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可知缘由?”
王志远听罢立正身子,说道:“师弟有所不知,这灵气弥漫,向来有异象,今日又有这等诗词对决,我猜,这是请了什么灵物来检测我们的诗作。”
只见一会功夫,在回廊旁的水池之内,一座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凤凰从水中缓缓升出,在绽放出无尽的光辉后,府内波动的灵气恢复,但这凤凰仍旧散发着暗淡光芒。
陈义猜测这便是检测的手段了。
众人向杨三投出诧异的眼光后,杨三也微笑着宣布了此次赛事的题目,非常简单:以佳节盛事为题发挥一篇佳作,节日不限。
时间为半个时辰,各宗门弟子需要一一上前写诗,并由钦定的才子在府内传颂。
只见题目一出,有人面露欢喜,有人神色担忧,更有甚者已经在片刻工夫后准备上前一试。
第一位上前的是来自四乙宗门的一位弟子。
只见杨府下人用浑厚的声音喊道:“水持宗——吴天耀。”
不得不说这为还在思考的人确实添了些许压力。
吴天耀向众人行礼,拿起笔,稍加思索后,开始下笔。
身旁的才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词句,直到他的第一句话写完,便开始传颂。
“万树凉生霜气清,中元月上九衢明。”
不得不说,这句诗写的非常好,以至于许多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有人默默叹息向一旁的同门说些什么。
“小儿竞把青荷叶,万点银花散火城。”
杨三听后不禁喜上颜开,这第一首诗便是佳作,他看向众人,许多人皆是担忧之色。
一旁的凤凰此刻从暗淡的光芒变得辉煌灿烂,可见对此诗的认可。
王志远李牧二人不禁捏紧了拳头。
不稍一会,陆续有人上场,不过诗词只能说是一般,杨三依旧是喜笑颜开,此次他纯粹是为了品诗而已。
凤凰在每首词句咏颂后也只是略微变成金黄色泽。
而这题目只说是关于佳节,因此有人突发奇想想要描写清秋冷寂的节日,剑走偏锋,比如清秋与重阳佳节,无奈诗词水平不佳,仍旧草草下场。
“他奶奶的,干等不是办法。”
李牧面露凶色,实在是等不及了,率先上去,提起笔便写。
“今日杨府又中元,各路豪杰显真身,惜我李牧无文采,略为诸位添喝彩。”
此诗一出,虽是引得许多人嗤笑,但还是连连鼓掌。
最后几时,王志远也憋不住气,却发挥得异常不错,引得凤凰与第一位的吴天耀同样灿烂。
与王志远有些许交情的其他宗门弟子知道,这下子大师兄之位是要给王志远了,不由得窃窃私语,甚至陈义能够清楚的听到。
王志远走下台先是叹了口气,同时眼光不时的看向陈义。
清心不由得担忧的看向陈义。
陈义只是沉默,同时饶有兴致的看着剩下的选手。
没想到就在此刻,又杀出一匹黑马,在才子念完全诗后,这凤凰变得全身上下灵气弥漫,无比璀璨,这是之前的人所不能及的。
人们一边注视着这位黑马,一边又绝望的摆摆手,王志远本来卸下的担子感觉又重了起来,不过他仍存侥幸,说不定因为自己的努力还是可以分到些灵药。
当所有人上台过后,陈义算是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最高的水平还是达不到那个角度。
只见他缓缓动身,步伐轻盈,又好似无所畏惧,有一种超脱之感从他的背影便可感觉到。
“这不是那即将被踢下去的王兄的师兄么?”
“哼,依我看,这是故作深沉,毕竟刚刚那位的诗词是极佳的。”
人们议论纷纷,
陈义走上作诗台,先是深深辑了一礼,提起笔,便重重的写下题目:青玉案·元夕。
才子已阅诗无数,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疲劳了,但这个男人就是有那么一种魅力,浑然天成,无法抵挡。
他忍不住大声说道:“青玉案·元夕。”
底下的人们无不感到诧异,因为连词牌名都传还是闻所未闻。
“东风夜放花千树。”
此句一出,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有文化内涵极其深厚的诗人才能在开始便将整体的格局拉上来,这句诗气势宏大,令人不由得惊叹。
“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
烟火纷纷,如同乱雨般洒落,这句诗将人带进火树银花的节日,豪华的马路充满芬芳又提升了格调。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车马、鼓乐、灯月交辉的人间仙境,民间艺人们载歌载舞、鱼龙漫衍的“社火”百戏,极为繁华热闹,令人目不暇接.
“好!”
一向是沉稳的杨老板终于止不住喊道。
但此时陈义仍在创作当中,台下本来躁动的声音又被杨老板压了下去。
下阙,陈义便一气呵成,不再停顿。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
全场寂静。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好啊!”
“好!”
“真是一篇绝佳的词啊!”
这首青玉案不仅仅从时间,空间,多个角度描写了元宵佳节的盛大场面,更是将超凡脱俗的女子形象映入人们心中。
杨老板激动的从座位起身上前握住陈义的双手,对于他来说,等待这样的诗词实在是太久了,这种难得一遇的绝世好词多少年未曾出现。
而沉寂的凤凰突然间变得玲珑剔透,晶莹无比,刹那间,庭院内绽放出阵阵光芒,这凤凰竟抖落起翅膀,三羽散落着无数璀璨的金粒,随即一跃而起,腾空而上,绕着杨府旋转三圈后,升入夜空当空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的王志远脸上已经是青一块紫一块了,李牧倒是笑呵呵的样子,至少这二师兄是坐不上去了。
“两位师兄,大师兄好厉害啊,虽然我不懂,但是能从这些人的反应看出来大师兄这首诗十分厉害。”
清心怎么会不懂,作为归玉派的真传弟子,阅读诗词是基本要理,虽然自己会做不会做另说,她只是为了间接挖苦两位买诗还比不过的师兄罢了。
王志远苦笑道:“是啊师妹,想不到大师兄还藏了一手,他的诗词水平确实是登峰造极,不愧是大师兄啊。”
李牧听完赶紧随声应附,生怕自己晚一步就会落后一样。
而台上的陈义与杨三互道了声‘请’后,两人绕有雅兴的移步到室内,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此时庭院内有赞叹陈义绝世好词的,有对陈义装腔作势不满的,有对杨三抛下众人只和陈义一起而妒忌的,总之是人生百态。
片刻,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上台,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少侠,今日中元佳节,老爷自是备下了酒席,只需稍等片刻。”
李牧听完乐呵呵的样子。
“依我看咱们就坐下来酒足饭饱之后再走吧,正好等等大师兄。”
其他两人点点头,看着忙碌的下人端上酒肉桌椅,心里别是一般滋味。
室内的杨三与陈义正相谈甚欢。
“陈兄不瞒你说,先前那位虽然诗艺甚佳,但我绝无请他移步室内的意思,因为才艺虽好,毕竟我这喜诗之人倒也见过不少,而陈兄这首诗实属难得一见啊。”
陈义面带微笑,心里却在想,好家伙,陈兄都叫上了,你比我大不止10岁吧?
“多谢杨兄赏识,陈某也只是略懂诗词而已,这诸天世界,无奇之大,比之我者,数不胜数啊。”
杨三听完,直言道:“陈兄莫多谦虚了,杨某只是有疑问,为何不做上一首青玉案·中元?非要挑这元宵佳节作诗?”
“以表尊重。”
陈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