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这次是个例外,我这里呢,刚好还缺一点儿新鲜的人血,为了伟大的神明,也只好将你们,也给献祭掉了!”

邪教徒神情激动,从腰带抽出了悬挂着的弯刀,那是一把看到就能让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刀,锋刃已经完全被血渍浸染成了暗红的颜色,数不清到底背负着多少条人命。

“来吧…!尽全力地挥动你们手中的剑刃吧,与我来一场决斗,让我欣赏一下你们人生最后的舞姿!”

霎时间,邪教徒就欲要出手,斩向面前的绫白!

“停!等一下!”

见此情形,绫白连声制止,就连紧握剑柄的手也落了下来,刚刚那名邪教徒说的话尽数入耳,一个有些离谱的破局之法在绫白心中油然而生。

邪教徒见着对方放下了剑柄,不打算反抗,霎时间也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这两个小家伙认命了?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碰到个有点意思的对手,就这么不打了?

“哦…?难不成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吗,看在你们姑且算是有些实力的份上,我允许你们说出来。”

“不,不是…只是听到你刚才说的决斗,我有个更好的提议罢了。”

“哦…?你难不成还想跟我谈条件?”

“不,我只是觉得,你口中的这场决斗,是否不公平了些,你想想,我们刚和魔狼打完一架,筋疲力尽,而你们却是毫无损耗的满状态,要不…给予我们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如何?”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们这个机会?!”

“你刚刚看到我放下剑柄,从而停下了,不是么?”

“……”

“相信我,在那之后,我们会给你带来一次久违的酣战,那比现在就直接解决掉我们有趣多了,不是么?”

“你们倒是对自己的实力挺自信的啊,呵呵呵,也罢,碾死两只没有反抗力的蚂蚁属实也是有够无趣的!”

“好,我就姑且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过嘛…你们可别抱着什么趁机逃跑的想法,我的同伙会一直盯住你们的。”

说罢,邪教徒竟真的收起了刀刃,回到了一旁的同伴身边,席地而坐。他也没有想清楚,自己内心深处为什么真的会想给这帮家伙一个机会。

入教之前,他本就是一名好战分子,没有什么比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更能让他兴奋发狂的了。而自从加入了教团,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过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斗了呢?回首自己近几年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单方面的虐杀那些村民罢了,能与自己真正交上手的,根本一个都没有!

而眼前这个少年的提议,似乎点燃了他尘封已久的内心,战斗的欲望重新充斥到他浑身的每一滴血液里。

也许正是这样,自己才会给予他们这个机会吧,作为一名战士,而不是教徒。

“不是,你真的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干嘛要这么麻烦,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一旁的另一位黑袍面具男完全不理解同伙的行为,发起了质问。

“闭嘴!你只管盯好他们就好了,敢多管闲事,我连你一块杀!”

……

画面切回绫白这边,他与诺琳找了一处稍微舒服点的树干,便坐下来休息了,尽自己可能在这最后一个小时多回复些体力与魔素,毕竟这些在之后的战斗里,每多一点便会多一份赢的希望。

老实说,如果真的与对方硬碰硬,就算他与诺琳两人都处在全盛的状态下,取胜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的,从散发的气息来看,那两个人少说也有至少精英缎的造诣了。

黑袍与面具将他们全身裹了个严实,也看不出使用刻印的种类。

现在绫白的希望与寄托只有两个。

其中之一就是诺琳,也许她的剑术造诣并不高,但她挥剑的力道绫白可以说是深有体会。但绫白所寄托的,都不是这些,而是她可能还藏着一道底牌——刻印!

没错,就是刻印!这一天下来,他从未看到过诺琳使用过任何刻印,只是单纯的运用剑术在进行战斗。

这么看来,无非就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诺琳她真的没有刻印,只是个力道大些的普通人。而另一种则是她有着刻印,却在故意隐藏着,不想被他人所看到。

绫白在赌,赌诺琳的情况一定属于后者!

不过这也终究只是个假设罢了,真实性还需要一番“考证”,如果对方的情况属于前者的话,绫白也只能选择另一种寄托了……

想到这,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自己胸前的项链。

嗯…没错,这就是他最后的底牌,只要能够再次解放项链中的血族秘宝,自己就能再次化身为血族,力挽狂澜,轻松解决掉眼下这两个邪教徒!

什么?你说打不过?那是不存在的,就凭那道亲和力上等的刻印与可以说是震撼的魔素含量,绫白就有信心能够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邪教徒大卸八块。

但这是下下策,因为就连绫白自己也不清楚,怎样才能够再次变成血族,也许那次只是个意外呢?

果然还是诺琳是否拥有刻印更可靠一些……先去试探一下她吧。

…………

而诺琳此刻正半躺在树干上,双手呈拳状握紧,精致的小脸上似乎隐藏着着几丝犹豫,不过更多的,则是与绫白一般的沉思。

“诺琳,你想到什么对策了吗…?”

绫白的这道发问,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嗯…说没有的话其实也有…只是…不!没什么…”

诺琳说着,摇了摇头,将即将出口的几个字又咽了回去

“嗯…?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强大的底牌吗?”

没错!就是这个反应,诺琳刚刚的一连串小动作被绫白尽收眼底。

从她的眼神里绫白看不到一丝对死亡的恐惧,更多的则是痛苦,她似乎真的隐瞒了什么,不能告知于自己的事情……

想到这里,绫白开口了,带着一丝深意:

“不想说的话就算了,那可能是不能直接告知于我的秘密,对吧?不过那也没事,”

“不是的…绫白!我……其实我…”

“因为我们是同伴,不是么?知道你有办法破局,这就够了,我相信你。”

“……”

诺琳有些怔住了,剩下的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说道:

“我们会没事的,我以团长的名义向你保证。”

“嗯。”

绫白似乎听到了自己理想的答案,少女此刻真挚的眼神让他的内心有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情感涌现了上来。

前世的同伴从背后捅刀的表情至今依旧历历在目,此刻浮现的,那可能…就是对真正相互信赖友谊的渴望吧…

收起内心的揣摩,绫白将自己的手伸向了自己对面的少女,捏做拳状。

这一次,他再次选择了去相信,去相信她,这个自己刚结识不久的少女。

“啪!”另一只小小的拳头凑了上来,与绫白的拳头碰撞在了一起。

诺琳的脸上已然变成了绫白最熟悉的那道表情——那道天真无邪,带有几分俏皮的微笑。

…………

绫白……真希望你能在看清我的真面目后,再说一遍那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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