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摔倒的缘故导致膝盖上多了几分淤青的苏沫浅只是轻轻地跺了跺脚而已,刹那自肌体当中渗透出的疼痛感当即就让大小姐痛地皱紧了自己的眉毛。

得。

也就不用接着向下问了,这动作无疑说明了很多事情。

俯下身子检查一下苏沫浅受伤的小腿,怎么说呢,估计也只能怪这一路的冒险太过于坎坷,将两个膝盖都磨出了五毛硬币大小的流血伤口不说,其他地方的破皮也是纵横交错的样子,好好的一双长腿,当下却换上了久经沙场的套装。

“你忍一下吧。”

林枫从左边的口袋里拿出装载在一大包塑料包装中的酒精纸巾,又从右边的口袋里拿出已经提前卷好了的绷带与三字夹,竟是就地开始给苏沫浅包扎起来。

咱也不知道林枫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从那些明显就是成型许久的褶皱上来看,这些应急用的初步医疗用品绝不是林枫刚才因为要外出寻找苏沫浅而备在口袋里的,相反,而是他一早就已经放在口袋里的用品。

“诶?忍什么?”

如果真的实话实说,其实刚刚出现在苏沫浅脑海之中的情景算是一个完全不可言喻的句子:word很大,你忍一下。

吓得苏沫浅差点没当场又给林枫迎面甩上一记重拳。

不过脸上已经接连遭重两次的林枫这会儿指定是学乖了,也变得更加圆滑了,所以苏沫浅的注意力这才刚被分散,少年反手就把充斥着97%药用酒精含量的纸巾直接盖在了苏沫浅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咿呀!!!!!好痛!!!”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他们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不会有奇奇怪怪的家伙出现。

由是。

哪怕先前既有索命一般的鬼叫。

还有凄厉的惨叫。

有相当一部分的学长学姐仍然相信这些事情的背后应该就只是校方为了让这一届高一留有不可磨灭的回忆所做出的努力尝试。

应该不是真的有什么超乎于常理认知的东西出现才对。

且当这一系列的思维逐渐开始在一众同学的心中蔓延出去,并借此与心里的恐惧开始分庭抗礼,眼看就要完全克服恐惧了呢。

“大家都冷静一点,现在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过去的各种灵异事件在我们这个年代多已经得到了合理的科学解释,要坚定地相信,这世界上其实是没有鬼的。”

于是。

一位披着破烂披风,手里还提着一个巨大镰刀的“死神”举起手里的兵器,以将要带领众人的领导者身份,刚要把口号给喊出来。

“更何况,那声音不过也是就持续了一小会而已,如果这儿真的是闹鬼的话,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动静呢?一定有更多更大...”

结果,又是一声“杀猪般”的响彻云霄。

这一次。

饶是死神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声音了。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且。

就好像是要针对着这位死神所提出的反驳一样,这声音的持续性得到了算是史诗级的提升,震慑的回荡几乎让全森林都体验到了什么叫战栗与绝望。

“啊这个...”

这一下子。

也是额头冷汗直冒的死神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这一瞬间。

所有依靠着强硬精神力所提供的坚强土崩瓦解。

这一刻。

没有人再敢在这已经是阴森至极的森林当中做更多的徘徊了。

于是,刚刚来到河边正双手叉腰,脑海中思索着究竟苏沫浅他们是不是真的过了桥的王子仁就见证了颇为神奇的一幕。

本应该坐镇丛林的师兄师姐们,此刻却飞也似地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王?德?法!”

“都叫你忍一下了。”

虽然脸上没有再受到各种意义上的暴击,但耳膜却差点没就此穿洞的林枫一脸悲愤加无奈地看着那个总算是没有了任何隶属于大小姐架子,只剩下了梨花带雨的苏沫浅,像是抱怨一样嘟囔了几句。

“很...很痛啊!”

眼睛都哭红了的苏沫浅恶狠狠地瞪了林枫一眼。

“那总得要消毒吧?不然一会儿细菌感染了,发炎流脓,比这个还痛呢!”

对于苏沫浅像是马后炮一般的杏眸圆瞪,林枫无可奈何地说道: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你到处乱跑的话,哪里还会这样啊?”

“我我我...”

原本还想反驳来着,可仔细一想好像真的没什么是属于自己的有利条件与论证,如此一来就只能尬在原地的苏沫浅抽了抽鼻子,有些狼狈,还有些语无伦次。

“怎么啦,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嘛?”

反倒是林枫,几句话下来又好像是来了脾气一样,不自觉地就把声音放大了许多,还字字珠玑地想要去针对苏沫浅。

明明自己都已经受伤了,结果到头来却还要被林枫批评,一下子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委屈又再一次让这位从来都习惯了只手遮天的大小姐立即红了眼眶。

“自己是班长,自己是组长,结果小组的事情还没做好,一个人就跑出来,甚至不跟组员说任何的前提,就是这么突然地走了,作为小组组长,你一点都不称职啊!”

越说倒是越起劲的林枫盯着苏沫浅,一字一句似乎都在针对着这位少女此前所作所为的错处进行迎头痛击,所谓打蛇就要打七寸,眼下的苏沫浅很明显就已经被林枫握住了七寸的位置。

跳动的心脏越发变得急切且毫无章法起来,这让苏沫浅的神情越发变得可怜兮兮外加委屈巴巴。

一般而言,遇到了这样的情绪,少女总会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所精准拿捏住的权力去撒泼打诨才对。

可现在。

在林枫的面前。

在甚至已经脱下西装,双方不再有任何贸易上的需求与供应关系,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同学关系的林枫面前。

苏沫浅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拿不出手。

而林枫却偏偏又将话题从始至终地把握在苏沫浅所做错的地方上。

不知该怎么反驳的委屈在心里堆砌。

很快就要成为了哭泣与决堤的前兆了。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林枫却突然话锋一转:

“自己本身就大大咧咧的,还不懂得好好保护自己,一个人总喜欢到处跑就算了,还容易与别人起冲突惹麻烦,结果次次都要我来给你收尾擦屁股,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的啊。”

林枫翻了个白眼,旋即用手里的绷带在苏沫浅的小腿上缠绕出标准的包扎痕迹,并利用三字夹完成了最后的收尾。

“欸?”

且当苏沫浅还有些发懵的时候,林枫再次扶住少女的手臂,试着要将她搀扶起来。

但甚至第一次尝试都还没做呢。

林枫就忽然想到了些什么,最后放下了搀扶的心,趁着苏沫浅忍痛在地上站稳重心,他快步来到大小姐的面前蹲下,摆出一个要背起少女的动作,示意苏沫浅跨步上来。

彼时正将自己裹在属于林枫的大风衣里的苏沫浅在原地稍微顿了一会儿。

如果换做是以前。

苏沫浅面对像林枫这样敢如此冒犯自己的人,指定一脚就踹上去了。

但现在。

她却一点发泄的心思都没有。

反而是在片刻思索之后,乖乖地靠到了林枫的背上,小嘴稍稍抿紧,露出一个故作坚强,但又有些独自偷乐的细微弧度。

“以后不能随便乱走了,听到没有?”

背起苏沫浅,林枫这样说道。

至于背后的少女。

则在停顿一会儿之后小声嘟囔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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