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小方然，沈墨卿打算先给他洗个澡，虽然她不嫌弃那破烂的衣服和有些刺鼻的气味，但终归是不好。

可小方然不喜欢她给他洗，满脸通红的把她推出房外，告诉她男女授受不亲。

嗯………这么小的孩子也算在内吗？

沈墨卿陷入思考。

而等小方然洗完穿好衣服后，她还坐在房门考虑这种事。

她不理解男孩子和男人到底有什么区别，身高和体重的区别吗？

她听到动静回头看了小方然一眼，很可爱，和小孩子一样。

然后转过头去继续思考着刚才的问题。

“你在想些什么？”

“男人和男孩子的区别是什么。”

她还记得，小方然那古怪的眼神。

后来她便了解到区别到底在哪里。

小方然很市侩，短短几天他便借着沈墨卿的名头霍霍了弟子们。

也不需要说什么，弟子们都知道他是自家宗主带回来的孩子。

无论是私生子也好，童养夫也罢，和他打好关系绝对没坏处。

每次小方然出现，都会被弟子送大量的东西。

而一些女弟子们见他可爱，也给了不少东西。

他来者不拒，全部收下。

然后每天都从弟子们面前晃悠。

逐渐弟子们意识到小方然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只收钱不办事。

无论交给他多少好处，受罚时，被嘉奖时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然后弟子们再也不给他送好处了。

不过没几天，男弟子们又笑呵呵的给小方然好处。

因为他把自己收到的所有好处用来和女弟子们打好关系，逐渐女弟子们喜欢上这个可爱嘴甜还大方的小家伙。

然后小方然开始当起月老，负责两方间牵桥搭线。

修道枯燥乏味时间漫长，修道者们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处理的其实并不好。

非常多的男弟子夜晚只有自己的五姑娘陪伴，来个月牙天冲。

好不容易对女弟子起了心思，嘴笨心傻，再加上对方不喜欢此种类型，最后付出一片真心也只能不了了之。

而小方然的出现起了大作用。

他摸清楚女弟子的想法，便开始与男弟子牵桥搭线。

一时间成了不少对真心仰慕对方的道侣，从此收钱收到手抽筋。

而男人最懂男人，小方然只是身体小，心灵可不小，他知道男人都有自己的珍贵收藏。

打好关系后，小方然弄到不少男弟子的收藏，然后全部上交沈墨卿。

再不懂男孩子和男人的区别，看书还能不懂吗？

再加上小方然隐晦的教导。

沈墨卿的思想，污了。

那段时间她甚至沉迷于其中，直到感觉索然无味才停止。

随机她便对小方然的身体产生兴趣。

别想歪，只是正常的观摩。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怪异的发展中逐渐拉进。

沈墨卿再也回不到从前那个对一切都淡漠的自己。

因为和敌人对战受伤，小方然生气她隐瞒信息，教导她各种阴险战术。

过于淡漠不懂人情往来，小方然告诉她要适当的给对方回礼表示亲近。

面对同等地位的人，要有笑容。

面对地位低的要适当保持威严但也要表现宽容。

对平民要多给好处，拉拢人心，同时尽力保证对方安定，可以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的回报。

小方然教会了她太多太多。

欢庆节日时，小方然还会单独拉着她偷跑出宗门游玩。

刚开始时，方然的存在只不过是多一张吃饭的嘴。

可不知不觉间，沈墨卿发现她居然开始期待与方然的明天。

至于小方然可以修炼，沈墨卿也没有将他赶走。

毕竟老宗主没有说过带回来后孩子会修炼就要赶走他。

“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小方然揉捏着她的肩膀笑道。

“有哪里不一样？”沈墨卿同样笑回道。

“现在才像一宗之主的样子。”

“那以前不像？”

“像像像！！！！”

通常这个时候沈墨卿都会将小方然抱在怀中让他迎接洗面奶。

她早已摸索出小方然属于那种有贼心没贼胆，身体还不够格的情况。

小方然曾经隐晦提到过关于礼义廉耻的问题。

沈墨卿表示不在乎。

自身情况自身清楚，虽然看上去与常人一样，但她骨子里还是淡漠。

唯一能影响改变她的只有小方然一人。

被占便宜也不碍事，反正以后也不会有其他人，所谓礼义廉耻对她来说没用。

然后，小方然跑了。

偷跑出宗门，只留下一封信说要出去历练。

沈墨卿很生气！

担忧小方然安危，也思念他何时回来。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思念，感受到每日的期待化为泡影的痛苦。

但沈墨卿不讨厌这些感觉。

因为这是真正的活着，而不是行尸走肉。

她倒是没有像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寻找，只是静静等待他回来的一天。

小方然性格跳脱，但做事很有分寸，还有一些她都不清楚的神秘手段，想来也不会受到伤害。

两年后，小方然回来了。

长高了，不像以前那么可爱，却多了几分帅气，但不是一人回宗。

沈墨卿很不高兴。

她离开宗门，对着一处山林大发雷霆，愤怒的破坏着眼前的一切。

小方然要被人抢走了。

道侣，超越师徒关系的另一种亲密关系。

等到沈墨卿平静下来，方圆百里只剩下被犁翻面的泥土。

沈墨卿内心告诉自己早晚会有这一天，小方然不可能永远陪着他。

尽管如此，她还是感觉委屈与伤心。

三天后她回到宗门，一切如常。

赐给那女孩名，将她当作家人看待，继续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不过使唤小方然的时候多了起来。

表面上一片祥和，但沈墨卿真的不喜欢那个女孩。

尽管那女孩很尊敬自己。

因为她和小方然像往常一样腻在一起时，女孩总是会提醒师徒行为超过界限。

警告说小方然不懂，她应该懂。

师徒逆伦，倒反天罡，世人唾弃，冷眼以待，背负骂名，永不翻身。

我背的比你熟，需要你来提醒我该怎么做吗？

忍住！忍住！不能生气，然儿希望我把她当作家人。

必须要和颜悦色。

随着小方然成长，沈墨卿逐渐开始注意自己的行为。

以前还是孩子时，哪怕她抱着自己的然儿睡觉，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但如今长大，她还要抱着睡，宗门弟子已经传起流言蜚语。

长老们也曾暗中提醒过她注意形象。

沈墨卿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与名声，却不能见方然被人另眼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