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某种东西断裂的清脆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正沉迷于炼金术的拉拉缇娜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随后整个人消失在了空气里。

放置在周围地面上的一副副铠甲迅速起身,机械的扭动着身体,盔甲的缝隙里泛着诡异的光芒。

它们举着长剑缓缓走到客厅,包围住了刚刚踏入房门的陌生男人。

房间的门口已经被术式击碎了,木制的碎屑洒落在地上。

“这就是你所谓的附灵术?真是垃圾。”

男人看了看身边的空洞骑士,随意的挥了挥手,周围的元素流瞬间变得紊乱了起来,空洞骑士们也如同醉酒的士兵一般,飞快的倒了下去。

“出来吧,别躲了,在我面前术式没有任何意义,你知道的。”

紊乱的元素流再一次扩大,让拉拉缇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房间里。

“喂,未经同意随便进女孩子闺房可不是什么好行为。”

拉拉缇娜靠在墙上,双手环在胸前,不满的说道。

“特别是你这种让人讨厌的男人,可是会找不到妻子的。”

“我从来不会和人商量,我只是通知你。”

男人自顾自的坐在拉拉缇娜的沙发上。

“跟我回家族,翠碧丝。”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翠碧丝早就已经死了。”

“好吧,那,拉拉缇娜?什么破名字,真拗口。”

男人摇了摇头,嗤笑着。

“就为了这种愚蠢的名字放弃你高贵的姓氏,果然是个蠢货。”

“用不着你管吧,我说过我不会回去的,至于你,亚尔曼,就抱着家族的名字直到死吧。”

拉拉缇娜泄愤似的释放了一个攻击术式,炙热的火焰从她的手里喷涌而出,却无法伤及男人分毫。

火焰在男人面前一分为二,消散在空气里。

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屏障分布在名为亚尔曼的男人身边,却又不同于普通巫师的防护术式。

“没有意义的,翠碧丝。”

亚尔曼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巫。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回家族,不然,我就要动手了,你知道的,你们巫师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从看到面前男人的那一刻起,拉拉缇娜就知道家族这次是一定要带她回去了。

具有巫师杀手之名的男人,亚尔曼–卡佩,卡佩家族在一次奴隶拍卖中无意中发现的一个孤儿,天生就具有分解和抵抗术式的能力,在经过长时间的高强度训练后,亚尔曼对自身能力的掌握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即使是北方帝国最顶尖的巫师,面对现在的亚尔曼都要忌惮三分。

“为什么偏偏是我?明明我早就不是家族的人了。”

拉拉缇娜冷笑着。

“从我擅自离开家族的那一刻起,他们不是已经不认同我是卡佩家族的一员了吗?”

“现在家族需要你了,你可以重新拥有‘卡佩’这个高贵的名字。”

“理由?我就是一个残疾女巫,我也不稀罕卡佩这个名字。”

“你的血脉,纯正的卡佩血脉,家族需要你。”

“不,你们不是需要我,你们只是需要一个牺牲品而已,而我就是那个牺牲品。”

“随你怎么说,现在,跟我走。”

亚尔曼有些厌烦面前女人的喋喋不休,他准备强行把她带走。

可恶,如果不是刚好到了最后阶段的话,自己的魔力也不至于衰弱到这个地步,连反抗对方都做不到。

拉拉缇娜看着面前起身的男人,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现在暴露的话,就功亏一篑了,可是放弃抵抗的话,要怎么为自己争取所需要的时间呢?

“等会,我可以跟你回去,不过你得告诉我,这次是谁?”

“啧,原来你不蠢。”

诧异的看了一眼拉拉缇娜,亚尔曼低声说道。

“卡文迪许家族,一个老牌世家了,你知道的。”

“果然是他们,那我可以邀请我的朋友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不止是亚尔曼,周围还有其他巫师。

拉拉缇娜感知到了周围的元素流,即使暴露空洞骑士不受亚尔曼的影响,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成功逃离。

只能赌一把了。

“呵?如果是想要搬救兵的话,还是免了吧,家族那边会盯死你的,虽然我不认为有什么人敢和卡佩家族作对,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和卡佩家族作对。”

亚尔曼傲慢的样子,让拉拉缇娜非常的不爽。

“只是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罢了。”

“只是一位?那你写邀请函吧,我会帮你送过去的。”

亚尔曼不以为然的看着拉拉缇娜,起身观察起她的家,让她有足够的时间书写信件。

很快,拉拉缇娜就写好了信,并递给了亚尔曼。

当着女巫的面,亚尔曼打开了拉拉缇娜刚刚写的邀请函。

邀请一位炼金术士?诺维奇?最好的朋友?信物?

反复看了几眼,确认只是一个普通的邀请函后,亚尔曼皱了皱眉头。

上面没有任何术式痕迹,也没有什么暗号,只是自己想太多了么?

“我明白了,我会派人送给……那个,”

亚尔曼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邀请函,他已经忘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诺维奇的。”

“那么我们出发吧。”

拉拉缇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暗红色的吊坠,戴到了脖子上。

最后的阶段,只要能支撑到完成“那个”的话,我就能彻底摆脱家族的掌控了。

这个吊坠,可以暂时掩盖“那个”的气息。

亚尔曼从怀中拿出一份卷轴。

“走传送门吧,比较快,我们先出城。”

城市里是不能随意使用传送术式的,如果伪装得不够好的话,很快就会有大把的士兵包围这里,亚尔曼可不想被当成北方帝国的间谍抓起来。

“你记得让人把我的门修好。”

拉拉缇娜看着大门处一地的碎屑。

“我可不想有人进我家偷东西。”

“有什么必要吗?反正都不会再回来了。”

“那可说不定。”

拉拉缇娜看着远方拉菲特城的方向。

希望诺维奇这个蠢货能明白我的意思。

计划的最后一部分,只能靠他来帮自己了,还好我提前留了一手,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会来救我的吧。

数天后,拉菲特城,诺维奇宅邸。

“哈?给我的信?”

诺维奇烦躁的看着面前的送信员,实验做到一半的他最讨厌有人打扰他,如果不是还打算在拉菲特城待下去,他早就把对方抓起来喂地狱犬了。

“我怎么可能会有朋友给我写信?我认识的人类加起来不到四个……”

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接过了对方手中的信件,仔细的看了起来。

“拉拉缇娜?最好的朋友?这女人脑瘫了?还追忆上次和她一起完成任务呢。谁和她……等等,我明白了,这个蠢女人。”

诺维奇反复阅读了几次拉拉缇娜的信件,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几个银币。

“你现在马上帮我拿去寄到斯莱城的猎魔人公会去,收件人就填……弗雷。哈?姓氏?鬼知道,你填弗雷就行了,反正应该就他一个人叫弗雷,总不能同一个城市里还有两个叫弗雷的猎魔人吧,爱谁谁,别打扰我了,我很忙!”

说罢,诺维奇关上了宅邸的大门,留下一脸茫然的送信员和他手里的几个银币。

对方付了远超自己一个月工资的邮费,让这位邮差当机立断的请了好几天假,坐上马车飞奔向斯莱城的猎魔人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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