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空气中浮荡着奇异的香味。

青禾睁开眼睛的时候,右侧的额头传来灼烧般的痛楚,脑海中一片混乱。

眼前还恍恍惚惚的,几乎要看不清东西。

青禾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难道、没有碎吗?为什么会有阳光?

她抬起头,鬼使神差的唤了一句:“老板?”

身边传来忍俊不禁的温厚笑声:“在呢。”

“老...老板?”

青禾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有些懵:“我没碎吗?”

“这儿。”许青伸手拂了一下她脑袋上的淡黄剑穗,随着一阵清风吹过,便如同粉末般缓缓散去。

“是它保护了我吗?”

“小丫头,这块剑穗我花去多少物力你知道吗?便宜你了。”

许青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不是任何灵剑都有资格佩戴剑穗拥有剑鞘的,你不惜以失去剑身的代价誓死捍卫主人,才能得到它的承认。”

青禾似懂非懂:“所以老板之前才问我那一句有没有怨恨过主人吗?”

“嗯。”

一头柔顺银发的青禾抬着头,又忍不住回头看看:“老板,我在哪儿呀?”

“剑穗保住了你没有碎掉,苏怀玉被苍木山带回去了,他们心急火燎的,没空管你,我就把你带回来了,虽然剑穗在最后关头把你护住了,但两次重创,以后恐怕是不能再与人对敌了。”

许青拍拍她的脑袋:“还有,就不要再叫我老板了。”

想了想,略微有些头疼:“那叫什么呢?总不能和紫衣似的叫我姓许的,许公子?好像疏远了些,哥哥?叔叔?”

青禾眨巴眨巴眼睛:“主人?”

“不许叫主人。”

“你可以叫他爸爸。”靠在门框上的符南华笑眯眯的说。

青禾茫然,但还是异常乖巧的仍由许青牵着自己白嫩嫩的小手:“爸爸。”

许青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先叫我老板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紫衣瘪瘪嘴,怒了:“我看是有人想叫相公才对吧。”

符南华咧着嘴笑,披着一件长长的丝袍,慵懒的倚着,那张艳致的瓜子脸显得娇媚无比。

袖子中滑出一只纸鹤。

“有消息了,许老板,来?”

许青点点头,再次嘱咐了青禾两句。

“苏怀玉昏迷不醒,正阳门真传王劲被废的事情也流传开来了,恐怕两边都要发疯了。”

符南华躺在阳台的椅子上,揶揄道:“你还不跑?如果知道最终的罪魁祸首是紫衣,到时候走的了吗?”

许青也坐下来,笑了笑:“你呢?一路跟我混在一起,不怕受到牵连?”

符南华挽紧袍子:“无所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连你都知道的事情,其他人会不知道?”

符南华怔了一下,张大眸子:“什么意思?”

“先生定下规矩,武道剑道宗门不能动辄在临州境内搬山掀水。”

许青顿了顿:“一个州的气运是均衡的,想要先打破规矩,先求个师出有名吧,王劲到底废没废不重要,总之正阳门要的这场架是打起来了。”

就如同蝴蝶翅膀卷起的风暴,随着时间推移影响会越来越强。

“那为什么会找上你的紫衣剑?”

许青瞥了她一眼:“都到了现在了,你也该知道了吧?装什么傻?”

符南华嫣然一笑,耳下两枚翡翠坠子垂在腮侧,一荡一荡,在她雪白的脸颊上映出两片翠绿的光泽:“小女子是水月山庄的少庄主。”

许青揉了揉耳朵:“干嘛?”

符南华的脸颊上升起两片红云,玉齿咬着唇角,腻声道:“你还问?”

许青歪着头看了她半天:“你也想入场?”

“淌一淌浑水嘛...又不可能去跟在苍木山的屁股后头,就只能找许老板了呀...你虽然是被迫入场的,但好赖也是个关键人物。”

许青摇头:“这不是什么好事,本身就是强盗行径,而且我说过了,我的长生桥是断的。”

“我可不信。”符南华扬了扬下巴:“一个废人,能保得住紫衣?漫天桑叶随心而走的场景,许老板难道不是故意给我看的?恐怕小女子啊,早就入套了。”

许青无奈:“你想多了,我就是纯粹的想摸你的脚,哪里能想的这么远。”

“......那的确是近道的天幕,随便就施展出来,就为了摸我的脚,谁信啊?”

许青翻翻白眼:“不信就算了。”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符南华唇角再次翘起:“因为一身自成的养剑路子,因为屋里头的那个小闺女,钻了天大的牛角尖,耽搁太久,一步步从惊才绝艳、有望接下先生衣钵的剑仙,变成无望上五境、前途渺茫的的绣花枕头,几乎终生不能再走出一口长生桥的花架子,许老板,这种故事,可比你之前的那条小白蛇,要吸引人的多。”

许青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衣袖:“现在才知道,你们水月山庄的情报能力也不怎么样。”

“不过...如果以后许老板真的找了个伴侣,搭伙过日子的话,家里有两个小闺女,夜里该怎么办呢?难不成哄睡小闺女之后,才含着羞让娘子剥开衣裳,又不敢全部脱光,一边咬着唇死死忍住呻...嘻嘻,想起来就有意思。”

许青很无奈:“你老毛病又犯了?想做生意就做生意,别来这套,跟你说了不要总是一副妖女模样,安分了两天,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你摸我脚的时候,可不像个正人君子,彼此彼此。”

符南华笑意吟吟的站起来,乌亮的长发盘成云髻,她上衣的丝袍是精心裁制而成,宽大的襟领像百合花瓣一样高耸着翻开,上面绣满云丝状的花纹。精美绝伦的襟口间,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

许青头大如斗:“我有什么好处?做生意是这样做的?”

符南华嘴角微翘,手缓缓抚过腰间,那里只有一条白色裙带,束住细致的腰身。

“如何?许老板,谈完生意,还有大把时间。”

“那已经谈完了。”

符南华挑起细长眉毛。

许青揉了揉手腕,伸出两根手指掐住她的腰间软肉。

入手却温软丰腻,和表面上看起来纤细的腰身形成强烈的反差。

符南华脸色绯红的啐了一口,双手紧紧挽住裙腰:“咱俩好歹也是走出临州城好一段路的同伴,更是相互做过生意的人,少侠,您还真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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