈言直视。
“别指桑骂槐了行吗?”
她的语气带着不善。
“没错,就是我钻到你的地板下面,想试试你对教主是不是真心的,我有什么错?现在外面坏女人那么多,要是没有我的把关,万一哥哥被骗了该怎么办?”
圣女倔强地盯着他,全然不顾原本浇在她头顶上的金汁已渐渐风干,头发和外衣板结,全身上下就像是干涸龟裂的土地,不过味道倒是淡了不少。
也有可能是人类的鼻子能快速习惯臭味的原因。
没想到这圣女还是个兄控。
“所以,如果我听信了你的诱惑,你会杀了我吗?”
一想到系统给“选项一”标注的后果,沈言就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下。
毕竟就算有其他想法,但也罪不至死吧。
圣女冷笑道:“这种不能对哥哥一心一意的贱人留着干嘛,最好的归宿就是切碎了做花肥,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沈言:“……”
既然破了案,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他也就没兴趣继续和她纠缠下去了。
这种女人说白了就是个偏执狂、受迫害妄想症。
以为你家哥哥是有皇位继承?
好像每个女人靠近他都是别有用心似的。
他要不是为了保得铸剑山庄安全,怎么着也不会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圣女忽然语气幽幽地说:“已经有四个贱人被我埋在地下,所以,你没觉得火神堡里的花都开得特别鲜艳吗?”
难怪母亲曾说魔教教主的几任妻子皆横死,教主是衣冠禽兽,搞了半天,是兄控圣女搞的鬼。
沈言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圣女,顿时觉得这之后他的日子必定充满艰辛。
有这么一个变态杀人狂“小姑子”时刻躲在身边,
他想要逃离城堡的路是愈发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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