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于赵馨月家里这种有钱人，没准会因此摊上什么不好的名声，别人可能不敢跟他们做生意，甚至最后导致整个家族衰败下来也说不定。
所以其实，双方的风险是对等的，至少在秦薪澜看来是这样的。
至于报酬，虽然他嘴上死活不承认赵馨荷的病情变化跟自己有关，可这只是防止对方鱼死网破的手段罢了。
更何况他也不能仍由这个‘哥哥’人格在自己身上待着，谁知道哪天会不会趁自己睡着的时候给自己来一下？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看着秦薪澜那决然的面庞，赵馨月问出了这个困扰着她也困扰着吕谦星的问题。
“本来我不想管的。”秦薪澜耸耸肩撇了一旁的吕谦星一眼，“所以你得感谢这个医生，如果不是他给我树立了个榜样，没准现在你应该为我的狮子大开口而苦恼。”
“我？”吕谦星有点错愕，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是自己想把自称病人的秦薪澜给带回去的这个举动。
“是吗。”赵馨月扭头看了看吕谦星，“那就先这么说定了，之后的治疗时间等签合同时再定吧。”
“行。”
吕谦星坐在旁边看着两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脸认真地讨论着在他看来完全不可理喻的东西。可他并不想要去阻止，也没法去阻止。因为身为主治医师的他清楚，赵馨荷的病情到底有多难缠，这几年里赵馨月为了她妹妹的病又有多费神。
有病乱投医，面对赵馨月的这个举动他承认自己有一份责任，如果他自己能够顺利治好赵馨荷的病，哪怕只是让病情有所好转一点，赵馨月也不至于去相信这种‘超能力’的鬼话。
而对于秦薪澜，吕谦星承认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个年轻人，如果说他不是个神经病的话，很大的概率是个骗子，但骗子也不能这么骗吧？这种手段就连电视上那种说能够根治风湿糖尿病的那种都不如啊。
好歹用一点其他的东西来掩饰一下啊，直接用超能力解释也太粗暴了。报酬方面也是疑点太多了，明明都说的要拼上性命了，但却并不要太多的钱，从普通人的角度来说完全不可理喻。
所以吕谦星猜测这个少年是不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接近赵馨月，从而获取更多的利益。
不过经过这几年的接触，吕谦星也清楚赵馨月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想要从她身上骗财骗色的人基本从各种意义上已经没了，但这些都是得在她保持冷静的前提下。
可正当吕谦星这么思考的时候，坐在他一旁的秦薪澜突然开口道。
“对了，我是秦薪澜，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毕竟以后还要合作，知道对方的称呼也会方便一点。”
“赵馨月。我妹妹，赵馨荷。”赵馨月简洁地介绍道，虽说她已经答应了，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不知道为什么，赵馨月的心里一直都有点不舒服。
“好的，赵馨月。”秦薪澜点了点头，“能不能给我你的微信号？这样的话能便于沟通。”
“我给你管家的吧，有事情跟他说就可以了。”
“......那，如果治疗结束了，能不能给我一个好友位？”秦薪澜的眼神中微微有些失望，这点微小的变化被赵馨月敏锐地察觉到了。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不知为何，赵馨月突然感觉自己安心了很多，她感觉自己好像窥测到这个高深莫测的少年内心真正的面目一样，这么一来无论是主动要求协助以及那离谱的报酬都很容易解释地通了。
“好的，我会努力让你们满意的。”听到这话，秦薪澜眼中的失望立马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干劲。只不过仅仅持续了一瞬，接着便迅速恢复了平静。
自然，这些变化都被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吕谦星发现了，他像是发觉到什么似的，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是，在注意到赵馨月的语气变化后，秦薪澜继续假装保持着高冷样，他知道了刚才的‘破绽’效果很不错。
接下来，秦薪澜与赵馨月商量了有关交易的详细内容，而赵家的管家办事效率也是一流，在他们谈妥之后很快地便给秦薪澜发来了电子版的合同。
秦薪澜只是扫了一眼合同，然后便迅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见到他这个反应后，赵馨月在心里轻蔑地笑了笑。
她知道，秦薪澜肯定没有发现合同里那几个文字游戏，比如原本商量好的‘治疗赵馨荷的人格分裂症。’在合同上实际写的是‘治愈赵馨荷的人格分裂症’，也就是说如果秦薪澜不能完全地治好赵馨荷，那么就得承受违约的惩罚了。
时间也是被限定了，在秦薪澜的‘苦苦哀求’下，赵馨月勉强地将时间延长到一个月，在一个月后如果秦薪澜不能如同合同上说的那样，那么就得赔偿赵馨荷的治疗费用。
当然，这里的‘治疗费用’也没说是否包括之前几年的，如果算上之前辗转的几次，可能秦薪澜年纪轻轻就得背负上比房贷还恐怖的重负了。
但，这些真的如赵馨月想的那样吗？
对于这种文字游戏，秦薪澜自然一眼就发现了，只不过他并不想要点出来，否则那个‘装着高人实际上就是一愣头青’的人设就完了。
这些玩意随她爱咋玩咋玩，反正只要自己治好了赵馨荷这些都不会发生，因此也没必要特意点出来。而且，如果让赵馨月以为自己在掌握主动权，之后的治疗也会方便许多。
毕竟之前压得有点狠了，会让赵馨月这种从小就是高高在上的人产生一种挫败感，这样一来后面的治疗流程中很可能会造成阻碍。
但只要稍微利用一下，让她以为自己只是个中二晚期的二愣子，之前那被压制的心情便会驱使着她想要给自己一刀的报复心理，而能够最好报复的便是治疗失败的惩罚。
既合法，又能借自己提出的交易给自己一巴掌。
可惜，赵馨月还是太年轻了，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与她同龄的但脑子却极度变态的还是存在不少的。
比如坐在她面前的那位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