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

“既然想合作，那咱们双方不如就干脆点，”秦稷微笑着说道，“您看，陆大人，既然您已经打算说了，为什么不干脆都说出来呢？这样的话，对于你我二人来说都有好处。”

“你还想知道所有的人？”

“其实我已经有一份名单了，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秦稷说完这些的时候，陆大人的脸上表情变得精彩了起来。

“不过，对于陛下而言，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有确凿的证明才可以的。而且说句实话，五皇子虽然心中所想的不是什么好事，可这件事情终归要陛下亲自来决断，我不好出面。”

秦稷说这话的时候，旁边的灵颜悄悄地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刀。既然秦稷已经和对方建立起了沟通，那短时间内应该就不会需要她来动手了。

“你居然还会这么想，还真是让我吃惊。”陆大人看上去并不买账，完全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过秦稷也从没奢望对方能相信过，他只是希望对方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至于对方究竟是否真心站在自己这一边，自己并不在乎。

“据我所知，和五皇子之间联手的另有他人，但是......”他看着秦稷，“这个人，我的确不能说。”

“为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他是我大夏的皇子之一，表面上看起来是和陛下关系还算融洽的。剩下的，我不可能说。我曾受先帝嘱托，站在这位皇子的身边。如今先帝虽然已经驾鹤西去，可我也要尽到为臣的最后一点本分。”

陆大人用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秦稷。

“好吧，既然陆大人不愿意明说，那我也不便强求，”秦稷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轻松，看得这位陆大人有点发楞——他不能理解对方这个时候居然还嬉皮笑脸的原因，“灵颜，给陆大人松绑吧，关于里通外国这件事情，我想我是抓错人了。”

灵颜没有反对秦稷的这项决定，或者说，她从来不会反对秦稷的决定。她走上去，用手里的小刀轻轻挑断了绳索。

陆大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站在原地，等着秦稷接下来的话。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然后，秦稷疑惑地问了一句：“陆大人？您还不走吗？”

“这就完了？”

“当然完了。”

“那你把我抓过来，还让这个魔......”陆大人刚想继续说下去，猛然察觉到面前的这位安国公目光发生了变化，于是把“魔教余孽”四个字咽了下去，“让这个侍卫来拿着刀子威胁我？”

“您多虑了，陆大人。您是朝廷命官，我怎么可能随便让我的手下动刀子呢？”秦稷有些奸诈地笑了笑，“今天只是请您来和我聊一聊，从您的口中得到一些我想要得到的消息而已。只要是愿意为我大夏朝廷继续效力，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呢？”

秦稷确实有大不了就逼供的想法，但是暴力逼供这种想法还是建立在对方完全是死硬派的情况下的。而面前这个陆大人，尽管看起来对他的好感并不高，可是似乎也只是为了利益原因和五皇子站在了一起。他心里确实有对于那种大夏文人的铮铮铁骨的向往，可是实际上，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假如他真的是那种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他就不可能真的在大夏如今还未立足稳定的情况下站队五皇子那边了。

只要立场不坚定，那就可以拉拢。

“安国公，我奉劝您一句。”这位在官场上已经摸爬滚打许久的官员长出了一口气。

“您说。”

“尽早放弃掉您心里的想法吧。大夏皇帝的位置，就算是现任陛下坐不稳，也永远不会轮到您来坐。”

这句话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秦稷饶有兴趣地听着对方说着这番话，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把话说在前头，我对陛下忠心不二，从未考虑过那个位置。”

“但愿如此。”

不知是在嘲笑秦稷的虚伪，还是对他之前对自己的不客气而感到不爽，陆大人冷笑了一声，然后一摆衣袖：“走了！”

“灵颜，送客。”

“不用了，我有腿，我自己能走。”

这位大人说着，迈开大步离开了安国公府。

...........................

“就这么放了？”

目送着陆大人的身影，灵颜难得地皱了皱眉毛。

“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敢对一个朝廷命官动手？我现在可不想惹这些麻烦。”秦稷微笑着说道。

是，他手握大权，他天不怕地不怕，夏雨潇也不敢现在动他。可是她不敢动不代表朝中没有别人敢动。若是真的对陆大人动手，这件事情是肯定瞒不住的，必然会传到朝廷里去，到那个时候，自己的那些同党搞不好也全都要离自己而去。当他被朝廷上下所有人都针对的时候，他手里的兵再多，恐怕也难以自保。

眼看着对方离开，秦稷将早就写好的一封信递给灵颜：“去，帮我把这封信送往宫中，告诉宫中的人，这是安国公要向陛下禀报的要事。”

“可以是可以，”灵颜伸了伸懒腰，优美的身材曲线在这一动作下被勾勒出来，“不过，少爷，您别忘了之后的事情，您还有事情没做。”

“我知道，”秦稷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不会忘的。”

所谓的还有事情没做，是一件不算大事的事。

那就是乌合雅那边。

秦稷早就说过，在事情结束后，抽一个时间和这位老朋友叙叙旧，两个人虽然在公开场合里是两个国家的人，但是私下里的交情还是不会轻易被扔掉的。

当然，秦稷也明白，自己恐怕要在多花一些计划外的时间了。

因为灵颜似乎有点不高兴。

嗯，有时间带她出去转一转吧，这么长时间一直陪着自己，而且自己当着她的面跑出去和老朋友见面还不带她......这确实不太好。

想到这里，秦稷顿觉自己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