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太和殿。

“启禀皇上,时逢南方连年旱灾,百姓民不聊生,流离失所的人与日俱增啊。”

“朕不是已经派遣钦差大臣前去赈灾了吗?为何还要旧事重提?”

“回皇上,远水救不了近火,旱灾导致农民颗粒无收,如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更何况,旱灾波及的省份越来越多,赈灾物资根本不足以救济这么多的难民。”

“那你倒是有什么好的主意赶紧说来听听啊!”

李雨寒感到一阵烦躁,这些人屁用没有,只会为了抬杠而抬杠,恶心死了。

“微臣觉得,应该要在皇宫举办一场求雨祭典,请我们的那位国师大人现场作法。

唯有下一场大雨,旱灾方能得以解决。

微臣听闻陛下正是请来那位国师大人之后,皇后娘娘才能顺利孕育龙种,这足以证明那位国师大人的神通广大。

所以求雨一事,也应当交由国师负责。”

一群臭傻子,国师就是我自己,我能不能求雨,我能不知道?

冥血神王为了方便夜间外出行动,去请了个江湖骗子回来当国师,让他住在国师府,平时也不让别人打扰,对外宣称国师闭关,喜好清静。

在那之后神王把骗子杀掉,夜间冒充国师的身份外出,猎杀落单的门派弟子或是散修,国师府也成为了李雨寒在皇宫内的据点。

不过让李雨寒感到不解的是,朝中大臣平日大多对这位骗子国师嗤之以鼻,这会儿又极力推举国师举办求雨祭典,事出蹊跷。

难道说,我冒充国师一事,被这些老家伙察觉到了,他们在试探我?

“别紧张,我亲爱的哥哥。所谓求雨祭典,不就是戴个面具,跳个舞,念一些不明所以的咒语罢了,这又什么好担心的。”

“别喊我哥哥,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那我喊你皇兄?”

“......算了,随便你怎么喊。”

李雨寒放弃挣扎,说道:“求雨祭典我肯定也要在场,那样就没人能上去跳舞了。

“找另一个人假扮国师上去跳,事后再把那人灭口,不就行了。”

“不要尽出一些馊主意,你还嫌杀的人不够是吗?”李雨寒大怒。

“哎呀呀,哥哥你就是这一点不好,太过妇人之仁,总是担心着蝼蚁的性命,你这样只会被束缚住手脚,自讨苦吃。”

顶着李雨落相貌的冥血神王,苦口婆心地劝说李雨寒。

“哥哥你如果早点选择跟我合作,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番尴尬境地了。”

“合作?”李雨寒发出了嘲讽般的微笑,“难道这不是掠夺?”

“以我的灵魂作为代价,与你交易,你帮我解决麻烦。

你要我的灵魂,无非就是想要彻底占据我的身体。

是我太傻,信了你的甜言蜜语,想要修仙,想要变强,结果你给我的答卷是什么?”

“可是哥哥你确实是变强了啊,你现在离结丹期只差临门一脚了,足以暴打五大家族所有人,这还不够吗?”

“李雨落”面露委屈,李雨寒别过头,不去看对方的脸。

“但你杀了很多人,就为了修炼那一套邪门的功法。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那些都是我大周的子民啊。”李雨寒的语气变得沙哑低沉。

“哥哥,看来你还是不懂得如何当一个皇帝啊。”

“李雨落”叹了口气,说道:“哥哥,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大周是你的东西,我是大周唯一的主宰。

在这里,你可以掌控所有人的生死,可以拥有一切,他们都是你的臣子,他们都是你的仆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们应当感到荣幸,庆幸自己能成为哥哥的棋子与养料,成为哥哥君临天下的垫脚石。

本王重临天下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

到那时候,我们将站在最高处,俯瞰这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天下!”

“李雨落”宣讲的同时,双手张开,仿佛一位高歌的说书人,在茶馆述说着史诗与传说。

李雨寒不说话,他落寞地扫视下面七嘴八舌的群臣。

这一刻,他感到非常的孤独。

他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从人群中跑出来,跑到他的面前,带着他离开大殿,离开皇宫,把他从群臣与冥血神王的叨扰中解救出去。

然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曾几何时,他以为心爱的皇后,会是那个带他离开的人。

李雨寒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大周开国六百年遗留下来的隐患,是时候该做最后的清算了。

早朝结束,李雨寒走在回宫的路上。

他一向都很勤俭,宫中的妃子出入基本都会坐轿子,李雨寒从来不坐。

陪同他的只有两位小太监,连宫女都没有。这是李雨寒当初为了讨皇后欢心,特意这么安排的。

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显得很讽刺。

自那一天之后,李雨寒再无踏入过坤宁宫,再没有见过皇后一面。

而云皇后,也没有找人来请过李雨寒。

回到宫内,李雨寒遣退了两位小太监,他想一个人静静。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的“弟弟”开口提醒他。

“哥哥,你屋子里有其他人。”

“几个?”

“就一个,躲在里面的屏风后边。”

“是谁?”

"不认识,只知道是个女人。”

“修为如何?”

“炼气九层,连筑基都没有,哥哥你一只手就能捏死她。”

李雨寒不搭理对方,关上门后,他伸了一个懒腰,发出慵懒的声响。

接着,他走到自己的床边,脱下鞋子,直接躺了上去。

躲在屏风后边的少女,听到外面的动静,得知屋内只有李雨寒一人后,她悄悄地摸了出来。

然而,她的脑袋刚探出去,就有一双大手袭来,将她控制起来。

李雨寒轻易地将少女制伏,把少女的脑袋按在木制地板上,厉声质问道:

“你是什么人?偷偷潜入朕的房间,是想做什么?”

李雨寒看清了对方的侧脸,是个长相十分出众的妙龄女子,足以比得上他后宫中的任意一位妃子。

但现在的李雨寒,对女人没有任何兴趣,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对他来说,女人就是背叛的代名词。

少女看上去很慌张,她连忙辩解:

“皇、皇兄,别激动,是我,我是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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