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非要自己逐个剥开事实的真相么。

柔玥幽怨地闭上了眼睛，当她再次睁开时，已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学院的机库，反而站在一个开阔的草原地带，四处都是一样的风景，辽远而苍茫。

这里是？

柔玥脑子里冒出了疑问，她不知道艾瑞琳又将自己带到了何处。

“简单来说，这里是联邦国第7防线。”艾瑞琳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她不紧不慢地向柔玥阐述着这里的一切。

“你带我来看这个干什么？”柔玥不明所以，她不知道艾瑞琳想要向她表达什么。

对方浅浅一笑：“很快，你就能看到这里即将被帝国攻陷了。”

话音刚落，无数枚炮弹以及火箭弹如流星一般划过碧蓝的天际落在几公里外的联邦国阵地上。

爆炸所产生的烈焰伴随着金属破片足矣撕碎四周的人体，此时的生命在它面前是如此的脆弱。

接连不断的爆炸摧毁防线暴露在外的武器装备，只有少数碉堡之中的反坦克炮还屹立不倒。

“钢军要组织进攻了！所有人立即就位！”各个岗位的指挥官嘶声揭底地怒吼着，在防线前三公里处还有反坦克地雷区，这是他们唯一可以得到喘息的机会。他们必须短时间内重新铺设好防线，掩护碉堡内的反坦克炮给予反击。

没有多少人回应他，坑道呢到处都是人体组织碎片，浓烈的血腥味与烧焦味在空气中交织，让人的胃不禁翻江倒海。

但眼下管不了这么多了，黑压压一片的钢军马不停蹄地向防线发起进攻，后方装甲部队调动还需要时间，作为第一道防线主要目的就是为装甲部队争取时间。

炮击已经不再继续，但远处依然传来隆隆的爆炸声，要不了多久钢军就会突破地雷防线。伤亡过半的防守部队紧张的忙碌着，阵地上架设起一杆杆反坦克步枪以及少数反坦克火箭筒。

冲在最前面的依然是钢虫，这种廉价机甲帝国不知道制造了多少数量，他们的控制中心能精确锁定人或敌军载具，不顾一切的蜂拥而上，对于普通士兵来说，他们最可怕的地方莫过于背上背负的那挺12.7毫米机关枪，大口径子弹即便是手臂上擦过去，也足矣将人的胳膊硬生生扯碎。

“所有人注意！目标距离还有800米时再开火！”指挥官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钢军动向，距离过远他们手中的武器就产生不了足够强的威力，甚至无法贯穿钢虫的装甲。

“呼叫炮兵部队支援！”指挥官双手颤抖地放下望远镜，钢军的规模远超过他的想象，第一防线根本撑不了多久，甚至不出半个小时就会被攻陷。

身后的反坦克炮相继开火，但这点反击对于成千上万的钢军来说微乎其微，根本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你，难道没有一点控制权么？”柔玥眼睁睁地看着钢军蚕食着阵地上的一切，帝国的铁蹄势不可挡一般扫荡着一切。

“没有了，我已经不再是领头者了，现在控制钢军的是我的姐姐，艾汐。”

从艾瑞琳的语气里柔玥能感受到她也很无奈。

“我现所能做的，仅仅只有观战而已。”

“不是有结束这场战争的办法么？”柔玥握紧拳头，她现在只能看着那一个个生命就此凋零，而自己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什么都做不了。

“有，但我不想让你去做。”

“什么意思？”柔玥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怎么不能去做了？”

“因为你就为了这件事死过一次了，你连这个也不记得了么？”艾瑞琳似乎很伤感，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我……”柔玥愣了愣，的确，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因为这个而死的么……”

“对…姐姐知道我想干什么…她也能察觉到我的动向…换而言之，帝国对你所在的位置非常清楚，他们没有来杀你纯粹因为是你占据了我的身体……”

“对不起……”柔玥咬了咬牙，她并不是想要强占艾瑞琳的身体，这完全是迫不得已，完全是联邦国想要……

“不用道歉，我的死神，贡献出我的躯体我完全愿意。”

“嗯？”

“我们曾经是互相喜欢的……”

……

尖锐的警报声响彻机库，将柔玥从另一个地方拉了回来。

刚刚所看到的……

“别发愣了，赶紧换上制服！”诺尔匆匆走了过来，将作战服抛到柔玥手中，“第7防线沦陷了，现在紧急抽调部队前往支援！”

“明白。”柔玥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她的心还完全停留在刚刚的对话之中。

正要离开的诺尔停下脚步，又来到柔玥身边：“你怎么了？身体还没恢复么？感觉有气无力的样子，要不你这次别参加行动了？”

“我没事，完全可以作战。”柔玥回过神来，连忙向诺尔保证。

“那就行，别做过于莽撞的事，你可是我们的死神，我们可不希望你又牺牲了。”

“是。”柔玥点了点头。

“柔酱！柔酱！”雪雅利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那金黄色的长发还是湿漉漉的，显然刚刚她还在洗澡，一听到警报声就马不停蹄地冲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啊？”也顾不上头发有没有干了，雪雅利匆忙穿上作战服，“怎么忽然就有警报声？”学院很少发生这样的事情，至少雪雅利待在这里两年遇到这样的事还是头一次。

“第7防线被帝国攻陷了，现在要我们立即前往支援。”

“第7防线？”雪雅利差点没怀疑自己听错。

“怎么了？”

“离学院很近啊，算是离学院最近的防线了吧，也就六七十公里远。”

“什么？这么近？”柔玥想到了艾瑞琳的话，眼下突破第七防线的钢军不会是冲着他来的吧？说起来，艾瑞琳为什么不再是领头者，她为什么又能以前的自己相遇？

诸多疑惑在内心中泛起，柔玥迫切想要得到答案，但眼下还是以解决这些钢军为首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