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和脚踝处满是当初剧烈挣扎所造成的伤口,许清秋轻轻用手指触碰伤口,就是宛若被钢针扎进血肉的刺痛,他抿紧牙关着给自己用纱布包扎,顷刻间汗如雨下。

而在那苍白的额前,红莲妖艳的绽放着。

他是许清秋,是合欢宗大师兄,也是墨映蝉的奴隶。

那一天墨映蝉威胁,如果不签下血魂咒,师尊就会因他而死,他虽然恨极了墨映蝉,但只能签下血魂咒,全身心都成为附属品。

如此一来,已经有数月之久了。

墨映蝉是个妖女,她随心所欲,肆意妄为,而在私底下,她对待奴隶也是出奇的残暴,光是几个月的功夫,他就已经伤痕累累,如果不是有金丹期的修为吊着命,恐怕早就死了。

许清秋用手指摩挲着手腕处的牙痕,这是那个女人昨天睡觉时咬的,当时如果不是他包扎的好,恐怕早就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

墨映蝉笑的妩媚妖娆,长相更是祸国殃民,很多人都喜欢这个妖女,妄想着一亲芳泽,而他们永远也不知道的是,这个妖女在私底下是多么的病态和扭曲。

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这是许清秋的评价。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解开血魂咒,但事实证明这根本就是无用功,这种咒术师直接作用于灵魂。

他将跟随他疯狂的主人直到永远。

这无疑是令人绝望的一件事,许清秋有想过自杀,但是在血魂咒的控制下,他连自杀这件事都不可能做到。

所有的回忆如同灰白色的录像带一般在许清秋的脑海中播放,他静静地坐在床榻上,将脖领处的柔软项圈整的松一点。

过了好一会的功夫,许清秋长舒一口气,他抬起头来,眼神清明。

他是许清秋,是穿越者许清秋,然后才是合欢宗大师兄。

刚才那段记忆是虚假的,被人强行灌进来的。

而或许是因为他是穿越者的缘故,真正的记忆并没有被遗忘,许清秋依然记得蓝星上的回忆,依然记得他才是墨映蝉的主人。

是他给墨映蝉签下的血魂咒,而不是墨映蝉给他签下的血魂咒。

许清秋张开左手掌心,妖异的红莲缓缓舒展,而他额头上的红莲则逐渐消失,最终彻底不见。

“真正的记忆恢复,所以那些虚假的东西就会消失?有意思。”

感受着体内血魂咒的消失不见,许清秋轻声说道。

在没有恢复记忆的前几个小时,他是能够确实的感受到墨映蝉的血魂咒在体内生效。

而一旦他想起了真正的记忆,墨映蝉的虚假血魂咒便失效,而他又成为了血魂咒主人。

唯心主义?我思故我在?

许清秋轻笑了两声,伸手敲了敲墙壁,坚硬的触感传来,他又看向外面,刺眼的阳光亮的让人睁不开眼,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

但这都是假的,如果他不逃出来,恐怕要永远在幻境里待下去。

而逃出去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让墨映蝉恢复真实的记忆,这幻境才会消失。

这无疑是颇为困难的,因为人都爱做梦,特别是美梦。

在现实中,墨映蝉被种下血魂咒,为奴为婢,永世不得解脱,而在这幻境中,一切都是反过来的。

所以墨映蝉是绝对不愿意醒过来,并且会固执的认为自己的所见所闻就是最真实的。

就像你信誓旦旦的对马云说,你拥有的资产都是假的,其实这一切都是梦,现实里的你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快醒醒吧。

直说的话必定没人信,唯一的办法就是付诸于行动,用行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许清秋眼眸微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他对墨映蝉没什么感情,所以无论怎么肆意惩罚,也绝不会心疼。

天色渐晚,而随着斜阳落于天际,夜色笼罩大地的那一刻起,房门便被轻易的推开。

墨映蝉提着一壶酒,在进入房屋后,她坐在书桌前俯视着摇曳的灯火,慵懒的托着腮,她的身体略微倾斜,于是只要略微抬起头,就能看见那雪白的沟壑。

她一点一点的喝着酒,眼眸忧郁而又宁静,映着烛火万千,连酒水顺着鲜艳的唇洒落都不得而知,

“别喝了。”许清秋轻声呵斥道,语气微冷。

墨映蝉犹豫了片刻,竟然真的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没有再继续喝下去。

许清秋挑了挑眉,疑惑她怎么会这么听话。

如果是以前的墨映蝉,绝对不会如此顺从的把酒壶放下去。

“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欢酒,所以一不小心喝了两口……不要怪我,好吗?”

墨映蝉玉手握紧衣袖,眉眼乖顺,时不时的偷偷瞄向许清秋,像是受气了的小媳妇一样。

许清秋微微一愣,原本想好的说辞也忘得一干二净。

不是,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她原本想的是墨映蝉会一脚把门踹开,然后准备蹂躏折磨他的时候,就可以动用血魂咒,让墨映蝉当场震惊,然后啪啪打脸!

套路很完美,但是演员不按剧本走。

那个残暴不仁的妖女呢?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而见许清秋不说话,墨映蝉似乎是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匆匆忙忙的跑到床榻上半跪着,丰满白皙的大腿被臀儿挤压的微微变形,她姿容乖顺,伸手替许清秋揉肩捶背。

许清秋脸色阴晴不定,正准备开口斥责这种糖衣炮弹对他没用的时候,话语却不知不觉的变成了“再重一点,力道略微有些轻了。”

“嗯嗯……”墨映蝉轻声回应道,力道也逐渐变得恰到好处。

许清秋面容放松,只觉得全身上下软绵绵的,不知不觉间就瘫软在她柔软的怀中。

墨映蝉唇间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她伸手按摩着许清秋身上的筋骨,从手臂滑落到肩膀。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清秋枕在她包裹着柔顺黑蚕丝的丰盈大腿上,眼眸微眯,而墨映蝉神色认真,又开始按摩起了大腿。

她丹唇轻启,带着淡淡怀念和温柔的说道:“以前的时候呀,娘干活累的腰酸背痛,都是我帮她按推拿的,不管再累,都能变得舒舒服服,可惜她老人家走的早……”

她的神色低落了片刻,又转瞬变得温柔了起来,轻轻的说道:“娘亲一辈子没什么太大的愿望,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找个好人家,找一个好夫君。”

她似乎是意有所指般,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许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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