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王厅作为王国的最高管理机构,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神殿或教堂一般的建筑。高耸的白色尖塔神圣而庄严...窗户也是用彩色玻璃拼凑的花纹。还有金色的穹顶,那可不是单纯的金色涂料,而是将黄金烧化之后镀上去的。褐色的足有10米高的大门,需要复杂精密的魔法装置才能让人用手轻轻的推开...

两侧的黄金和白银雕刻成的雕像,眼睛居然使用蓝色的宝石镶嵌的。两侧的二层楼台有红色镶金的旗帜坠下,旗帜上的金色是用细碎的金线绣成的。充满光明的华丽的大厅一尘不染的地面上铺就着黑白两色乡间的菱形排列的方砖。上面铺着鲜红的不染尘埃的地毯...

正对着大门的王座背后有着完全由黄金制成的雄鹰形状的十分夸张的装饰。有光芒透过那个装饰后面巨大窗子照射进来,让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看起来犹如包裹在光中,神圣不可侵犯。王座以下的台阶每个几步就站着一个穿着华贵长袍的祭祀,脖子上的法带由精美的花纹彰显他们的尊贵身份。脖子上的徽章代表他们的身份... 隶属于白橡树王国法王厅的大主教级别的祭祀长。

白,一身白衣的骑士从大门进入这里。踏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王座走去,仍然带着那袭白色的面纱。眼睛里恢复了冰冷的神情的他,四周的温度都随之冰冷了几分。

「白银圣剑... 是你啊... 光之羽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是虫子却有着老虎的野心,这是自取灭亡。稍后法王厅会为你配备新的下属...」

坐在王座上的法王冕下温和的说道,同时挥了挥手。因为光芒刺眼的缘故,根本看不清王法冕下的真容,只是能大致看到他的身体轮廓,应该是一个相当魁梧的人。

「......」

将剑抽出来,然后握在手上,剑的尖端朝下。白单膝跪地行礼...

高台上走出一位祭祀,这个人有着50几岁的面容。鹰钩鼻子、细眯着的眼睛透着毒蛇一样的光芒。面白无须的他带着祭祀的高高的发冠,只有鬓角有着斑白的头发。

「法王冕下...就算您如此仁慈,可是白银之剑还是要负一定的责任的。我们已经损失了海上风暴骑士团,如今连光之羽也莫名其妙的损失掉了。艾兰不受惩罚是因为带回了重要的信息,可是白银圣剑他...只是说光之羽是被一个不可能战胜的人干掉的,对方的身份?对方的目的?一概不知... 我认为这是失职...」

「嗯... 那么司兵祭祀(相当于元帅)大人觉得该如何惩罚?」

「因为现在正值战时,不易大肆惩罚以免损伤我国的军心和锐气,但是毕竟白银圣剑有失职的行为,我认为给予适当的小小惩罚以示惩戒是必要的。然后盼望白银圣剑能够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戴罪立功。」

「好吧,那就由司兵祭祀大人负责了...我累了...接下来对于帝国的行动,就有赖于诸位了。」

「恭送冕下...」

法王冕下起身离去,身后跟着的服侍他的小祭祀也一并离开。台阶下的负责各个方面的大主教也跟着离开了,走过白的身边的时候,几个人露出诡异的笑容。

司兵祭祀长大主教提伯斯,人称王国内最有权势的主教。地位和权势仅次于法王冕下的人。此时他板着脸来到白的身边...

「跟我来...」

白的眉毛皱了一下,但还是起身将剑收回剑鞘,缓缓起身跟上了提伯斯。

穿过一层层的宫殿式的房间,还有挂满了艺术品的长廊... 提伯斯带着白来到了宫殿内部的一处像是忏悔室的地方。那里仅有一个蒲团...正对着蒲团的地方是一扇窗户,有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在地上行程一个双螺旋围绕星星的图案。那是王国所信仰的宗教,有着七位真神的宗教的信仰徽章。

「跪下...脱下上衣...」

听到提伯斯的命令,白将长剑挂到旁边的墙壁上,然后脱下上衣...小麦色的肌肤、精悍的身材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的赘肉。完美的身躯让人一看就有着十足的爆发力...而且又不是那么突兀... 在白的身上刺着很多跟宗教有关的纹身,后背...前胸...肩膀...脖子和脸部...有图腾也有铭文。

白跪在了蒲团上,同时双眼中涌现仇恨和迷茫。

啪!一声让人感到骨头都酸麻的鞭声响起...提伯斯挥舞着一把带着倒刺的铁片的鞭子抽在了白的后背,多条鞭尾在他的背部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伤痕... 但是肉眼可以见到那伤痕几乎转瞬间就痊愈了。

「哼...以往都不实用自愈能力的你,今天是在对我示威么?居然当着我的面使用这种能力...你以为你可以脱离这里了么?恩?可恶!那是什么眼神!你以为你这个肮脏的杂种可以被人接受么?」

提伯斯看到回眸注视了他一眼的白,那涌动着仇恨的眼神。内心不可抑制的产生愤怒的情绪... 只见他开始一边默念着咒文,一边抽下鞭子。

随着提伯斯念诵出的咒文,白身上的刺青开始散发出微弱的红色光芒。

「呃啊~~~~~呃....啊~~~~啊~~~~~呀啊~~~~~」

无法再自动愈合身体的白痛苦的趴在地上,一边忍受着仿佛撕裂了灵魂的内部疼痛。一边忍受着皮鞭带来的肉痛...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原本面无表情的他痛苦的拧着眉头...

「哼...你以为你可以反抗了么?对于你,我们可是十分的了解... 你不是想了解你的过去么?那么就不要做出那种让我不高兴的事情!哼!」

「呃啊~~~~~呃...哈...啊哈...呃啊~!」

皮鞭不断的挥舞而下,提伯斯的脸部也开始扭曲起来,原本威严的脸部开始变得狰狞和充满快意。

这就是神话中传说的圣之子嗣啊。哈...到头来还不是屈服在我之下... 我一个平民出身的人,我一个渺小的人类。靠着辛苦和努力...不断爬上这个高位,不断的获得权势...就算被人笑骂和欺辱,我也忍耐,最后将那些欺辱我的人一一杀死。现在我已经是高贵的司兵祭祀长。而且... 就算是神圣的圣之子嗣也要被我毒打。真是太有快感了!

「哼!还是不知悔改么!?啊?哈!还是要反抗么?」

疯狂的一遍喘息着粗气,一边咆哮的提伯斯使劲挥舞鞭子。

「我总是听说你在做些无聊的事情,你是在做给我看么?是啊...我能容忍你杀掉那些废物一样的白痴祭祀和野心勃勃却没有实力的笨蛋骑士...但是你,别把我当傻瓜。你当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么?!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动摇我的地位么?你以为我是靠着那些白痴才坐到这个位置的么?哼...你,永远都别想逃离这个地方,永远都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我想怎么使用你就怎么使用你,所以,别做那些无聊的事情,混蛋!」

也许是打累了,提伯斯扔掉鞭子。看着已经瘫软在地上,身上没有了一块好肉的白...然后他缓缓的褪下裤子...跪下去,一手按住白的头,另一手抓住白后腰上那已经被鞭子抽的破破烂烂的裤子...

撕拉...衣服被撕破的声音,然后是袍子被掀起的声音和提伯斯混合着粗重喘息声的咒骂。

房间的外面,阳光不再投射进来,似乎有一朵乌云遮蔽了阳光。房间里一片昏暗...

————

神圣范里谢尔帝国的王都,女皇陛下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昏暗的天空。似乎要下雨了呢...

「我该怎办呢...一面是儿子...另一边是国家。我死之后...已经无人能够做国家的君主了。就算这样的时候,国家正在面临着威胁...可我的儿子却任由手下的大臣去做分裂国家的事情...这让我怎么放心将国家交给他们。」

墙边站着的一个老年侍女走过来对着女皇陛下行礼,然后将一碗已经放得温热的药端起来,送到了女皇面前。

「陛下,两位皇子还在外面,您要召见他们么?」

「那就让他们待着吧,其实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应该从新举行全国选举?是不是应该禅让皇位给一个能够带领国家继续繁荣下去的优秀的人。可是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么?那会让国家陷入动荡... 那样的动荡会让很多无辜的人死去... 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 我都不愿意看到我的子民死于动乱,而我却无能为力...」

「陛下,我只是个仆从...您要吃点水果么?这个药比较苦... 来一个梨子怎么样?」

「是啊,你是个仆从。可却是我最信赖的仆从... 所以你就辛苦点,让我有个倾诉的对象吧。」

「我明白了,那么梨子要去掉皮么?或者将皮削出纹路?」

女皇陛下摇了摇头,自己这个近身仆从如今也有快60岁了吧,记得自己那时才刚刚成年的时候她就跟随自己了,那时候她10岁... 如今已经是个老太婆了,而且一直服侍自己也不曾嫁人。就这样为自己奉献了一生... 自己真是个不称职的主人。

女仆以细细的银质丝线将梨子的皮削出纹路,小心翼翼的。似乎是因为上了岁数的年纪她需要慢慢的削...

「你觉得基恩公爵怎么样?如果将帝国交给他的话... 可是,自己的儿子会同意么?或者...」

女皇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随即摇了摇头。杀掉自己的儿子... 这样的想法是做母亲的人应该有的么?可是自己是这个国家的女王...与两个人相比,这个国家有多少人。为了多数人牺牲2个人,或者牺牲几个人... 这不是最合理的吗?

「陛下,已经可以了...这个大小刚刚好适合您。我想起来了...昨天有港口的提督进贡的红茶,我偷偷的尝试了一下,味道非常的好,您要来点么?」

老年女仆已经是个老太婆的女仆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眯眼笑着,曾经本应该是个俏皮少女的笑容如今已经变成慈祥的老妇人的笑容。

「那就来一杯红茶好了...另外,我想吃糖果...甜食有助于思考。」

「明白了...我这就去拿。」

————

另一边石头堡垒要塞,艾力诺隆德一边咳嗽着,一边视察防线。这几天海军陆战部队的到来让王国的军队暂缓了进攻。这使得伤痕累累的要塞得到了缓冲的时机...从附近征集来的民夫在军官的指挥下和士兵一起修葺要塞的围墙。被大炮崩塌的部位逐渐的被修复... 然而城墙外敌军的营帐却让要塞上的人心里沉甸甸的。

希萨尔无聊的看着巡视中的元帅,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前几天来到的增援的海军,带队的将领居然是自己的哥哥迪奥斯。

两人商议一起进言向敌军发起突袭,却又是遭到元帅的一顿臭骂。当时骂的十分的难听... 希萨尔还是被针对的对象,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亲人,而是仇人。

你这个没脑子的,只想着立功的蠢猪。

「我才不是!」

「恩? 希萨尔大人,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您不要紧么?」

不小心因为回忆起被骂的事情, 希萨尔把心里憋闷的话说了出来,身旁的士兵不明所以以为他突然感觉不舒服。赶忙巴结的关心一下。

「我...我没事,你们去那边看一下。上次就是那边裂了几个口子,差点就被敌军攻进来。可不能大意...敌人比狐狸还狡猾。」

「是!...」

士兵们都过去查看城墙了,只剩下希萨尔。他揉了揉脸部让自己清醒...也许元帅已经老了,应该换个年轻的元帅...呃。该死,我在想什么...可是...我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该死。该死...那可是自己的爷爷,那可是元帅。

恩!?谁在那里... 希萨尔揉了揉眼睛看向某个方向,然而却什么也没看到。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太紧张了,这样可不行... 等下去找哥哥比剑好了。

此时那个希萨尔注视的角落里一个带着兜帽的人影闪了闪身消失不见,只有一个使用后的魔法卷轴的灰烬飘散而去。

————

同一时间玛丽正跟着法兰伦夫人在教堂里做祈福。

其实不论是火鹰公国还是范里谢尔帝国亦或者白橡树王国,就信仰本身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信仰七位神灵... 光明神、战神、爱神、天候女神、海神、冥神、秘法之神(王国对于秘法之神的信仰极低)。

区别不外乎国家的制度有所不同。即王国的祭祀地位最高、公国其次、帝国相对比较低。

「好了么?玛丽?」

看着玛丽睁开眼睛,法兰伦夫人伸出手温柔的拉她起身。眼中满是慈爱和关切的目光。

「是的,夫人。我已经完成祈祷了...」

「嗯,你祈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让我猜猜...你是在为基恩祈祷么?」

玛丽的脸色红了红,可迎上法兰伦夫人那慈祥的面容又不忍心说出谎话。

「是的,而且我也在为帝国的所有将士,还有父亲大人,女皇陛下...还有一些人...总之很多人都祈祷过了。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的渡过难关...」

「嗯,这很好。你是个善良的姑娘,玛丽... 来,我们回去吧。」

「可是夫人,您就不担心基恩么?」

法兰伦夫人愣住了,然后眯着眼睛笑了笑。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但是我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担心,这样不但帮不了基恩,还会给他添麻烦...以后你做了基恩的妻子就会明白我说什么了。」

「嗯...嗯?!妻子!?夫人你说什么?」

「没有说什么啊,我说晚上我们要吃点什么呢?郎祖尔是个好小伙子,他昨天猎到的鹿,我们才吃了一半,不如今天将剩下的做成肉干?或者炖肉?」

「呃...嗯,好的...」

「呵呵...」

法兰伦夫人起身牵着玛丽的手走出了礼拜堂。门外有仆从为她们打开了马车的车门,并躬身行礼示意她们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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